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的三更时分,京都的一处街巷被刺骨的寒风笼罩。
几个衣衫褴褛的乞儿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因寒冷而颤抖不已。
这时,一个黑衣人如同幽灵般从浓重的夜色中现身,他将一件破旧的棉袄和一袋子铜板随意地扔在地上,引发了乞儿们的哄抢。
黑衣人趁着月色继续穿行,在御王府附近的坊市内跳下墙头,正准备潜入一处平民百姓家舍时,却突然被一支冷箭射中大腿,痛得他跪伏在地。黑衣人见事情败落,转身试图逃走,被景嶙带着暗卫立即将人反扣在地。
景嶙上前一步,一个抬手,暗卫将黑衣人的下巴卸下,从他的牙齿中扣出了可能自尽的毒药。
弯腰捡起地上那件破旧不堪的包袱,轻轻抖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件破旧的小孩子衣物。他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随即小心翼翼地将这件衣物塞进了包袱中。
“带走!”景嶙沉声命令道,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确保没有遗漏任何线索。
王府地牢内,景岳对黑衣人施以重刑。
外面大堂上,云翎坐在上首,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静等着府医查验景嶙带回来的证物。
片刻之后,果不其然,这些衣物正是花痘患者所用之物,看大小样式也符合费婆子孙子的年纪。
那日云翎审了费婆子之后,他派遣景七带领太医前往费婆子家中,不仅要查清病况病因,更要找到相克的药引,顺便进行了一番严密的审问,他们从费婆子的儿媳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她丈夫竟然多了笔横财还了负债,正好与费婆子供词对得上,也让云翎更加确信,稷儿的花痘之祸乃是人为造成。
当时太医提醒烧了患者穿过的衣物,但意外发现,费家孙子丢了三件当时患病时穿过的旧衣,这些衣物都是些乡下穷人穿的破袄子和褂子,根本没人会捡去。
云翎觉得此事可疑,稷儿就是通过患者衣物才染上病症,据浣衣房的人说,曾看到过费婆子烧过东西,很可能就是其中一件,那另外两件去了何处?
稷儿得过一次花痘,痊愈之后便不可能再得,背后之人这回拿走了其他污秽衣物,莫不是想传染到其他人身上?
云翎深知,不管带去何处,都不能流入市井之中。
上一次与费婆子见面的黑衣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杳无踪迹。他们很可能会再次出动,一旦在京都再度现身,若是毫无防备,必将掀起一场风波。
所以当时云翎让景嶙日夜守在御王府四周,密切关注着外面的动静,才终于查到了黑衣人行迹。
云翎在稷儿染病之后,便立即封锁了王府,以防疾病扩散。但宫里太医等人也得知世子染上花痘的消息,若是御王府四周百姓家中幼儿,忽然也染上病症,即便不是王府传出去的,御王府也会背负极大的嫌疑,甚至难辞其咎。所以,这是针对御王府。
景岱心思细,结合最近府中之事,也分析了出来。
“好歹毒小人的心思啊!”景七愤恨不平,世子也是被这些歹毒之人所害,如今那些人居然还想往我们王爷和世子身上泼脏水,真是无耻至极!
景七停顿了一下,“但若真是王爷往日政敌或者仇人,他们大可以明刀明枪地来找我们算账,何必搞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偏偏选择伤害无辜的孩子,这种手段实在是太卑鄙了,倒是有点像那些高门世家里,那些心狠手辣后宅妇人的小伎俩……”
景七无意之中,竟然一语道破。
云翎眼眸一暗。
自从窈窈和他提过那个梦之后,云翎最近也一直留意宫中太后和云奕,景七无意中的话,让他再次加深了怀疑。
幼时记忆浮现,他很喜欢去东宫寻找太子皇兄,也见过皇兄和皇嫂二人曾经相敬如宾的时候,但后来皇兄似乎就疏远了孙氏,孙氏每回靠近他,近一些,太子皇兄就将自己抱走,很少让她碰自己。
后来他便出了宫,长大后上了战场,也只有父皇和皇兄有书信往来,甚至不记得孙氏容貌,直到后来皇兄去世后,他掌管朝政之时,代为教养了云奕两年,他和孙氏也一直便是淡漠疏远的。
但他也确实听说过一些关于太后以及武安候一族大肆弄权敛财,把控朝堂,打压忠臣,驱逐良将的种种事迹。
真的是孙太后吗?
见云翎沉默,景七忍不住主动开口:“王爷,属下愿意竭尽全力将黑衣人背后的主子揪出来。”
云翎微微抬起头,目光深邃而沉重,仿佛要看透这阴森的月影。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就在这时,景岳匆匆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沮丧:“王爷,用了刑,那小子嘴严,一句话没说,人死了……”
云翎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知,这些黑衣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和训练的死侍,能够养得起他们,并且培养得不怕死的人,在京都可不多见。
云翎冷笑一声,既如此,那便试探一番。
他语速缓慢,带着些玩味地开了口,“找时间将尸体扔到武安侯府门口,莫要泄露了行踪。”
武安候?那可是太后母族,王爷难道猜测是宫里。
王爷云游时,景岱、景嶙是一直留在京都的,自然知道王府外面一直有宫里的探子盯着。
几人心中一致将嫌疑盯上皇城之内。
云翎接着吩咐,“此外,眼下当务之急,你们带人继续盯住王府四周,查清楚另外一件旧衣被投于何处,也加派人手盯住附近医馆、药铺,近两天内若有发热症状的孩童,务必及时发现,带到它处单独安置,万不能让花痘之症蔓延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
*
次日,昨夜的一行七个乞丐,领头的名叫齐哥儿,虽不过十余岁,身量也不高大,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历经世事后的坚毅、隐忍和义气。
昨日那件旧的棉衣便被他率先抢到手,后来他将棉袄披在了年幼体弱的小七身上,小七也是他们几个里最小的妹妹。
天色渐亮,路口卖早点的摊子刚开张,齐哥儿就带着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一路蹒跚地来到摊子前。
他们衣衫褴褛,一身脏污,蓬头垢面,与周围的来往行人和繁华之景格格不入。
“都走开哈,别挡着我们做生意。”包子铺老板不耐烦地挥着手,试图驱赶这群乞丐。
齐哥儿不为所动,他挺直了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钱袋,当众摇了摇。钱袋里叮当作响。
包子铺老板见他们有钱,脸上的表情顿时缓和了许多。
“哎呀,那你们要些什么?”
难得有钱,天气又寒冷,齐哥儿决定豪爽一把,细数出几个铜板,给每人买了一个没有馅儿的馍馍。
几个孩子围在一起,狼吞虎咽地咬着,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馍馍香甜软嫩,对于他们来说,已是美味。
他手里还拿了一个馍带回巷子里,看到小七还没睡醒,便先将馍收起来,塞到衣服里,免得冷了咬不动。
“齐哥,咱们现在要上街要饭吗?”
他往巷子外面看了一眼,“还早呢,人太少,等午时再去,到时候饭馆也开了,说不定有客人用不完的剩饭,我们可以讨要一些,太早瞎晃悠没用,没事就先眯一会儿吧。”
“那好吧……”几人挨在一起凑到太阳照得到的角落,暖洋洋的,这个时候睡觉可比晚上冷飕飕的要舒服多了。
直到太阳升到头顶,齐哥也打了个盹儿,醒来发现小七这妮子竟然还没醒,他抬手拍了拍小妮子冻伤的小脸,但是触手一片滚烫,他一惊,立即拼命的摇晃她。
“小七,醒醒……快醒醒。”齐哥儿焦急地唤着。
旁边的几个孩子也被惊醒了,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好奇地看着齐哥儿和小七,“齐哥,是去要饭了吗?”
齐哥皱眉瞪了几人一眼,“小七病了,发了高烧……”
其他几人也上前叫唤,依然未醒,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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