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公主府的鎏金请帖,在手心中隐隐发烫。陛下的惩罚来的这般快,不知萧楚溪兄妹当如何应对。不过早日外嫁,离了京中的屈辱,对长公主未尝不是好事。
萧南风合上名册,继续写着济世条陈。
果然,明悟传话说,长公主这几日都在嘉禾姑母府,帮着料理相亲宴,事事亲为,无不尽心!
相亲宴当日,饶是见过许多宴饮,萧南风依旧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曲水流觞飘的是美酒,雕梁画栋挂的是金线帷幔,院中撒满了鲜花,脚下铺的是蜀锦,宾客们手中握的嵌宝石金杯,桌上供的是翡翠玉盏。直到舞姬们挂着金铃步摇缓缓入场时,萧南风终是暗叹:萧楚瑶她,一定是疯了……
今日相亲宴,萧楚瑶竟然还邀了一众贵女前来,不过凭她们如何争奇斗艳,也不敢抢了萧楚瑶的风采,只是没想到宁芊芊竟也来了。
失而复得后,长公主对她更是宠爱的紧。
不知道今日这对主仆会挑中谁,院中的这些人,文臣武将各分两派,泾渭分明。
他看见宁芊芊朝院中众人走去,只见她在一个红衣少年面前站定。眼光不错,是镇国侯世子谢长临,一个满口社稷民生的无能的好人。若非有着侯府的家世,他早在第一次弹劾上官贪墨时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样的人实在愚蠢,这样的人又实在有些宜室宜家,只是可笑,宁护卫这般心机深沉,却会选中如此良善的蠢人。
只听她一声娇喝:“妄言莽夫,怎知民间疾苦!”
萧南风一愣,在场皆是贵族子弟,她却称莽夫二字,这是要把在场所有公子都羞辱一遍么?不过是相亲宴而已,她便又要以命相搏?宁护卫此人可真是苦心钻营,这般勤谨。
果然,从来看不懂情势分不清朝局的谢长临站了出来:“如何不知,社稷时刻在心!”
宁芊芊冷笑道:“东街老叟乞食,西街寡妇卖儿。你可知,一个铜板可买粟米两斗,一两白银可买稚子一双?你自然不知,郎君出生高贵,何曾尝过民间疾苦,劝郎君莫要再把天下放在心上,安心当个富贵闲人,方是社稷之幸。如今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百姓不怕懒官,就怕勤勉的昏官!”
“你!”谢长临此刻脸已气的通红。
宁芊芊见状说道:"不过几句玩笑,郎君便已脸红如初日,这般羞臊,不若回房绣花去吧!"
“还有哪位高见?”她斜眸一圈看过去,众人皆侧过身去,萧南风也忙闪身躲避,心中却暗想:诡辩而已,又有何难。
只是小小护卫,却大胆得罪这么多权贵,到底是萧楚瑶能护着她,还是幕后之主会现身保她?简直不知死活。
果然,只听一声娇喝:“好一个伶牙俐齿!”
萧南风看了一眼,原来是七皇叔家的小郡主。那年宁芊芊撺掇着萧楚瑶,将七皇叔进献的寿礼从灵越郡主手上骗了来,挂到了院中鹿王的鹿角上,急的小郡主差点没被鹿王踏断了脚趾。今日撞上,不知萧楚瑶还会不会护她周全。
灵越郡主快步走上近前,义正辞严道:“去岁城南水患,谢公子亲赴险地,疏通喝道,十日都未卸甲!前年陇西大旱,谢公子散尽私财,只为筹集赈灾粮。公子一心为民,岂容你这般侮辱!还不给公子道歉!”
灵越郡主的几句话,振聋发聩,宁芊芊已连声哽咽道:“奴婢无知,还请郡主公子责罚!”
灵越郡主冷冷道:“君子如玉,温润有光,非你这般顽石能辱其气节。今日便饶了你,还不退下!”
宁芊芊就那般唯唯诺诺的离开了,萧南风一阵气竭,这个傻子,竟由得人这般欺负!
只见她认了一番错后,回到亭中海饮了一杯茶,萧楚溪已匆匆赶到亭中,问道:“方才是什么情况,你怎么不护着她?”
萧楚瑶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宁芊芊却委屈道:“殿下,那边几个武夫好厉害,我打不过。”
为了支使那莽夫,竟能这般讨好,细作果然不知羞耻。只是,萧楚瑶竟不愿嫁?
萧楚溪果然笑的得意:“让你平时练功总偷懒。待我拧断他们脖子,看谁敢觊觎我妹妹!”
萧南风现在所在的位置并看不见院中的情形,但是他丝毫不怀疑靖王的勇武,以及宁芊芊没见过世面的眼睛。
她果然已经看呆了,瞧她满眼的欣喜,萧南风踮起脚仰着头,冷冷的想着,你到底是真的武力低微见识浅薄,还是深藏不露暗中讥讽?
却听见萧楚瑶说道:“全打完了,哥哥回来了。”萧南风忙低下头不敢再偷看。
萧楚溪轻功不错,走路的脚步声很轻。几日未见,宁芊芊已得宠的厉害,萧楚溪回来后,竟不惜纡尊降贵向宁芊芊邀功,二人这般调风弄月,简直毫无体统!
只听见宁芊芊嗔怪的说道:“第一次见,杀鸡连猴子一起打的。”
萧楚溪哄道:“学武的不像文人识时务,他们都一根筋,拳头不亲自挨在身上,是不会死心的。只是宁芊芊,你连镇国公世子都敢冒犯,现下可会害怕?”
“镇国公满门忠烈,秋城之役,七子去一子回,我今日的确不该这般辱他。”宁芊芊轻声说道。
“此事你怎会知道?秋城之役的时候,你应该还没出生。”说话的是萧楚溪。
萧南风在心中答道:自然是因为本王教导的。
他听见宁芊芊说道:“谢世子小时候喜欢下棋可是输了就会哭鼻子,当年世子入宫跟殿下下棋,镇国公专门来求殿下下棋输给他。殿下仁德,就答应他了。”
萧楚瑶怒道:“他哪里仁德了,他从小就心机深沉!他要是真仁德,你心口那个血窟窿是哪里来的?”
他听见宁芊芊的声音突然冷了许多:“他的仁德,是碾碎凡人脊梁铺戏台,供尊贵者蘸血取乐。”
萧楚溪声音满是笑意:“你既这般恨他,本王替你杀了他如何?”
萧南风冷笑着挑了下眉,便听见那罪人大言不惭道:“天才沦为平庸,尊贵者不得不低头,驯养他比杀他更痛!”
萧楚溪声音中隐隐有丝危险:“你当真这般想,那又为何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宁芊芊答道:“王家大儿阴虚火旺,李府嫡子肝郁气滞,张府的才好笑,一家三子竟无一人能继香火。不过无妨,只要吃了我的丸药,半年内,保证药到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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