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内心听见宣彧的死讯后刹那间归于平静,似乎它的躁动只是为了预警。
越沛沉沉呼出一口气:“此事宫里知道了吗?”
郭敬:“消息一早就传进了宫里,说是宣相自宣夫人病逝后悲伤过度终日酗酒,是因为饮酒过度才……”
饮酒过度。
越沛仔细斟酌着这几个字。
桌子上摊开的舆图被推到一边,“按照我说的去做。”说完要了匹马翻身上马离去。
郭敬目送越沛急匆匆地离开羽卫营,心想宣彧死了不是好事吗?他们的路上少了一个大阻碍,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但是安王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安王的心思他揣度不了,也许是想到了其他和宣彧有关的事,郭敬想。
宣彧在朝中正一品大员,他的死讯一出朝野为之震荡,倒不是他们有多在意宣彧的死,而是他死后朝堂的局势怕是要发生改变了。
朝中风起云涌,有人往漩涡中心奔,有人想远离这会将人吞噬的漩涡。
宣彧的死就是搅动康宁城这一潭表面平静的死水,让隐没在水下的淤泥翻涌上水面暴露在众人的眼下。
身处漩涡中心的安王府此时还没有人“知道”外面变了天。依旧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
直到越沛把那个足以搅动潭水的消息带回来,王府表面的宁静终于被打破。
越沛进了府大步流星径直去找宣忆谙,天冷了她就不喜欢在花架下的摇椅上躺着,让人把摇椅搬进了房间,她躺在摇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一块兔毛绒毯,安静的看着昏昏沉沉看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的天。
院子里空无一人,落叶飘了一地也无人打扫,宣忆谙安静地听着寒风吹动地上干枯的落叶,落叶与落叶相碰发出的“沙沙”声催人欲睡。
急促的脚步声与腰间佩戴的玉佩在动作间发出的叮当声打破这这种静谧。
下一秒越沛高大的身影遮挡了门前的光影,出现在宣忆谙的视线中,面色不虞的盯着躺在摇椅上神色自若的宣忆谙。
胸膛的微微起伏昭示了这个人从羽卫营赶回来的路上有多着急,在看清宣忆谙好好地躺在摇椅上烤着火后心中的烦闷与忐忑霎时化作云烟般消散。
“王爷回来了。”宣忆谙坐直了身子有些惊讶的说道。
越沛没有应她的话,自顾自走进房间巡视一圈,没有找到人又走到宣忆谙身前问:“你那两个侍女呢?”院中没有,房间里也没有,这是知道自己会找她们兴师问罪是以早早让人藏了起来吗。
宣忆谙不解地问:“乔娘给我量了尺寸现下去帮我缝制冬衣了,文心不是让王爷关起来了吗?”宣忆谙明知故问。
越沛看着她状似不解地表情,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就没有第二种情绪,越沛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生生给自己气笑了:“行,王妃,本王真是小瞧你了。”
越沛压着满腹的火在宣忆谙跟前来回转了几圈也没想到自己要拿这个人怎么办才好。
最后他只得半跪在地平视宣忆谙的眼睛,腹中千言万语的质问最后只化作一句:“处理干净了吗?”
宣忆谙诧异了一瞬随后轻笑:“当然。”
沈槐素日燃烧的香粉都是宣忆谙为缓解沈槐头风发作而特制的香粉,将缓解的药与香粉融合。
宣彧不了解这些女儿家的物什,以为那不过是最寻常不过的香而已,沈槐经常在自己的房间熏上,时间久了衣物发间都沾染上了这种香,沁人心脾。
沈槐死后宣彧便再也闻不到这种香,他总觉得自己心中空落落的坐立难安,直到从沈槐的遗物中搜寻到这仅剩的香粉。
只不过他不知道沈槐常用的香粉中有两味用料已经被替换了,宣忆谙知道上次对付徐达时用香不谨慎漏了破绽,是以这次她费心保持了熏香原本的香气,纵使找到大晏最顶尖的香道师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宣彧就是伤心过度酗酒而亡,不论查过多少遍都是这个答案,且只有这个答案。
知道宣忆谙已经全部处理好后越沛放下心来,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宣忆谙为什么不信任自己,他一定会帮宣忆谙了结了所有的人,她不需要再去冒险、
宣忆谙凝视着他的眼睛:“这是我必须要去做的事,他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就像越青朔只能死在越沛手中一样。
越沛:“……”
越沛只是把手覆在宣忆谙的手背上,用自己的体温去驱散她双手的冰凉。
宣忆谙感受着他的动作,她了然一笑,抽出自己的手反手覆在越沛的手掌,二人的双手交错叠在一起:“他的死是这座城里所有人盼了多年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越沛:“我知道。”
就是知道才会担心,可细数起来真正想让宣彧死得其实是高坐殿堂上的那位。
奏本一折又一折,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越青朔已经看这份奏本足足看了一炷香的时间,候在一旁的于公公视线忍不住往他手上的奏本瞟了一眼。
他离得远,依稀只看见“宣彧”二字,于公公了然,怪不得看了这么久,原来是写的宣相的事,想来是大理寺将宣相的死因调查清楚写了卷宗呈于圣上一阅。
若是没有问题,那此事便要盖章定论了。
于公公在心里替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捏了一把汗,这桩案子可真不好结案,谁也摸不清圣上心里想要宣相“怎么死”。
低着头候在下面的齐康里坐立不安,殿内的碳火烧得足,他背后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他想要擦一下头上的湿意奈何坐在上面的人没有动作,自己更是不敢擅动。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齐康里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终于听见上面的人有了动作,他连忙抬头看去,就看见越青朔把他写的案宗收了起来,语气颇为沉重的说:“辛苦爱卿了,宣相的身后事要厚办。”
“是,圣上仁厚,臣遵旨。”齐康里知道圣上这是很是满意自己在案宗上写的完全由相府仆人口中推测出的前因后果。
齐康里进宫就是为了这件事,圣上既然给了指示那他也没有继续待在宫里的理由了,正欲转身退下,就被越青朔叫住了。
“宣相是安王妃的父亲,前些日子宣夫人大丧,这才没过两月宣相也跟着一块去了,她心中定是悲痛欲绝,你将这份卷宗拿给她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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