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拒绝呢？那是李政燮导演诶。”
“我们韩国人感觉从小学开始就在谈恋爱了……阿尼，现在是说叫你不要接有亲密戏的melo剧吗？”
“接吻这种程度都？”
“晕，稍等一下，颂知。你到现在还没有谈过恋爱吗？”
看到小姑娘点头的瞬间，金智媛没由来地升起了一股怒气，对她的所谓的哥哥的怒气——这算什么啊？
金智媛对这个认识了半年多的妹妹有了更深的了解，正因为了解，现在才会感到有点生气。这孩子完全是哥哥脑袋，嘴上偶尔不留情，行动上却很听人家的话……正因如此，做哥哥的才要多为这孩子的未来着想一下吧？
然而gd前辈——gdxi是在做什么呢？又不是亲哥哥，管的有点宽了吧？
“洙赫哥也说我不该拒绝的，叫我下次不能这么纵容志龙哥了。不过反正我明年就要成年了，”林颂知说，“不如说，按照美国的法律算的话我已经成年了…李导演倒是没有生气，说等我成年邀请我去试镜他们在筹备的新剧。”
什么叫下次不能这样了。如果李洙赫xi很反对的话，这孩子应该会选择优先听他的话的吧？
金智媛皱了皱眉，下意识撇了下嘴。
反而是林颂知看到了她的表情后笑了起来，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好笑的事一样，小姑娘笑得脸颊都红了，肩膀一抖一抖的。她身子一歪，脱力似的倒在金智媛的肩膀上。
“欧尼……哈、怎么办啊，”她声音软的不可思议，“在为我生气吗现在是？眼睛都要着火了。”
“看起来太漂亮了。”
金智媛：“…内。”
像是没想到她这么坦诚，林颂知惊讶地睁大了眼，很快她又笑了起来，“怎么办，欧尼对我真好，我会舍不得欧尼生气的。”
“其实对我来说不重要啊，事业……我是个没有大志向的人，虽然现在有点感受到拍戏时成为另一个人的那种乐趣了，但如果把事业和欧尼放上天秤的话，欧尼会完胜的。对我来说和朋友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呀。”
作为植物出生在原生家庭时，林颂知是一株因为缺水而半死不活的植物。水具体是什么不好说，可能是爱吧，反正她没得到过。没得到过林颂知也长大了，半死不活地长大了，然后在某一个时间点她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爱——
然后她发现，哪怕是仙人掌也得浇水啊，水就有那么重要。
爱这种东西简直就像是毒品啊毒品，太可怕了。被爱的感觉太好了，怎么也没办法放任那种爱从手中溜走，但是她明白越是攥紧手失去的就越快，既然如此那就要付出更多努力去留住那种爱。
林颂知想要的东西很明确：属于她的爱。其实她也没有想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想要自己喜欢的人的爱也算的话，那她确实想要很多很多的爱。相较之下其他的东西都没那么重要，事业是更不重要的东西，没有也能活，既然是不重要的东西，哥哥不希望她拍那她不拍也可以。
“可是这样是不是太顺着对方了，”金智媛搅动着咖啡，“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渐渐会变得理所当然起来吧？”
“当感情变得理所当然的时候就会失去了兴趣，然后又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会喜欢上对方了。”*
林颂知倚在她的肩膀上，盯着从她咖啡杯里徐徐腾起的热气，“姐姐，那说的是爱情吧。”
金智媛停下手，啊了一声，“不过友情亲情也适用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
“那两个人都很奇怪啊。”
“——姐姐，”林颂知坐直身体，面向金智媛说，“那姐姐会变得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会喜欢我了吗？”
“不会。”金智媛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会永远记得你第一次见面就对我说‘姐姐你好漂亮如果能做我的亲姐姐就好了’的。”
林颂知软软地用鼻音嗯了一声，然后才回答道：“其实是因为姐姐是那个等候室里第一个向我搭话、对我笑的人，所以才那么喜欢你的。你看，我也很奇怪的，欧尼。”
“那我很庆幸自己是第一个向你搭话的人，颂知。但你不奇怪，”金智媛说，“你只是还在，嗯，学习？只是比其他人慢一点点而已，没什么奇怪的。”
柔软的、细腻的、感情丰盈的女孩子在短短半年的接触中就触碰到了对方隐藏着的内心，理解了对方大多数时候看上去有些奇怪的举动，其实就只是像只刚破壳不久的，遵循着印刻反应的小鸟一样。
林颂知和她对视了一会，半晌突然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刚做了坏事一样的孩子。
“姐姐，我不是那么好的人。”
“不去学一些该学的事情，也照顾不好自己，让在乎我的人没办法放下心来，一直牵挂着我。给掌控欲强的人掌控我的权利，要对方习惯我的存在……越是习惯了这种感觉，就越是会变得没办法放下，就越是变得骄纵。”
林颂知又趴回到金智媛的肩膀上，嘴唇凑近对方的耳边：“姐姐，我很坏吧。”
“你才不坏呢。”金智媛说。
“姐姐，我好喜欢你。”
“——我之前就想说了，”金智媛推了推几乎要整个人趴到自己身上的小姑娘，“你这个人，亲近起来后的社交距离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林颂知：……
跟哥哥学的，好像学错了。
“颂知。”最后金智媛伸出小拇指，示意林颂知也伸出手，“虽然你说过那是廉价的、有保质期的、不可信的东西——成年后如果遇到了有好感的人，就去谈恋爱吧。”
金智媛勾住林颂知懵懂地伸出来的小拇指，对着她说。
“不能把一切都寄托在友情上，有些东西不亲自尝试是不会明白的。”
“像理毛线球一样，好好地把你那乱糟糟的感情分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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