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闲聊几句，穆瑾白挂断电话，准备专心陪吱吱打发睡前时光。
小姑娘安静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大人操心，吱吱腿一蹬落到地上，迈着两条小短腿取回了自己的向日葵背包，又“哒哒哒”跑回到穆瑾白身边。
她先是掏出那个异形魔方，但因为玩腻了不是很满意，又把小手伸进去一顿摸索，拿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籍。
“这是什么？”穆瑾白右眼皮不安跳了跳。
吱吱望向她，大方把书分享给她。
穆瑾白翻开，又立刻被满页歪歪扭扭的字母劝退。
“英文书？”她看向小姑娘，确认，“吱吱看得懂？”
小姑娘点了点头。
“嗯啊。”
穆瑾白突然想起白天女警说过的话——吱吱在国内没有身份信息，之前大概率是一直被养在国外。
可即便这样，难道国外没有儿童绘本？为什么要给孩子看这种全是字的英文书？
她噘着嘴，把那本书重新塞回背包，随后牵着吱吱离开房间，找到位于走廊尽头的储物室。
“给你看看我以前的玩具。”穆瑾白一边开门，一边回头故作神秘和吱吱说话。
吱吱歪着头，好奇盯着她背影。
身为家里唯一的小公主，穆瑾白从小到大都备受宠爱，她幼时的玩具即便已经不怎么使用，依然被保存得很好。
很快，她一番挑挑拣拣，从储物室收拾出来满满一纸箱的东西。
吱吱眸中好奇早已转为崇拜，微张着嘴期待看着她。
穆瑾白得意挑起眉：“走，回屋里去。”
小姑娘主动攥住她衣角，紧紧跟在她身后，迈着小碎步像条可爱的宝宝尾巴。
等回到房间，穆瑾白将玩具一件一件铺到地板上。
小姑娘一边盯着那些五彩斑斓的玩具，一边紧紧挨在穆瑾白腿边，原本总是没什么表情的小脸蛋上头一回露出独属于孩童的茫然懵懂。
大孩子穆瑾白同样玩性大起，她摸着下巴左看右看，挑出自己最感兴趣的一套豪华大富翁。
“玩这个。”
大富翁游戏有一定门槛，太小的孩子连基础的规则都无法理解。吱吱从没接触过这个游戏，但在穆瑾白的帮助下，她竟很快上手。
穆瑾白发现她其实认识许多中文字，对词句的理解能力至少达到了小学高年级水平，心里暗暗称奇的同时，嘴上也完全不吝啬夸赞。
两人很快沉迷在游戏中忘乎所以，童璇敲门送牛奶进来时，穆瑾白还一脸懵。
“啊？睡觉？才几点就睡觉？”
“哪早了？都9点半了。”童璇瞪了她一眼，“你自己瞎熬夜，吱吱可是要早睡的。”
穆瑾白惊讶瞪大眼睛。
回神后，她转过头，看到吱吱还守在游戏旁，满脸兴奋等待她回归。
这种纯粹沉浸在快乐中，完全忘记时间流逝的经历，她已经很久没感受过。此时穆瑾白回忆飞逝而过的两小时，能想起的只有精美的游戏道具，一次次被掷出的骰子和吱吱畅快的欢笑声。
她和小孩共度的第一个夜晚，浪费在无意义却纯粹的快乐当中。
穆瑾白感到相当满足。
“喝了牛奶赶紧睡觉。”童璇再次嘱咐。
“嗯。”穆瑾白点头，接过她手中两杯牛奶，故作乖巧，“知道了。”
她把童璇送出房间，关上门后，回头望向吱吱，一大一小两人相视发出轻快笑声。
没进行完的游戏被封存起来，穆瑾白哄着小姑娘喝完牛奶上了床。
“明天玩吗？”吱吱抱着小毯子，还在惦记着自己领先的游戏进度。
“嗯。”穆瑾白点点她鼻尖，“吱吱乖乖睡觉，明天再继续。”
她照顾着吱吱躺下，随后自己绕到床的另一边，把屋内灯光调整到睡眠模式，也一起躺了下去。
正准备闭上眼睛的吱吱蓦然瞪大眼睛看向她。
穆瑾白一转头对上小家伙目光。
她问：“怎么了？”
“一起……吗？”吱吱问。
“嗯。”穆瑾白点头。
她看着小女孩拧眉苦恼的表情，笑了一声，问：“难道吱吱想自己睡一个房间？”
出乎她意料，小姑娘竟点了点头。
穆家别墅客房不少，这个要求并不难满足，但穆瑾白实在想象不出一个四岁大的小姑娘究竟要怎么独自一个人在偌大的房间里过夜。
她扯了扯唇角：“别的屋子还没收拾好，吱吱今晚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小姑娘托着腮认真思索片刻，妥协着点头同意。
穆瑾白忍着笑：“那睡觉吧。”
床足有两米宽，多一个小姑娘也完全不显拥挤。穆瑾白尝试往小姑娘的方向挪了挪，换来一个警惕眼神。
她想了想，退回到边沿位置：“我在这里好了……吱吱晚安。”
小姑娘松了口气。
她仰躺下，两只小手抓着胸前毯子，直挺挺盯着天花板。
穆瑾白闭眼睛酝酿睡意，实则注意力全在不远处的小姑娘身上，注意着对方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穆瑾白真有了困意，床那头的小家伙却突然动了一下。
吱吱揪着小毯子，一边观察穆瑾白睡颜，一边挪动小屁股往她的方向挪动。
小家伙咕踊着咕踊着，花了好几分钟，顺利抵达穆瑾白身前。
穆瑾白闭着眼装睡，却能清晰感觉到吱吱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哈——”早已过了往常睡觉的时间，吱吱没有支撑太久，打了好几个哈欠之后实在忍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确认小姑娘呼吸平稳均匀后，穆瑾白缓缓睁开眼睛。
睡着的吱吱弓着腰，脸埋在胸口，硬生生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小团子。穆瑾白忘记在哪里看过科普，但记得这个睡眠姿势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她小心翼翼凑近，温柔轻抚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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