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胜想,时运或者真的喜欢他。
不然不会专门来训练室。
不然不会在准备离开前,又偷偷回头看他。
很难形容现在的感觉,像是一天的郁结都消散了,但那种与薄怒相似,心跳加速,血液上涌的悸动还保留着。整个人有点微微飘乎。
他下意识翘翘唇角。
又意识到,曲仟也在凝视着时运的背影。
师胜不耐烦道,“行了,看什么看?”
曲仟一愣,从空气中缠绕的香味中抽离,有种短暂的怅然若失,一瞥眼,注意到了师胜在盯着自己。
——形容不来的眸光黑沉,像蒙着层雾,明灭不定,几乎瞬间,曲仟清醒过来,他清楚师胜的敌意从何而来。
曲仟没有不悦,也不敢,他笑着说,“她确实很在意你。”
师胜抿抿唇,表情却重新明快起来。
时运还在仰脸看他。
师胜忽然不自在起来,他想控制表情,反而压着眉骨,显得表情不耐烦起来。
时运:“?”
她从不委屈自己情绪,当下就到前台,问师胜在哪里,“我能联系下师胜吗?”
师胜同意了。
通讯接起的瞬间,时运恨恨道,“莫欺少年穷。”
“加下我好友。”时运又道。
“为什么?”师胜语气显得很古怪,又上扬,又被按耐一样故作平缓,“我为什么要加。”
“不要拒绝第一名,听好了,2506……”
师胜沉默半天,才道,“加了。”
加上后,时运发了朋友圈,是拍的大屏幕,上面时运:8.9,师胜8.8,两个名次无比清晰。
配文是@师胜,和两个[抱拳][抱拳][承让][承让]的表情。
如果是过去。
师胜会认为时运在侮辱他,甚至是极其过分蓄意的,但现在,他忽然一愣——
——时运又要联系方式,又@他,把他发朋友圈,很希望把他广而告之吗?
他忽然像感到吃了跳跳糖,过量的甜和浓,以及膨胀跳动的惊喜。
师胜一向有什么说什么,现在,却对时运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没询问曲仟,也不至于谈恋爱都要向别人确认细节。
他对时运私聊了:为什么@我?
时运:我专门在侮辱你。
师胜:嗯,你多侮辱一下也可以。
师胜:明天见。
时运:明天见。
时运被师胜平淡的约架震撼到了,被激起了几分血性,对雪棠说,“我明天一定要打败师胜。”
雪棠:“咦?”
时运:“……什么咦?”
雪棠:“真要打吗?”
雪棠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她是正宗白光人,身为第三,不太好意思质疑第一的想法。
等到实战考结果出来,她再上前从阶级到天赋向时运论述一遍也不迟。
雪棠问,“要拼车回吗。”
都刚拿了奖学金,拼车还是能坐。
她和时运一样,都住不起白光的宿舍费。
但雪棠家境比时运好多了,待在下城区,而非像时运一样,住在靠近污染区的远郊区,或者说贫民窟。
一路从白光的清雅复古,再到下城区的高楼耸立霓虹灯,直到色调也渐渐暗沉。车上开始只有时运一个人。
工厂变多,房屋低矮,车开不进去,时运只能下车,脚感黏腻,没走两步,她就感到粘了一身灰。
光线稀少暗淡到需要打手电。
事实上,哪怕是白天,有防护墙和供给能源吸收日光的天上之城在,贫民窟也没有阳光。
到处都油腻而雾蒙蒙的。
时运脚步却轻快起来。
她按照记忆走到自己家门前,敲了敲门。
到白光路长,回来的时间很晚,但家还亮着暖光。
她不是一个人住。
离开孤儿院后,她便和孤儿院认识的的哥哥一起在贫民窟合租。
门敞开了,温暖昏黄的灯光从中倾斜而出。
白含溪站在门边,似乎有些困了,姿态显得懒散,但依然打着精神说,“欢迎回家。我给你留了饭,要热热吗?”
房子很小,一室一厅一卫生间,没有玄关,空间小东西多,但被白含溪收拾得并不杂乱。
时运将外套放在门口的布筐里面,白含溪随即捡起,准备先放到卫生间泡着,等等给时运清洗。
他们没有洗衣机,白含溪又觉得时运是军校生,回家需要休息,一直是白含溪替时运手洗。
但这次时运制止住了。
“没事没事,放着吧,明天实战考,不用穿校服。”
时运兴致勃勃地说,“而且我有奖学金了,能买个洗衣机,以后也不用你辛苦了。”
就是因为家里需要钱,时运才没有花五百尝试虚拟训练。
再说了,一个凑合用的洗衣机只要五十到一百贡献点,五百能让他们生活好久。
白含溪一愣,“可以吗?我洗也没关系的,我打工回来也没事干。”
他语气犹豫,有点小心翼翼,在他看来,人力比洗衣机实惠很多。
更何况,白含溪也知道,白光内很需要钱。
时运看不得这样。
“可以的。”时运说,“等我明天考完再带你去城里吃饭。”
晚饭很简单,白粥青菜素肉兑营养液。
没有肉。
牛羊鸡猪拟态者全在抗议肉食行为,肉类价格水涨船高,不是时运白含溪这种人能消费得起的。
素菜便宜,只是因为联邦少有植物拟态者。
……
但明天能吃顿好的。
—
睡前,时运拿出终端定闹钟。
实战考要去污染区。
对时运来说,比到白光还近,所以她可以比平时多睡两个小时。
她才发现。
一直不见踪影的柏星阑,向她发送了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只简笔小狗,黄.色,可能是金毛,[是我是我,柏星阑。^^]
两个小时前发送的。
时运又想到那百分之三十的攻略度了。
一大早就要去污染区……或许能问问他早上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时运迅速通过。
那边发过来条语音。
时运下意识点开,结果传来段闷哼——
闷哼听起来很奇怪、暗哑,在半夜甚至有些暧昧,时运茫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不清楚他在干什么。
随即,她意识到,自己和过去不同,她现在和白含溪待在一个房间,中间只用帘子隔住,并不隔音。
这次时运激灵下,手忙脚乱换成静音,怕打扰白含溪睡觉。
他一般会给她准备早饭,所以睡和起总是比时运更早些。
时运小心翼翼翻了个身,白含溪那边毫无反应,她猜他睡着了。
下一刻,柏星阑撤回了语音。
重发了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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