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里飘起浓烟的时候,写作业写睡着了的宫墨雨从苍白的梦境里惊醒。
她推开房门,被扑面的黑烟呛咳嗽了半天才缓过神。
宫墨雨察觉不妙,迅速关上房门取出毛巾,用水杯倒了水在毛巾上,保证毛巾被水浸透,然后捂住口鼻。
她想起一个月前从路上捡回的小白兔,赶紧拎起放在自己房间的装着兔子的笼子,再度打开了房门,摸着墙小心挪了出去。
来到母亲房门前,她才确定了火源方向。她试图用手去开房间门,却被门把手上滚烫的金属烫得一哆嗦。
“妈妈?妈妈!”
门缝探出的火苗烧着了她的衣角,燎到她的皮肤,宫墨雨闷哼一声,恐惧地向后退去。
“宫墨雨!”
身下传来低声呼唤。
宫墨雨下意识低头,与笼中的白兔相望。
兔子竟然开口说话了?!
“宫墨雨,我是神仙!和我合作,我拥有治愈的能力!”
宫墨雨以为自己吸入有毒烟雾出现了幻觉,但求生的本能让她向白兔伸出了手。
管他什么神仙鬼怪,如果能在此刻拉自己一把,即使是地狱里的魔鬼她也认了!
在灵力的保护下,宫墨雨诧异地发现自己完全可以迅速治愈烟雾与火焰所带来的伤害,连手臂上的烧伤都能在治愈能力的发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痊愈。
她打开了母亲的房门,将不省人事的妈妈背了起来,迅速逃出了家。在楼道里,宫墨雨得以片刻喘息,迅速使用灵力将妈妈身上的烧伤治愈,并排出她肺部吸入的毒烟。
其实对于一个刚刚才拥有灵力的宫墨雨来说,她此刻所做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上限,她在确认妈妈没有生命危险后,试图背起妈妈继续下楼,却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但她很快再度爬了起来,拖着母亲一步步走出了楼道,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令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耳边充斥着围观群众关切的问询,消防车和救护车自远方呼啸而来,在混乱的此刻,宫墨雨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跟着医生将昏迷的妈妈送到医院后,宫墨雨得以靠在长廊的椅子上,疲惫地喘息。
卯兔安静地呆在她的体内,未再出声。
当她不再害怕滚烫的把手,再次站在母亲房间门前时,这个自称卯兔的神仙问了她两句话,却令她在危急时刻硬生生一怔。
“你不是恨她吗?你为什么还要救她?”
是啊,宫墨雨恨自己的妈妈。
因为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
宫墨雨出生的时候,父亲的创业正如日中天,一家人生活已算得上富足。宫墨雨从小长得唇红齿白明媚可爱,众人的夸赞使她的母亲未竟的明星梦也随之复苏,安在了宫墨雨的身上。
宫墨雨记忆里的童年就是奔波在各大剧组之间,靠着父母的人脉和金钱得到了一个又一个饰演配角的机会。
直到父亲的公司破产,一夜之间家里背负上巨额债务,随之而来的还有父亲的失踪。
家里支撑不起母亲的明星梦了,不仅如此,她们母女二人还要面对父亲逃离后留下的债务。
母亲想了一个办法,她需要宫墨雨尽快火起来,这样不仅能够依靠在娱乐圈捞金填补债务,而且宫墨雨的顶流之路也能够继续。
宫墨雨虽然才十一岁,却也因为从下混迹名利场比寻常同龄人更早熟。她回应着母亲的愿望,来到了王朝娱乐公司参与少年偶像团体选拔。
在选拔流程还未走完的某一天,妈妈告诉宫墨雨,要带她去见一个叔叔,只要她表现得好,今后不仅债务问题一笔勾销,在娱乐圈平步青云也能够不费吹灰之力。
那一个夜晚,她穿上了精致漂亮的紫色晚礼服,妈妈甚至特地请来了化妆师,为她化着艳丽而有楚楚动人的妆容。
化妆的阿姨对她的妈妈说:“姐姐,您女儿长得可真好看,将来一定会出落成一个大美人。”
化妆的阿姨又问:“姐姐,您女儿是要去参加文艺汇演吗?”
妈妈慈爱的目光落在她铺满脂粉的脸上,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作品:“是呀!所以要化得越美越好!我的女儿应该成为今晚最明亮的新星。”
来接她的黑色轿车开到了楼下,妈妈送她上车,自己却停在车外简单嘱咐了一句:“司机会带你去找到叔叔,你要听叔叔的话。”
她第一次感受到深入骨髓的恐慌,她回头望着妈妈:“妈妈,你不去吗?”
妈妈摇了摇头。
她忍不住想要哭泣,想要大喊,想要逃离,可母亲一把关紧了车门,示意司机启动轿车。
她瞪大双眼,紧紧扒在车窗前,昏暗中车窗那边的妈妈最后无声地对她张口。
她看清了妈妈的话,像失去声音的人鱼,刀割的痛苦在轰鸣中化为沉默浓稠的绝望。
“不许哭,我花大价钱给你化的妆,不能花。”
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她瘫软在车上,像提线木偶被一步一步带向那座富丽堂皇的酒店。
酒局上被这个名叫方昊雷的叔叔搂在怀里陪笑的宫墨雨只觉得这件晚礼服好像越缩越紧,明明已经露出了大片的皮肤,她还是喘不上气。
借口去上厕所时,她碰见了一名西装革履,气质温文尔雅的陌生中年男子。男子瞧见满脸泪痕的她双腿发软地扶墙往包厢走去时,叫住了她。
“你是宫墨雨吗?”
明明对面前的男人一无所知,她还是像遇见救命稻草似的,扑过去揪住了男人的衣角:“求求叔叔,救救我……”
……
她被这名被下属称为“陆总”的男人带回了家。
在模糊的记忆里,陆总的妻子帮助她卸了妆,并现买了一套衣服让她换下了晚礼服。她在这位陆总的家里冲了个澡,穿好衣服后,陆夫人满眼心疼地看着她:“在我们家睡一觉再走吧?”
宫墨雨摇摇头:“我想回家。”
陆总将她送回了家,并单独叫出了妈妈私谈。
她不知道那一天妈妈和这位陆总究竟谈了什么,只是陆总离开后,妈妈紧紧抱住了她,边哭边说:“对不起墨雨,我不是个好妈妈。墨雨,你放心,我们的生活会好起来的……”
后来宫墨雨才知道那位陆总就是远近闻名的地产业富豪陆青,只是那夜的善意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无从得知当初这位富豪为什么要帮助她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
尽管遇见贵人相助,那一夜的伤痛还是变成了入骨的烙痕打在宫墨雨的记忆深处。
午夜梦回,她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箍住她腰的那个男人,他像融化的蜡缠住她的身体,滚烫的蜡油烫过她的每一寸皮肤,令她动弹不得大叫着醒来。
她想原谅妈妈,可是她做不到。
她不想心疼妈妈,可是她也做不到。
在父亲抛弃她们母女远走高飞后,是做惯了家庭主妇的妈妈四处奔走借钱和打工,试图以杯水车薪抵抗巨额债务的压迫。
很多个夜里,妈妈会抱着她哭:“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然后又擦擦泪,说:“墨雨,你要是一夜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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