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青色长袍的薛公子看了看他,率先搭话道:“阁下说的可是梦溪街的香料铺子?”
“那是什么香料铺子?”张公子思忖一番道:“我想起来了,那香料铺子前还有两株老桂树。”一身月白锦袍衬得他更为秀气。
薛公子眼角含笑道:“此名字取得,可谓是深得我心,实为高雅!”薛常玉乃宫廷画师之子,出了名的风雅多情、洒脱浪漫,最喜依山傍水,月下执笔,遇到欣赏的事物自是要谬赞一番。
江闻夜在旁一言不发,表面毫不在意却暗自细细听着,想从中获取有用的线索。见对话戛然而止,他向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顷刻会意,继续问:“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我家公子想见见。”
“那香铺的老板,好像是位姑娘,在下平日很少接触脂粉香料,只是觉得那名字有意思,却从未踏入风吟竹语半步,至于那姑娘长什么样,更不得而知,着实不太清楚。”薛常玉说完夹了块鲜肉,细嚼慢咽。
张祁一杯烈酒入肚,双颊轻泛绯红道:“家母最喜香粉味,我择日问问她。”
薛常玉问道:“公子何不尝直接到风吟竹语那?”
江闻夜的侍从回答:“铺子好几日都是关着的。”
张祁:“真不巧,那姑娘莫不是回乡探亲了?你二人改日再访便是,你家公子急着寻人?”说着把目光投向江闻夜,本想与其搭话,未料对方竟高傲得不出声。
张祁打趣道:“莫不是,看上风吟竹语的老板娘了?”
薛常玉轻轻“嗤”了一声,道:“君子好逑,人之常情,不是什么稀奇事。”
问不出有用信息,江闻夜再对侍从使了使眼色,侍从微微点头,打算结束话题:“不扰诸位用膳,容后再论。”
“鲜椒炒牛肉来了!二位客官慢用!”沈卿樾端着盘子,把菜放到桌上。
江闻夜抬眸看了他一眼,拾起筷子,夹了块青椒,送入口中。
薛常玉问身旁的友人:“游厨师手艺如何?”
友人正吃得津津有味,嘴里满是食物,答道:“嗯……这店着实好吃!你介绍的不错!这里位置看着荒郊野岭的,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带我瞎晃悠!”
薛常玉闻言,挑眉道:“你这话说的,我是这样的人么?”
友人称赞道:“听闻游师傅还为圣上准备过佳肴,今日一品,果然与众不同!”
时间分秒流逝。
知味小馆里的食客渐渐散去,杨冽颜不动声色地扮作用膳完毕的模样,跟着薛常玉起身走出小馆,打算到马车上等候郑苗鸯脱身。
江闻夜在桌前坐了足有两个时辰,杯中的茶水换了几轮,始终没有要走的意思。直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他才缓缓直了直身子。
郑苗鸯用炭灰在脸颊上点了好几颗“小雀斑”,又往围裙口袋里塞了几块带着腥气的生羊肉,胳膊上还特意抹了点鸡血,最后顺手抓了块抹布,故意在江闻夜及其侍从的眼皮底下,假装收拾邻桌的残羹剩饭。
沈卿樾笑着对江闻夜二人问道:“二位公子,今日的菜还合胃口不?”
江闻夜抬了抬眼皮:“还可以。”顿了顿,他忽然话锋一转,带着几分玩味:“你还叫我公子?莫不是不认得我了?”
没想到不过是皇宫里的一面之缘,江闻夜竟然还记得自己。沈卿樾堆起笑容,拱手道:“哦!原来是江大人!失敬失敬!今日都是些家常小菜,还生怕不合大人的口味呢!”
“哦!你是江大人!幸会幸会!今日家常小菜,生怕大人吃不惯。”沈卿樾答道。
郑苗鸯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江闻夜那一桌,埋头收拾碗筷。江闻夜鼻尖立刻嗅到一股混杂的腥味,眉头瞬间蹙起,身子不自觉地往后倾了倾,还抬起右手在面前挥了挥,像是想驱散那股令他不适的味道。他的鼻子向来灵敏,对于不喜欢的气味,厌恶感更是比常人强烈几分。
侍从见状,立刻厉声喝道:“哪来的粗鄙丫头!没看到大人在此吗?快离远点!”
此言正中下怀,郑苗鸯窃喜道:“是!大人!小的这就离开!”计谋得逞,歪打正着顺利脱身。
沈卿樾打圆场道:“大人息怒,那是小人的远房亲戚,特地来帮我干活的,乡里人不循规矩,无意冒犯大人,还望大人海涵。”
江闻夜唇瓣轻启:“把她唤进来。”
“不必了,大人。”侍从刚要迈步,沈卿樾急忙开口阻拦。他方才早已听到外面马车驶离的声响,料定郑苗鸯和杨冽颜已经离开,便顺势说道:“我亲戚本性贪玩,必定是觉着店里闷,跑出去找乐子了,不必特意唤她回来。”
侍从脸色一沉,质问道:“你可知江大人今日专程前来,是为了何事?”
沈卿樾摆出一副茫然的模样,拱手道:“小人愚钝,实在猜不出,望大人明示。”
江闻夜道:“方才你也听到了,我要寻一人,也就是风吟竹语的老板娘。”说着目光紧盯沈卿樾的神情,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你这小馆来往的多是达官贵人,消息想必灵通,或许能帮上忙。”
沈卿樾心里一紧,刚想开口拒绝,又听到江闻夜道:“我,想让你做我的眼线。”
“江大人高看我了。”沈卿樾解释道:“小的平日只懂锅碗瓢盆杀鸡宰羊,就是个粗人,恐不能胜任,恳请大人另寻高明。”
江闻夜鼻尖轻轻泄出一声不屑,带着点不以为然的意思:“当日在殿前,你一番言论条理清晰,可不像是个粗人。你这店里往来皆是贵人,消息渠道远比常人广,何必如此谦逊?”
沈卿樾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淡淡回应:“大人有所不知,那日在殿前的话,不过是小人平日听来的只言片语,胡乱堆砌罢了,未必真能登上大雅之堂。”
江闻夜闷哼了一声,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起身甩了甩衣袖,道:“游知味,后会有期。”
“恭送大人!”沈卿樾连忙躬身行礼,直到江闻夜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才直起身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方才紧张得脚趾头都快冒汗了,江闻夜硬是拉着他周旋半天。
另一边,杨冽颜和郑苗鸯已经到了莫府。莫寻渊安置好马匹,给她们沏了壶茶。郑苗鸯捧起茶杯,口口热茶润喉暖胃,她不解问道:“师妹,我光明正大,为何要躲着呢?”
杨冽颜答道:“我认为,在摸清江闻夜的脾性前,我们不要轻易暴露身份。”更何况,这江闻夜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留啊樾一个人应付他,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莫寻渊瞅了眼旁边的包袱,指着问道:“你这包裹看起来沉甸甸的,里面装的是什么?”
杨冽颜:“你的道士袍。”
莫寻渊惊道:“什么?啊樾还没帮我还衣服?”
“中途去了趟侯府,没来得及还。”杨冽颜平静地回答。
“侯府?”莫寻渊的声音陡然拔高,极为诧异地追问道:“那个邪门得很的侯府?没事去那里做什么?你们可真够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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