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谢芝和谢琪虽有些惊讶,但仔细想来,倒也不算意外。
若生母还在世,想来这位陆小郎君心有牵挂,也不会这般果断的离开家族四处漂泊吧。
崔夫人倒是没什么惊讶的反应,倒不如说,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小小年纪,真是难为你了。”
陆恒又恢复那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我生母很久之前就病了,一直不好,这也是她心中所愿。”
这话崔夫人不好接,转而问他:“吴郡到辰县,这一路跋山涉水,你这小小年纪的,可曾遇见什么危险?”
“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你如今几岁了?”
陆恒倒是老实,问一句答一句。
“晚辈今年虚岁十二。”
才虚岁十二?
看他这个子身板,谢芝还以为他实岁就十二三岁了呢。
“因为会些许武艺,进了一个荆州商队做护卫,便跟着一路过来了,我觉得不如何危险。”
和这位陆郎君的一番交谈,倒叫崔夫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了。
但她不知为何越看这少年越觉得顺眼。
年少有本事,出身大家也算得上清白,还不愿意受亲眷家族束缚制约,行事果断。
最主要的是,这相貌也好,看着就讨长辈喜欢。
崔夫人看了一旁凑热闹的谢芝一眼,心中暗道,既然谢芝能凑巧救了陆郎君一回,想来二人也是有些缘分的。
便叫她上前来,对陆恒说:“你若是一心想报恩,也并非不可以。”
嗯?!
谢芝心中一惊:母亲这是什么意思,不会还真给她收个门人下属吧?她也不怎么出门,实在用不上啊。
陆恒看了看谢芝,又看向崔夫人,眼里很是认真。
“不过,也不必做什么门人下属。”
“你若是愿意,不如称我一声伯母,就当这谢府是自己亲戚家,你是来做客的,如何?”
谢芝心中疑惑,这是想干什么?
陆恒也不免有些迷茫,他看了眼谢芝,愣愣地问:“可我是来向女公子报恩的,这样也可以吗?”
“如何不可?你们都住在谢府,等我家女郎和小郎君们开始进家学读书了,你若是愿意,也可以跟着一起上课,这就是同窗了,岂不方便报恩?”
连一旁的谢琪都听明白了,他阿娘这是在忽悠这位陆郎君呢。
谢芝也不明白崔夫人此举何意,但她想着,崔夫人总该不会做什么毫无意义的事情。
于是开口劝说:“我救你不过顺手而为,陆郎君你不必如此放在心上,但你如今既然游历到辰县,不如先在谢府住下。”
至于到底是住多久,到时候再说呗。
谢琪也劝:“是啊,陆郎君你才中过毒,虽说现在身体看着无碍,总归还是要喝些药再调整些时日才行。”
陆恒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从当门人变成留下做客了?
他想不太明白,呆呆愣愣地答应下来,又在崔夫人一番热心安排下,跟着仆从去了崔夫人为他安排的客房。
待陆恒走远了,崔夫人才带着姐弟二人回正房。
“母亲,您怎么会愿意留下他呢?我还以为您会给些东西打发他走呢。”
谢琪见长姐之前态度,显然是不愿和陆郎君有太多交集的。可母亲只是和他交谈了几句,就开口将人留下,这又是为何?
这问题也是谢芝想知道的,她立即竖起了耳朵,想听崔夫人是怎么想的。
崔夫人这会儿心情正好,倒也愿意为两个阅历尚浅的半大小孩详细说说。
崔夫人这样做自是有这样做的道理,也不但是看那孩子顺眼:“他能进商队,且一路从吴郡安全走到辰县来,想来武艺很不错,否则商队也不会一直收留他。”
“我之前问他母亲如何,他却只答生母去世,想来并非嫡出,也不太受家族重视。”
“年纪尚小却武艺尚佳,出身清白还无牵无挂,这么心性坚定的一个好人才,我若不留下,岂不可惜?”
谢芝直白地说:“若他是个品行不好的,又该如何?”
崔夫人看她一眼,不以为意:“我不过是留他做客,若品行端正,就一直留着。”
“若品行不佳,到时候找个借口,再给些金银,客气地送他离去就行了,左右也不是什么难事。”
谢琪倒是不认同:“我见陆郎君为人处世单纯直爽,不像是品行不佳的人。”
谢芝伸手点了点他的脑袋:“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才见两面,你又如何知晓他不是伪装呢?”
“若他存心装个好的,关键时候又背叛你,你又当如何?”
谢琪有些半信半疑:“真有人如此大费周折去谋害别人吗?”
谢家被崔夫人管得严,家里人口也简单,没有什么内宅阴私算计,环境相对正常的,算得上是世家中难得的清明。
这样的环境虽然有利于孩子们都康健的长大,还能教出了一副端正的好品性,但这样养出来的孩子未免有些天真单纯。
若不仔细多教导教导,日后说不定也容易被人陷害。
谢芝对走在稍前面的母亲说:“母亲,你可得给琪弟安排些史书看了,只学经书也不行。只看经书,仿佛这世间都一派尽善尽美,人人都讲究仁义礼智信了!”
崔夫人拿手拍谢芝肩膀:“胡乱说些什么!”
“我看你这么明白,不如就你先来教教大郎?”
谢芝讪笑道:“母亲您这是说的什么玩笑话,我这三瓜俩枣的,哪里够本事教琪弟呢!”
“光动嘴不动手,你就随口一说,布置任务最是在行!”刚刚是谢芝点谢琪脑袋,现在也轮到崔夫人点她脑袋了。
谢芝仰着头,还在狡辩:“哪里的事,我这也是为琪弟着想,多学些知识,总不会错嘛!”
谢琪正在一旁抿着嘴偷笑呢,闻言呆了呆。
长姐!您可是我嫡亲的姐姐啊,我现在功课已经很多了好不好!
崔夫人不为所动,这么些年,她还能不了解谢芝:“史书当然要学,但也不急着现在就学。”
谢琪年纪还小,太早学史,容易移了心性。
谢琪放下心来,悄悄松了一口气。
“左右你们夫子都已经进府了,我与你们父亲也会多和他交谈一番,日后自然就会由他来教导你们,该学习些什么,又是怎么安排,你们都会一点一点的来。”
马上要到午时了,阳光灿烂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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