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一手撑伞一手拎食盒,雨越下越大。倾斜而下的雨打湿了衣角,她一脚踩下水珠溅起混合着泥土,弄脏了鞋袜。
不过她没在意,而是将手臂上的食盒护紧。
她两步迈上台阶,收了伞敲响房门,“小姐药来了。”
“进。”覆云书右手握笔,久久未落。
瑞雪放下食盒将里面的药端出来,她视线落在纸上呆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好奇问道:“小姐这是在画雨?”
“嗯?”她没张嘴鼻音发出一个“嗯”字。
她放下笔道:“不是,这分明就是两个圆,怎么看成雨的?”
瑞雪指向两个连在一起的有些扭曲的圆,“小姐你看这虽然是两个圆,却是相连在一起的像不像水落在地上的波纹,一个接一个圆。”
她眯起眼看向两个圆,“可是里面没有小圆,这不是雨。”
“不是雨?”瑞雪有些震惊,“我以为小姐会再添几笔,多画几个圆呢。”
覆云书端起碗,一股浓烈的苦味窜入鼻子,“我是想再多添几条腿,可是我不确定哪个是头,哪一个是身子,嘴又在哪里。”
瑞雪拿起纸横看竖看都瞧不出来,“小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捏起鼻子飞快喝下药,又往嘴里塞了一个蜜饯,“是一只长相奇异的虫子。”
瑞雪将画纸放下,“没见过,这世上竟然有长成这样的虫子。”
嘴里酸酸甜甜的,她眺望撑开的窗,外面的雨声很清脆,“我也没见过这只虫子的具体模样。”
“那小姐为什么想画这个?等等,这难道是小姐身体里的虫子。”瑞雪一下反应过来。
她眨了下眼皮,“那位姑娘说这叫蛊虫。”
“蛊虫!小姐我回来的时候就在想。”瑞雪捂紧嘴巴小声道:“那不是南疆才有的吗?”
“你知道?”她扭头看向她,眼睛有光亮起。
瑞雪点点头,“听王妃和殿下提起过,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
“那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瑞雪慢走了两步,她仔细回忆,“南疆地处偏僻,那里雨多一下起来便是大雨,不过停的也快。因此树木繁茂,虫子也多了起来,尤其是毒虫也很多。据说南疆有极少的人从小养毒虫,在午时阳光最毒的那天来炼蛊增加毒性。”
覆云书抬起左手,“那也就是说蛊是用来操控他人的?”
“应该是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覆云书起身站在窗边,聆听雨声。
夜晚,她翻来覆去一夜无眠,披上外衣游荡在小院中。
她所在的地方是覆宅最偏僻的一个角落,紧挨着墙。
她提着一盏灯,沿着墙边行走。
“殿下。”
一道细小的男声自墙外传来,她登时顿住,只听那男声又道:“你怎么在这。”
是石秋,那位殿下莫非是……
季彰抬头他的目光被高墙阻挡,夜晚很黑他看不见一丝光亮。
他哽咽一下道:“石秋我想你了。”
“啊?不是,殿下你是不是病了,你不要说这种话,我没有那方面的癖好,我可不是许公子。”石秋别过脸,不再看他。
他大手搭在石秋肩头,石秋整个身子都颤了一下,“殿下。”
季彰晃了一下手,“你想什么呢,你这一天天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我的意思是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从来都没有分开那么久,确实是有些想念,你不在都没人陪我喝酒了。”
“可是殿下你喝酒都是找李公子他们,你们出去喝酒了,就留我一个人应付王妃。”
“所以啊,这才能体现出你我之间的兄弟情。我替你出去喝酒,你替我挨母亲的骂。”
“殿下。”
“好了好了。”季彰把手拿了下去。
覆云书站在墙边听了一会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她正欲转身,忽听季彰道:“夫人最近怎么样。”
她便聚气耳朵,仔细聆听。
石秋:“挺好的,没发现什么异常,而且覆家一家子对夫人一向不好。我打听出来了,都是忽冷忽热的态度,要么就因为夫人能看见鬼,不让她出门,一直关在屋子里。不过那日回来正如殿下所料,这覆大人一家子觊觎这笔金银。”
季彰挫着指尖,他打了个响指,“女子立世本就不易,母亲说合离的女子也不好再嫁,若是手中有些银钱傍身也便有了底气。我虽没听懂母亲话里的意思,可也明白有钱真的能做很多自己做不到的。”
她握灯的手一紧,昏黄的烛光只照亮了她面前的地方。
季彰手撑在墙边,“你替我多看着夫人,尤其是晚上,叫瑞雪一直侯在她身边。她的药剩的不多了,我担心会出事。”
“殿下放下,有我和瑞雪守着定护夫人平安。若夫人的身体有任何异样,定第一时间通知王府。”
季彰深邃的眼睛忽明忽暗,在黑夜中湿漉漉的,“好。”
石秋手摸上额头,他低着脑袋,“不过我不明白,殿下如此念叨夫人,为何还会同意合离?”
季彰转动一下眼珠,“夫人过于听话和懂事,大概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药不多了,不想因为晚上看见鬼连累我吧。”
“既然夫人这么好,那殿下更不应该合离。”
“我也不想啊,可母亲说娘子的话必须听,只有哄好娘子才能幸福一生。”
石秋摇摇头,“殿下你和夫人已经合离了,她已经不是你娘子了。”
季彰变了脸色,他声音一冷,“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还有你这个月月钱只有一半。”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石秋一人愣在原地,他无奈道:“殿下为什么?”
脚步声响起,覆云书才移开墙边,她独自一人游回了屋子,放下灯笼,将衣服挂在衣架上,沉沉睡去。
记忆来到十岁,上元节那天。覆云书偷偷溜出去,买了一碗元宵,她饿了许久飞快舀了一个,“烫烫烫。”
她被烫到伸出舌头哈气,这时飞来一块石头砸中了额头。
她抬头看见一群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口中编排了一首和她有关的诗,“厉鬼缠身来索命,夜半哭声引魂来,莫问谁家女儿朗,覆家姑娘是鬼命。”
“快滚,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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