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妍像个乌龟一样缩在角落里,突然其中一个黑衣人足尖轻点,落在闻妍所藏之处附近。
她扭头,与他四目相对。
然而,预料中的攻击并未到来。
那刺客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便转身朝着宋鹤言的方向疾冲而去。
嗯?现在刺客也很有职业修养了?
然而,刺客实在太多了,几名侍卫倒在血泊中。包围圈在缩小。
宋鹤言显然也看出了端倪,他眼神冰寒,剑势愈发凌厉,但面对这源源不断、且混杂了不同路数的攻击,手他的臂和肩胛处已然添了几道血痕,深青色的官服颜色愈发暗沉。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密集的弩箭射来,不能再在这里,必须撤退!
“大人,我们掩护你撤退!快走!”
闻妍也看到了蓄势待发的弩箭,这马车根本无法抵挡,她会被射穿成刺猬的!
“别丢下我!”闻妍连滚带爬爬起来,一个健步跑向宋鹤言。
小命最重要!小命最重要啊!
“哼,这种时候想到我了。”
宋鹤言冷哼,一剑逼退身前之敌,身形猛地向后一折,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擒住闻妍,朝着不远处那片在月光下泛着粼光的、黑沉沉的广阔水面——镜湖而去。
在刺客们反应过来合围之前,猛地冲了过去!
“跟着我!”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你会有游泳吗?”
冰冷的夜风瞬间灌满闻妍的口鼻,眼前是混乱的刀光、飞溅的鲜血,以及宋鹤言那双在杀戮中依旧冷静得令人心寒的眸子。
宋鹤言没有回答她,身后是刺客惊怒交加的叫唤:“拦住他!”
一支冷箭“嗖”地擦着闻妍的耳际飞过,带起一缕断发。
闻妍汗毛直立,不管啦!反正她会游泳,宋鹤言那么强说不定都能在海里游几圈呢!
闻妍反手抓住宋鹤言的手臂,骤然用力的力道反而拉得宋鹤言一个踉跄。
反而被她一拉,俩人直接纵身一跃!
他眸中闪过震惊与错愕。
“噗通——!”
冰冷的湖水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千万根细针,刺入肌肤,直透骨髓。
巨大的冲击力让闻妍失去了感知一瞬间,但逃命必备的肾上腺术控制着她的大脑,她控住着身体向向着湖水更深处、向更远处游去。
但是!她游了几步,就感觉到不对劲,原本是她抓着宋鹤言手臂,想着游得累了的话当他的挂件好了。
现在!反而是宋鹤言在死死地掐着她的手臂!痛啊大哥!
闻妍受不了了,示意他松一松,然而宋鹤言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像铁钳一样,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向下的沉重力量!
闻妍猛地扭头,看向身边的宋鹤言。
只见他双目紧闭,眉头死死拧在一起,俊美的脸庞异常苍白,因为飘散水中的长发整个人宛如一个长发水鬼!正想把她拉入湖底深渊一起共沉沦……
淦!
他不会水,溺水者的本能让他胡乱地挣扎,但这挣扎非但无济于事,反而加速了他的下沉,也连带着将试图上浮的她一同向下拖去!
不会水跳什么跳!
闻妍死死抓住宋鹤言那只紧箍着她手腕的手臂,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可溺水中的宋鹤言,几乎失去了理智,他反手更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仿佛她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啪!”闻妍反手就是一巴掌。
还不快清醒过来!往日里的趾高气昂哪里去了?现在抖抖索索抱着她做什么?一起做亡命鸳鸯嘛!
见他还是不清醒,闻妍“啪”地又是一巴掌。
混沌中的挣扎戛然而止,脸颊上,那被扇打过的地方,是刺痛的火辣。
宋鹤言缓缓睁开眼,出现了短暂的、茫然的空洞,眼里清晰地映照出近在咫尺的闻妍。
水波荡漾,他们的头发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
见他清醒了,身体放松下来,闻妍抱住他精瘦的腰,两腿一蹬,浮出水面。
“往右,那边有船接应。”宋鹤言喘着气道。
月光透过水面,在他脸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光影。他披散着头发,整个人湿答答,就像只被打湿的执拗缅因猫,眼睫毛还在颤抖。
平添了几分好似被摧折后的、惊心动魄的易碎感。
闻妍猛地移开视线,天!老天爷!这是引诱她犯罪啊!
但是不远处,隐约传来刺客们气急败坏的叫骂,还有朝着水中胡乱射箭的“噗噗”声。
“行,往那边游,但你不能再和刚才那样像八爪鱼一样扒拉我。”
闻妍抱着他再次潜入水中,但宋鹤言是个实打实的旱鸭子,不过一会儿,一串密集而痛苦的气泡猛地从他口中逸出,咕噜噜地向上逃窜。
他在呛水。
人生存的本能再次让宋鹤言拽紧闻妍的臂膀。
大哥!真的很痛啊!
闻妍恨不得给他蹦蹦两拳,把他踹飞。
不过她的动作更诚实,她不再迟疑,上浮水面,深吸一口气,俯身,覆上第一次见他就撇了好几眼的唇。
想着他的臭脾气,居然打她手心。
想着他的高高在上,居然想让她做妾。
想着反正都快要跑路,以后都见不到这样符合她审美的帅哥了。
闻妍狠狠地亲下去,发了狠了忘了情了。
水流在波动,但宋鹤言身体猛地一僵,残存的意识似乎产生了本能的排斥,下颌肌肉绷紧。
闻妍吻地不管不顾,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力道,以及输送氧气。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瞬间,宋鹤言觉得水流在耳畔沉闷的呜咽,他睁开眼,看见他们的发丝如同海藻般缠绕漂浮,唇齿与冰冷的湖水不同,是炙热的、滚烫的、柔软的。
良久,他垂着脑袋,抵在闻妍的肩上。
闻妍在察觉到宋鹤言身体放松的那一瞬间,分开了他的唇:“别多想,我是怕你死了。”
冰冷的湖水却因为炙热的气息,让他心颤。
他的意识,在瞬间被拽回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同样冰冷刺骨的王府。
那年,他五岁。
他的母亲,曾经是父亲最宠爱的侧妃,容颜绝丽,性情温柔如水。然而,王府里的恩宠如同昙花,新的美人入府,更年轻,更懂得迎合,父亲的目光便轻易地从母亲身上移开了。失宠,意味着失去一切。奴仆的怠慢,其他姬妾的明枪暗箭,以及……父亲日益明显的冷漠。
自他记事起,母亲不是终日以泪洗面,便是撕心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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