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洛狄忒走出“谢谢侬”。
一辆最新款飞跑正亮着两盏大灯,停在修理厂门口。
一点安全意识也没有。最新款飞跑居然敢在这个区域里亮两盏大灯。不怕有人来砸车或者绑票么?
阿芙洛狄忒微微蹙眉,加快脚步往前走。
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深色大衣的男人正在飞跑边上等着她。
远看是一个男人的身量,但是走进了才发现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少年”更好。
那是她今晚的客户,弗洛伊德家的小公子,伊恩·弗洛伊德。拥有一头灿烂柔软的金发,矢车菊一般的蓝眼睛,还有一腔对阿芙洛狄忒真诚且狂热的澎湃的爱慕之情。
他今年刚刚满二十岁。
“实在是很抱歉,”阿芙洛狄忒走到伊恩面前,她耳边的碎发被风撩动,她的面色苍白,然而笑容温婉,且充满了歉意,“耽误我们原本的计划了。”
“嘘,”伊恩·弗洛伊德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阿芙洛狄忒的肩上,然后轻轻握了她的手,“让我看看,伤的严重吗?”
阿芙洛狄忒很顺从地由着他握了自己的手。
伊恩皱起眉。
“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再生疗法可以实现修复,你不用担心。”
“我负担不起再生疗法。”阿芙洛狄忒抬眸看着伊恩,很诚恳道。实际上只有少部分极度富裕的一代人类,才能负担得起再生疗法。像他们这种二代渣滓只能选择众筹更换义体。
“伊芙,”伊恩看着阿芙洛狄忒,矢车菊蓝眼睛里流露出某种感同身受的痛苦,以及浅浅的责备,“我们之间不要讨论这种问题。我们之前明明已经约定好的。”
那双蓝眼睛真诚又清澈,阿芙洛狄忒感觉到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她说一声“好”,然后跟着少年上了车。
“是谁伤的你?”少年缓慢踩下油门,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用力。
“是个大胆的小偷而已,”阿芙洛狄忒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当时修理厂就我一个人,他想进来偷东西。”
是陈家人想杀李阙之,没必要把伊恩卷进这桩事情里面。
“他应该是看上你给我的戒指了。”戒指带在无名指上,至少看上去这是个很有说服力的借口。
“但是我没让他得逞。”
阿芙洛狄忒从领口拽出什么东西来。
是一枚戒指。
用一条细细的银链子穿了,当成项链贴身戴着。
伊恩微微偏头,看着那枚戒指在暗色中闪烁,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漏掉两拍。
那是他上次送给伊芙的戒指。
“我不会让他抢走的。”阿芙洛狄忒垂眸,笑容静谧安恬又浓烈夺目,仿佛暗夜中一支幽幽绽放的玫瑰。
-
与此同时,第十三区,深渊,李阙之。
他的运气要比阿芙洛狄忒差远了,没有人开着豪华飞跑来接他,也没有人因为担心他冷而给他披上一件大衣。
李阙之在注射了约束剂的头痛欲裂中在夜色中潜行。
他把皮夹克的领子立起来挡住脸,尽量低着头穿梭在人流密集的小巷里。
但是还是有烦人的尾巴缠上了他。
他现在就好像是一滴落在鲨鱼群中的血珠,所有的猎手都逐腥而来。
现在已经有两个赏金猎人跟在他身后了。
一个人是正常人的身量,戴着墨镜看不出长相。还有一个是诡异的蓝色皮肤,在原本该长耳朵的地方,有着鱼类的腮一样的器官。
和赏金猎人交手,和督察组的人交手,和陈玉琼的人交手。这三个选项哪个要更好一些?
李阙之现在糊成一团的脑子已经算不出来这三个选项的优劣来了。
他现在只想尽快摆脱掉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人。
天上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冰凉的液体滴落在李阙之的脸上,让他混沌的神思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往前走,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什么地方,只是往前走。
路上很多人。
见鬼,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
李阙之的肩膀不断地与别人的肩膀撞在一起。
时不时有人翻着白眼转过头骂他,“没长眼睛吗?!”
李阙之并不理会,只是往前走。
直走,向左,再直走,再向右。
人群的密度逐渐下降。
李阙之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前面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光,也没有继续向前的路了。
后面是一个墨镜男和一个鱼脸男。
李阙之听着雨滴落在地上的声音,穷巷之外的嘈杂声,自己略微浊重的呼吸。
他转身,眯起眼睛,瞳孔努力地聚焦,凝在墨镜男和鱼脸男的脸上。
“你们来杀我?”李阙之问道。
没有人回答,但是墨镜男摘下了自己的墨镜,然后手腕一抖,从皮夹克的袖口里面抖出两把角度奇异的刀具。
看来墨镜男也是个底层啊。他也穿着和李阙之相仿的皮夹克。
鱼脸男转头看一眼墨镜男,他诡异的蓝色皮肤在阴暗的灯光下泛着浪花一样的波纹。
他暂时没有动作,不知道是想等着坐收渔翁之利,还是他的武器比较特殊,不是普通的物理性攻击?
“你们要一起上吗?还是怎么样?”李阙之的视线在两个人的脸上来回巡梭一下。
这两个人不是一伙的,看上去也不是很乐意平分赏钱的样子。
据说他的脑袋已经涨到了一千万硅晶铸币。
李阙之正在寻摸着,自己有没有机会让他们两个先内讧打一架,然后便看见墨镜男手里一左一右握着两把奇诡刀具,向自己的方向猛地跃起扑过来。
李阙之弯腰,从短靴里摸出自己的匕首。
刀刃相击,令人牙酸的摩擦的声音。
星点冷兵相撞擦出的火花在冷雨中乍燃了一瞬。
然后熄灭。
对面有两把刀。
一把刀冲着李阙之的咽喉。
一把刀冲着李阙之的左心房。
李阙之挡开了刺向他咽喉的那把刀,然后借着满地滑腻的泥水,向后滑动,躲避。
李阙之成功躲开了第一击,然后墨镜男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一次出刀。
李阙之刚刚打完约束剂还没过多久,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脚下的步子还是浮的。
墨镜男很厉害。
实际上能在深渊里面做赏金猎人的家伙都很厉害。
李阙之被墨镜男逼到墙角。
墨镜男再次飞快地出刀。
依然是一刀刺向咽喉,一刀刺向左心房。
墙角已经没有避闪的空间了。
冷光划过李阙之的虹膜。
李阙之唇线绷紧,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
他抬手直直迎向刺往他左心房的那把刀。
利刃洞穿血肉,从尺骨与桡骨中间透过。
大概是零点三秒钟的停滞。
墨镜男的动作慢了零点三秒。
在这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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