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温止已经撑不住了,刚才和池晚春聊完后,莫名的撕心裂肺的感觉出现,她的脑海中凭空多出很多离奇的画面。
她仿佛高高地飘在天上,神一样俯瞰着这个世界,可实际上她是有点恐高的,之前学御剑学了很久。
那种仿佛牵扯神经的疼痛在身体中游走,温止拼命地睁开双眼却只能看到朦胧的血色。
雨下得越来越大,她双手捂着头,力道大得像几乎要把自己的头摁碎。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像是用利器把脑子敲开后,又塞了什么东西进去。
她好疼
好疼
一个个模糊的影子在眼前倒下,血红的阴影留在眼底,温止控制不住跪在地上,发疯似的用头撞击地面,似乎撞死了就不会疼了。
在她没有发觉的时候,颈处慢慢出现绵延的金色纹路,如同承台湖那扇古老大门表面的纹路,延伸到眼眶,整个人看起来可怖又可怜。
无数画面争先恐后地出现,她好像看到一双幽深充满神性的眼睛。
那双眼睛慈爱地看着她,上面染着血却还带着笑。
它的主人慢慢倒下,温止看不清他的脸,却不受控制伸出手希望能拉住他。
三千年后的她如当年是灵识一样无能为力,最大的区别是现在能抓一手带血的泥土。
“啊——”
她捂住自己的脸,已经磕破出血的额头紧紧抵着地面,眼泪顺着指缝掉落在身下的土地上,发出压抑又无力的声音。
身上如同被无数刀捅过,肉被成片成片划下来,紧接着就是冷,坠入冰湖的冷,无数碎成渣的冰刺穿五脏六腑……
她实在太冷了,黑暗中冰冷的雨浇在头顶,发丝黏在脸上。
温止像只丧家之犬一样挣扎着站起来,与树后的魇兽四目相对。
她的眼睛几乎比魇兽更像妖兽的眼睛,蓝到发黑的眼球往下滴着血,脸上遍布金色的纹路,像是古老神明的诅咒。
“你回来干什么?”
她说话时声音在抖,却没有什么感情。
魇兽听力很好,分辨出嘈杂雨声中她语气的细微变化。像是温止,又不像是温止。
它明显有些迟疑,但还是看了看附近,附近并没有什么别的妖兽。
它是只聪明的妖兽,知道这其实是温止自己的问题,但虽是这样想,它还是踢给温止一个灵果。
温止垂下眸,看着脚边悠悠停下的果子,是中神级的灵果,可以用于止疼。
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了,那个年仅二十几岁,被保护地很好的灵识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却在朦胧中有印象。
温止蹲下身把果子捡起来,动作间几乎可以听到骨骼咯吱作响的摩擦,用术法清洁后咬了一口。
这种灵果对她没有用,太低级,但她还是接受了。
魇兽看着面前的女人,之前总有些时候感觉她呆呆的,又有点恶作剧,像个小姑娘,但现在这种感觉消失了。
一种违和的上位感和神性融合缠绕着温止,巨大的压迫感几乎难以让它直起身,又变回那个很小的样子。
“你想突破品种修为的局限吗?”
女人的声音还带着轻微的抽气,很轻,几乎被大雨盖过去。
魇兽仿佛意识到什么,猛然抬起头。
温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它的面前,微凉的手就这样盖在了它的头上。
“吾赐你姓名”
“魇林”
秘境上空乌云迅速聚拢,密密麻麻的闪电缠绕在一起。
被打通任通二脉的感觉让魇兽头脑一片空白,它下意识抓住眼前人,像是以往无数次一样想抓住她的衣角,却发现抓了个空。
一道道银白色劫云直直朝魇兽天灵盖劈下来,劈到它头上时却莫名消失。
魇兽抬起头,看着那几乎有如千年巨树般粗的闪电,铺天盖地的白色空白中,它的脑海中回荡着温止最后的一句话。
魇林
它有姓名了。
但它好像再也见不到那个可恶的女孩了。
“首席,情况有变,我们在石沟村驻扎的人员突然联系不上了。”传音符另一端的弟子双目睁大。
“换神级传音符,再联系。”孟湘停语速很快。
“试过了,不行。”那边人很沮丧。
“换成魂玉,继续联系。”孟湘停下达指令。
每个修仙者都会把自己的一部分灵识存放在玉佩中,由于灵识会随着本体发生变化,宗门可以通过魂玉了解弟子的实时情况。
因此当所有情况都行不通的时候,魂玉将是弟子与宗门联系的最后纽带。
那边传来弟子迅速赶往宗堂,奔跑的风声,周围弟子打招呼的声音……一股脑通过传音符传到千里之外的孟湘停的耳中。
门刺啦一声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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