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想知道的,故事的全貌。”谢鱼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下颌,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不对。”
裴序忽然开口,几人都望向他,他扶了把琉璃镜,继续道:
“照你这么说,谢瑛占领回南城也不过数年光阴,可我们初进回南城时,越冬曾言他是因偷偷放走了心上人才被关进思过楼,他看上去已过花甲之年,又怎能在双十年华便被关押?”
“啧。”谢鱼戏谑地嗤了一声,“还能为何?他骗你们的呗。”
“他就是故事里回南城的太守,算是个……中庸之人?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昔年迫于情势把我和谢瑛交出去,我也不怪他,只判了他终身幽禁。
“后来我察觉谢瑛不对,便联系上他,他驻守阳关三十余年,便是失了势,在迁徙来的子民中也威望仍存,借着他的手,我参与了民间一个反抗谢瑛的组织。”
“破晓?”虞鸢问。
“咦。”谢鱼诧异地抬眸,“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那他缘何还要骗你们?”
虞鸢笑了笑,没有解释这个消息是她自己打探所得,继续道:“城主既然铺垫许久就为等待一个转机,又为何在我们想要探查时百般遮掩,不肯据实相告?”
谢鱼终于站起身,正色看着她:“因为惶恐,因为不安。谢瑛筹谋多年,回南城虽表面无恙,实则和化为灰烬也无甚差别,我与世隔绝太久,不清楚外面的势力,也不敢赌外来的人心,我需要确认,你们有这份实力,亦有不会中途抛弃这里的觉悟。
“况且……是人皆有私心。他是胜是败,我都会奉陪,但倘若他是败在我手中呢?我不愿去想,自几位进城开始,我无数次地想阻止你们,杀了也好,逐出城去也罢,总之谢瑛会带我走,就算他有天大的怨恨,他都不会抛下我,那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他,相信他会创造出一个全新的王朝?”
“但你没有这样做。”谢微平淡道。
谢鱼摇摇头:“因为我出生在阳关,不在回南城。不管这些年如何捱过,我的心里总有一根弦在吊着,在告诉我不能。”
九莺食指勾起耳畔的发丝,盘在手中把玩:“小城主,我现在相信你是真的很久没离开过这里了。”
见谢鱼仍不解,华山挠挠头,解释道:“有求于人的时候,是不能这样试探的,若换个无甚耐性的,早在你这般行事时便抽身离开了。”
谢鱼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再找补已无甚意义,但她还是缓声说:“此前以玉京城相要挟是我不对,不过越冬骗你们是他自己的考量,与我无关。他被监禁在这里太久了,久到我也分不清他的情绪,究竟是怨恨还是什么,他的话不可尽信,你们自行斟酌吧。”
“那你呢,你可以全然信任吗?”虞鸢没有反驳她。
“该说的我都已告知,若太子妃还不信我,那我也无法了。”谢鱼坐回椅子上,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
虞鸢莞尔,她素手轻抬搭上少女的肩膀,柔声说:“城主会错意了。我对谢瑛的过往不感兴趣,你既讲了,我便权当个故事听听,但眼下情势紧急,我们需要的是破局的方法,而非那些恨海情天的旧事。”
谢鱼扭过头盯着她:“破局之法,便在我方才所说的组织【破晓】上。”
“嗯?”
“谢瑛行事,所依仗者有三:一是金殿下的雷火珠;二是祭司的武艺;三是城中百姓的绝对服从。师父年事已高,当日天门擂台上与你二人交了个平手,如此,需要应对的只剩下雷火珠与城中百姓。破晓的存在,便是为此而生。”谢鱼娓娓道来。
听完,虞鸢神色多了几分郑重,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谢鱼也不藏私,直言道:“破晓是由越冬牵头,聚集城中义士组成的,这些年经由我打点,他们往返藏匿或研制雷火珠的各处,以期能在谢瑛未察觉时,尽可能地拔除那些城中的杀器。虽然越冬目的不明,但这些人的心意与理想都纯粹,他们是真的想凭借自己的力量拯救回南城。”
“城主的意思是?”
“祭司将我看顾的紧,现下只有你能平安走动,我要你去到主城区第四栋的白楼,和城外十公里处的沙洲,跳过越冬直接和他们接洽,他们这些年做了多少,决定了我们是否能在三日后活下来。”
谢鱼抬头仰视着她,语调与神情都分外平静,明明是决定生死的大事,她的脸上却不见一丝慌乱。
她不是泥土塑像的神女,她是挣扎但坚定的谢鱼。
虞鸢:“我白日里去了沙洲,眼下只需带着回信去白楼找接信之人即可。”
谢鱼微怔,随即慎重点头。
她不宜在此久留,说完这些后便离开了。
虞鸢带着云星所给的那封信,和谢微避开守将走上主城区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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