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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金掌勺大赛(二)

小说:

食味粥铺(穿书)

作者:

红丝几缕

分类:

现代言情

明月见温阮到来,赶忙退到一边,温阮坐在老人的对面,素来温和的脸上不见一点笑意。

自从上次在金玉楼被管事逼迫表态,温阮就预料到了金玉楼会来找麻烦,更别说近日粥铺的买卖红火,铺子门口总是大排长龙。

金玉楼在梁州横行霸道惯了,被人当着众人打脸,本就是面上挂不住。

更别提经过上次,金玉楼被打了脸,连带往日以参加春日宴为荣的达官显贵更是觉得自个掉了脸面。以至于昨日,梁州知州衙门传来消息,若是金玉楼没本事,明年的春日宴知州考量在对家福满楼举办,除非金玉楼能把丢掉的脸面再贴回到脸上。

这才惊动了金玉楼的话事人,众人一合计,只觉得知州衙门传来的那句“丢掉的脸面贴回到脸上”颇有深意,若是能将那日口出狂言的厨娘,在金掌勺大赛上狠狠羞辱,那流言自会被消减。

故而,才有了今日这一出下战帖。

长桌对面的老人,面露厉色:“小小厨娘,敢在本御厨面前放肆,小心你的舌头。”

“你!”明月气急,撸起袖子就想和对方打一架。

大丁将她按住,摇了摇头,袖中短匕已出鞘,秋娘在一旁焦急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面对扑面而来的威压,温阮嗤笑一声,厨师确实有自己的圈子,很多年轻人进通过拜山头跟着师父学习,但若是隔着师门朝外人发难,温阮只觉得荒唐和可笑。

她怒极反笑:“厨艺还能通过生子继承?祖上是御厨,子子孙孙就都是御厨不成?这倒是活得久了,什么人都能见到,头一次见自封为御厨,这和狐假虎威中的那只狐狸有什么区别?”

站在一旁的管事,见这下马威没见效,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他面上挂起了常用的笑,和那日在金玉楼笑眯眯威胁温阮点评菜肴时一模一样:“林掌柜,您误会了,金掌勺大赛可是我们梁州年年都举办的盛会,胜出者可以免一年的税呢,我们金玉楼也是本着让梁州城的百姓多见识见识,能尝尝各式各样的菜肴这份好心,今日特地来邀请林掌柜参赛。”

管事为人圆滑,说话藏一半,金掌勺大赛明面上是梁州知州衙门鼎力支持的,为的是笼络商贾,事实上自从金掌勺大赛开办至今,胜者无一例外都是金玉楼,而那年年免去的税收,只是换了个箱子进了梁州知州的床底罢了。

胜者已经被内定,这小厨娘注定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温阮摇头,这群人真把自己个当涉世未深的小娘子哄了,她当然听过金玉楼年年在金掌勺大赛上获胜,就拿那日在春日宴上吃到的炉焙鸡来说,虎丫她娘,孙掌柜做的就比金玉楼好太多,就凭借这样的厨艺,还能年年获胜,其中没点猫腻,就有鬼了,况且段娘子曾提到梁州衙门的伙食极差,那时她便提到了“也不知道知州衙门的银子都花到哪里去了”。

凭借碎片的信息,温阮已经将金掌勺大赛的内幕猜了个七七八八。

但这不能明说,民不与官斗,这是亘古不变的金科玉律。

“若是我应下,不如今年我们换个比法,在上中下三坊设点,请百姓来品尝如何?”温阮轻啜一口茶,补充道:“正如这位管事所说,金掌勺本就是为了让梁州城的百姓多见识见识,这样一来,也算圆了初衷不是?”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角色互换,金玉楼管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老人抬起拐杖,重重砸了两下地:“三言两语就想变更我们梁州城传承已久的方式,你这黄毛丫头还真不够格。”

“她年纪轻轻不够格,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头不知有没有资格。”沧桑但坚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纷纷向门口看去。

只见一坡足老人,逆光而来。

老人身旁还站着两个书生,分别是那日被温阮婉拒的林钊和日日来粥铺用朝食的张晃。

虎丫晃悠着朝天辫,牵着水儿,跟在老人身后。

待走到温阮身旁,虎丫骨碌碌地转转眼珠,挥了挥小手示意温阮俯身,在温阮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别怕,我搬来救兵,我们夫子可厉害了。”

在虎丫朴素的认知里,当官的最大,读书人次之,最后就是他们这样的商贾。

看到金玉楼一行人气势汹汹来粥铺,在街角和水儿玩耍的她,默默去找了她们的夫子。

虎丫不知道的是,泽福书院的夫子,比她想象中更加有来头。

金玉楼管事见坡足老人出现的一刻,俯下身轻声交代;来者的身份。

御厨传人本带着汹涌恶意的脸,顿时换上明媚的笑意,变脸速度之快,让温阮暗自咂舌。

“是我没认出您来,真是罪过,您坐。”

坡足老人冷哼一声,坐在温阮身旁,没理会御厨传人的殷勤邀请。

“我今日就在这,你若是有什么话对这丫头说,现在可以说了。”老人给温阮撑腰倒也直白,明明白白告诉金玉楼他就是温阮的后盾。

温阮修长的手指捧着一盏寿州黄芽,给老人斟茶。

御厨传人面上是青红交加,他也是活了这么多年头,无论仗着年纪还是仗着身份,他都是稳坐高台的那位,被人这么直白的下脸面,倒也是近十年来头一回,他扯起嘴角:“这金掌勺大赛该怎么比,我一人说了不算,您也知道这比赛是梁州官府做主的,您何必为难我呢?”

“不为难你,我同梁州知州有些过往,我派个学生去问问他便是。”坡足老人一挥手,站在一旁的张晃接过老人的令牌,乘着马车就去了。

不过两炷香的功夫,张晃出现在粥铺门前,众人的视线齐齐聚焦在他身上。

“知州大人同意了,这上面还带着梁州官府的官印和知州大人的私印,若是你们不行,可以看看。”在金玉楼二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张晃将怀中的信件展开,放在他们面前。

张晃俯身在坡足老人耳边,用着刚好不大不小能被在场众人都听到的声音说道:“知州大人问您身体是否安康,这事他会在城中张贴告示。”

老人端起茶盏。啜饮一口,颔首。

金玉楼二人是雄赳赳地来,灰溜溜地走。

温阮向老人行了一礼,萍水相逢,上回见这老人还是在林钊带老人来吃肉夹馍之时。

老人屈起手指,朝温阮露出了个和善的笑:“林掌柜多礼了,你对我们书院有一饭之恩,老朽自当回报。”

温阮摇头:“这买卖,又谈得上什么恩情呢?”

老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林掌柜,您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我们书院一些家境贫苦的孩子,在你这总是能多吃到一份肉饼或者两个肉包,您每回都说是上错了,但那些受过你恩惠的学生私下给我说了。”

老人低头饮了一口茶,补充道:“不过,瞧着这杯盏中的寿州黄芽,倒是老朽多事了。”

温阮歪头,这茶是尚清临走前塞进她怀中的,莫不是有什么说法?

老人见她眼神中的迷茫,给她解惑:“寿州黄芽,御贡,一两价值千金,老朽今日也是有口福,尝到了一口,林掌柜你身后站着比老朽还厉害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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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定二州交界,瘴气林。

饱经风霜的甲胄闪着寒光,裴九手持长刀,身边两侧跟着副将和周照,走向地牢。

虽然那日闯进军营的少女可疑,但裴九并未命人拷打,只将她关在地牢之中。

苗疆少女见到裴九,眼泪汪汪,嚷到:“婆婆说你们大业都是坏人,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一个二个都抓我,欺负我。”

裴九身边的副将怒目圆瞪:“休得胡说,你擅闯军营,一百条命都不够你死,如今只是将你关进地牢,你有什么可叫屈的?”

苗疆少女愣愣地看着副将。

裴九冷声问道:“你口中除了我,还有谁抓了你。”

苗疆少女歪起脑袋,思索片刻:“还有个穿着紫衣的凶巴巴的人,他可太讨厌了,骗走了我的蛊王,我帮你进瘴气林才能还我。”

紫衣?众所周知,紫衣珍贵,穿得起紫衣的都是显赫之人,而王侯将相中,平王恰恰偏爱一身紫,偏爱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副将显然也是想到了平王,对视一眼,裴九轻轻摇了摇头。

若是平王,为何还要让这少女给自己解毒,怕不是巴不得自个死在瘴气林中。

裴九墨色的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不带一丝感情,他低头望着眼前的苗疆少女:”你说你能解瘴气林的毒,可是真的?”

一听有人质疑她的毒功,苗疆少女面色阴沉:“你别说这样的话,我不高兴。”

她如同被死气萦绕的双眸,浓稠的墨绿如同流动起来一般。

周照一身月白,同周遭格格不入,他轻轻扇动手中的扇子:“这位姑娘见谅,我这兄弟实在是不会说话,你瞧着就擅长种蛊,就光你这双眼眸,一瞧就知道地地道道苗疆蛊王后裔。”

周大郎君不愧是在粉红堆里打滚的人,哄起女郎来,手拿把掐。

苗疆少女面色缓和,听到周照夸她是苗疆蛊王后裔时,挑起双眉:“哼!算你识相,认得出本姑娘,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也罢,这给你,你们喂给鸽子先去试试,就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

她从怀中掏出墨色瓷瓶,递给周照。

周照眯起好看的桃花眼:“劳烦姑娘了。”说罢,双手接过瓷瓶。

待周照双手接过瓷瓶,苗疆少女坐在地牢里的潮湿草垛上,伸展了双腿,朝裴九一行人挥了挥手,背过身去。

裴九和周照走出地牢,裴九眼带揶揄:“不愧是花楼里熟客的周大郎君。”

周照撇了撇嘴,将瓷瓶丢到副将手中:“你可别调笑我,若不是为了梁州的安宁,若是你同意,我也可以唱红脸。”说罢,他掸了掸袖子,一转攻势:“话说,我们堂堂梁州王不会还在眼巴巴地等着梁州的来信吧?不会吧,不会吧?”

裴九冷眼瞧他,面无表情地模仿着周照嘚瑟的语气:“话说,我们堂堂周大郎君不会还在眼巴巴地等着某个人的回头吧?不会吧,不会吧?”

闻言,周照气急,原地蹦起三尺高:“裴小九,你!”

裴九仰头斜睨他,脸上无半分波动,嘴里却吐出噎死人不偿命的话来:“再努力点,你就能碰到我的臂膀了,再向上蹦点。”

也对,是裴小九最近太和颜悦色,以至于他周大郎君忘记了被裴九支配的恐惧,再跳腾下去,只怕受伤的只会是自己,周照摇摇头:“不跟你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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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转回食味粥铺,大丁手持箩筐跟在温阮身后,自从发觉大丁双臂孔武有力,就成了温阮出门买菜必备的伙伴。

温阮看着面前长满络腮胡,双臂粗壮的屠户不禁打了个寒颤。

谁料,那屠户张嘴就是纤细轻柔的嗓音,语调还轻微上扬。

严重的图文不符,让温阮楞在原地。

“这位女郎,要哪个部位,你直接和我说,保准足斤足两,半块都不会少你的。”虽然语气豪爽,但是嗓音靡靡。

再愣神就不礼貌了,温阮温和地笑着:“我想买两块后腿肉,再加上两斤猪肚和五斤大肠。”

原来常去的那家肉铺,店主人卖店回乡下务农去了,所以温阮需要找到新的肉铺当稳定的货源。

“大肠?你这小娘子看着温温柔柔的,怎么要这么下贱的食材。”说罢,屠户拎起两尺长的剔骨长刀:“女郎以为我会这样说?当然不会,也就是那些穷讲究瞧不上这大肠,女郎真是识货,我杨小刀没想到今日也能遇上同样欣赏大肠之人,属实心中畅快,女郎下次只管开口,无论多少大肠,我都能给您弄来。”

温阮笑着指着箩筐,内里已经铺好了油纸:“放里面就行。”

屠户应声:“女郎心思真巧,一共二百三十纹,这猪肚就算您十文,大肠算您二十文,半卖半送赚个拉车钱。”

温阮从荷包中取出钱串子,数好二百三十个铜钱,递给屠户,杨小刀指了指旁边的木箱子:“您放进去就行,我手上油。”

逛完肉铺逛西市,两人手中包袱满满,叫来赁驴小儿,打道回府。

大丁盯着大肠问道:“掌柜的,你之前做猪肚我尚且还可以理解,可是这肠子,实在是难以想象该如何吃。”

温阮眼中溢出怜悯的光,抬手摸了摸大丁的头:“太年轻,不知卤味好。”

夏日融融的暖风拂面,温阮教秋娘如何清洗肥肠,碱面一小撮,加上面粉搓洗表面,秋娘见大肠表面白花花的面,直呼心疼:“师父,这太浪费白面了,我不用白面,狠劲搓它,保证不让你失望。”

温阮摇头:“你放心,用不了一碗白面,而这大肠洗净之后,能煮足足一锅,若不用白面也难以清洗干净。”

总有些藏在弯弯角角的污垢,是人手搓不干净的,只有借助面粉或者是玉米面,才能将脏污一同带下。

秋娘清洗大肠,温阮在准备卤水。

卤水讲求老卤和新卤,只要不沾染生水,每日煮沸一遍,撇去表面的油花,老卤就能一直保存,许多以卤味有名的百年老店,讲求的就是传承已久的老卤汤。

温阮是新开锅的卤水,在缺少老抽的时代,炒好糖色就成为了让卤味色泽浓厚的诀窍。

锅中下入一碗冰糖,温阮低头将灶门盖住一半,保持中火,避免糖色被炒胡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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