受伤的不在少数,还有的只剩下一口气,宁镇山只是让苏墨儿去给其他人看诊,瞧他脸色如常,应当无大碍。
忙碌起来的苏墨儿没心思想其他事情,天光泛白时她才得以休息,正好审问结束的宁镇山从另一边的山林中走出来,径直走到她面前。
“如何?”
问的是伤员情况,苏墨儿一五一十汇报,宁镇山听完后颔首。“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初一和十五。”
“还真需要,多叫几个手脚麻利的来熬药,能不能挺过去就看这两个时辰了。”
受重伤的病人已经被她细心处理好,但肚开肠烂,苏墨儿只能找来针线将其缝好,受伤干涸的血散发出腥臭,她浑然不知,嘱咐道:“再叫几个脚程快的,我需要他们帮我采药。”
那士兵已经疼晕了过去,苏墨儿手头没有可缓解疼痛的药,便嘱咐几个士兵去采,药材的形状特性都告知,末了说道:“都是成片出现,所以能采多少就采多少,越多越好。”
她说话时候鲜有的正色,眉宇间含了一丝忧愁。
待将士兵送走之后,她小跑着去找宁镇山。“主帅,人手不够。”
受伤的人最好有专人照料,否则很难恢复,亦或者容易突然高热导致惊厥,这些都需要更多的大夫来保证士兵安危。
宁镇山坐在车辕上,一只手在擦拭他的配剑,听她说完后只淡声道:“暂时先这样。”
战场人动辄就是几万士兵,伤员不在少数,不是每个士兵都有专人照料,也做不到如此。宁镇山言语之间透着冷漠,苏墨儿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
“难道你要对他们不管不顾吗?”
“行军赶路不是过家家。”
“他们的命不是命?”
苏墨儿觉得恼火,如果是之前她是万万不敢对他无礼的,但现在她的身份是救死扶伤的大夫,她的使命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去救人。
擦剑的动作停下,宁镇山侧目过来,盯着她看了许久后嗤了一声。“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能从你嘴里听见这句话。”
事情自然不了了之,不等继续赶路,前方传来消息,说是李将军和敌军对上,等宁镇山的指令。
“是朝廷的人偷袭。”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跑死一匹马赶来的士兵忙不迭的点头,叙述当时发生情况。“李将军带我们在城外五十里开外安营扎寨,城内一直没有动静,可前天晚上被突袭,粮草差点被毁,李将军即刻派我等来传消息!”
“恐怕不止是朝廷的人。”宁镇山手指敲着膝盖,一脸沉思。
朝廷那位皇帝登基之后就去除异己,大肆打压世家,朝堂之上早就无可用之人了,武将凋零,无人能抗衡乱军。也正是如此,宁镇山同其他几位枭雄才成长如此迅速。前方的那座城池不是兵家重地,不可能有重兵把守,更没有胆子夜里偷袭。
有人在搅浑水。
十五皱眉:“主子,你的意思是别人参与了?会是哪股势力?”
其他几股势力不如宁镇山,恨不得取而代之,自然谁都有可能。
……
这边苏墨儿熬完汤药,瞧见一脸沮丧的初一走过来,她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主子带十五走了。”
“他走了?”
她做事全神贯注没注意到马蹄声已经远去,抬头时只能瞧见宁镇山的背影,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你们怎么办?”苏墨儿不懂行军打仗,又担心道:“他眼睛视物不清,不可骑马的。”
初一恼火:“我就是侍卫,怎么劝主子,哎呀,他离开还不带我,我怎么了,我身手不比十五差啊。”
初一在那边自怨自艾,苏墨儿叹口气继续熬药。宁镇山心有成算,他肯定有他自己的办法。
伤员伤势过重,只得弃骑乘车,但速度格外的慢,尤其是那个缝线的伤员,苏墨儿告诉马夫不得颠簸,越慢越好。
已经整整两日了,重伤的士兵依旧不曾醒来,他衣服半敞着方便苏墨儿查看伤势。
“幸好现在天气冷,否则伤口早就出脓溃烂了。”即便如此,缝线处愈合的依旧不太好,皮肉红肿,像是一条蜈蚣。
初一别过头不忍直视,苏墨儿取了棉巾,沾满了药汁,一点点的擦拭伤口附近。
“这是做什么?”初一不解。
“祛热毒。”
“哎,苏大夫,他好像动了一下!”
“应当是疼了,但也没法子,如果不管,热毒发作起来能要人命。初一,你帮我把药给他灌进去。”
其他伤员都能自己行动,只需要处理外伤便可,饶是这样依旧每日忙碌,只有夜深人静时方能歇息片刻,苏墨儿只觉得一睁眼天就亮了,彷佛不曾入睡过。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路上还算顺利,除了碰到一些流民外,再没碰到刺杀。苏墨儿估计那些人应当知道宁镇山不在这了,刺杀他们这些小喽啰无用的。
那个重伤士兵的情况不大好,已经面若金纸了,苏墨儿当机立断停车修整,初一说前面有个小村庄,不如去那修整。
初一打点好一切,借用农家大院,潜龙卫们牢记宁镇山走之前的命令:保护好苏墨儿。
他们各司其职,剩下的伤兵也进屋休息,好手好脚的士兵在厨房忙活熬药做饭。
初一单独留了房间给苏墨儿,就算他不待见她,但总不能让她和一群糙汉子挤。
原本该好生休息的,但苏墨儿一直在照料那位士兵。有和他交好的士兵来探望,瞧见他进气多出气少,当即长长叹口气,摇头走了。
初一也不看好,在战场上拉下来这样伤员,用不了一天就得咽气,苏墨儿能吊住这些天已经实属不易,他猜她是良心难安,所以笨拙的安抚道:“你已经尽力了。”
“初一,你能否帮忙找村里的赤脚大夫过来?”
“你要干什么?”
“有要事需要大夫帮忙。”
初一没弄懂,她不就是大夫吗?苏墨儿没空和他解释,赶忙准备剪刀热水等物件,初一只得应下,派人去把村野大夫请来。行事匆忙,只来得及披件外赏,进屋看见伤员当即吹胡子瞪眼。
“还不准备寿衣啊!趁着现在没硬好穿衣服。”
“请你来是帮忙的,不是说晦气话。”
他们都没穿兵甲,看起来只是普通人,赤脚大夫根本不怕,当即挥挥手道:“别折腾了,让他早日入土为安吧。”
说完就要走,苏墨儿连忙挡住:“劳烦你行行好,帮帮忙。”
那人打量苏墨儿:“床上是你男人?”
初一气的直接将长剑横出来:“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
都说秀才怕遇见兵,赤脚大夫也怕。
老老实实的退了回来,作势要给伤员诊脉。
“他现在热毒高热齐齐发作,先将伤口里的脓挤出来,再降温。”
“你是大夫?”赤脚大夫惊讶。
苏墨儿:“是,请你来就是协助我救人。”
“我,协助你?你今年可有二八?”
舟车劳顿之下本就纤细的人越发消瘦,不过疲态之下难掩丽色,加之她不施粉黛衣着简单,又梳着未嫁人的发鬓,赤脚大夫还以为她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哪里想到她都育有一子,且当了多年云游大夫了。
苏墨儿不欲与他多辨,直接拉开被子,将士兵伤口露出来。赤脚大夫大骇:“这、这……”
苏墨儿已经去净手了,言简意赅道:“当时缝伤口时候没有合适的线,又天气不好他伤口沾了水,所以热毒发作的厉害,我来挤脓,你帮我擦,同时上药。”
“你你你,你说你缝的线?”
苏墨儿没空给他解答,初一说是,赤脚震惊的合不拢嘴,当他看见苏墨儿手脚麻利的做事时,才终于幡然醒悟,她真是大夫。
苏墨儿半跪在床边,两只袖子挽起露出一截干净凝白的手腕,纤细的手指放在伤口处,小心翼翼的找角度先将溃烂处的脓刮干净,赤脚大夫见状帮忙把脓水接住,又撒药粉,他经验丰富,药粉撒的不多不少。
缝合好的伤口约莫两寸,格外整齐,擦拭干净之后看起来很是平整。
赤脚大夫啧啧称赞:“还是头一次看见给人缝线,到时候线头长在肉里怎么办?”
仔细看了看,大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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