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她的血,对阉人不起作用
许诺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薛凌宫外宅邸的。
风雪迷了她的双眼,她凭着一股执念,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积雪,在茫茫夜色中摸索出枯井的位置,几经尝试,终于找到机关,打开了密道。
密道里,一点昏黄的豆灯照亮了前方。
她看到了祖父。
然后,世界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再次睁眼,是被一股温热的药气熏醒的。
她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
许太医坐在床边,正用布巾擦拭她的额头,脸上满是担忧。
“心慈,你总算醒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薛掌印呢?”
“大人他……”话刚说出口,她的眼泪便决堤而下,“他为了护住我,没能脱身……宫门关上了,他被陛下的人围住了……”
脑海中浮现出薛凌被利箭刺穿后背的惨状,以及宫门内传来的惨烈厮杀声,她的心仿佛被无形巨手狠狠攥紧,痛得几乎窒息。
许太医神色一滞,眼中闪过复杂情绪,沉默片刻后低声问:“心慈,你先前问我,若有人饮下你的血,如何解除那份依赖与痴迷……那人,莫非就是薛掌印?”
“是!”许诺泪眼朦胧,自责至极,“祖父,他不惜以命相护,救我和腹中孩儿,甚至舍弃了高官厚禄,如今……怕是连性命都丢了!若他没有饮过我的血,定不会对我生出这般盲目的情意,还能在宫中平步青云,稳享荣华……是我连累了他!”
许太医皱眉,沉声道:“可薛掌印是阉人啊。”
许诺一怔,许太医接着解释道:“阉人去势,体内阳气衰竭,与常人不同。你的血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寻常补药,不会生出那种蛊惑心神的效用,与女子饮下无异。”
“什么?”许诺彻底呆住,脑中一片空白。
难怪当初她警告薛凌,自己的血有蛊惑之效时,他神色淡然,不以为意。
她原以为他是自负或不信,却不想……他根本不受影响。
“他救你,是心甘情愿的。”
许太医轻拍着她的手,语重心长,每字每句都如重锤敲击在她颤抖的心头。
许诺只觉心口一阵酸涩,竟比先前还要难受。
那并非药女之血引发的盲目痴迷,而是薛凌藏在冷酷面具之下,纯粹而滚烫的真心。
可她……此生怕是无以为报了。
“心慈,别太难过。”许太医叹息,柔声安慰道,“眼下最要紧的,是顾好自己和腹中的孩子,莫让薛掌印的一番付出付诸东流。”
许诺下意识抚上小腹,那里有她与谢逸尘的骨肉。
一想到那个被逼远赴南疆的男人,她的心又被狠狠揪紧。
“祖父,”许诺抬起头,眼眸通红,神色却异常坚定,“新帝登基,佑安王被迫镇守南疆。那南疆气候恶劣,战事不断,即便侥幸击退敌军,以新帝的阴狠毒辣,也绝不会容他活着回京!所以,我决意前往南疆寻他,哪怕从此流浪天涯,风餐露宿,也比回那**的皇宫强!”
许太医郑重颔首:“好,祖父支持你。只是南疆路远,你如今有孕,不宜奔波。你先在此调养,待身子好些再动身不迟。薛掌印在这密道留下的物资,够我们支撑一两个月。”
提及薛凌,许诺眼神又暗了下去,哽咽道:“我听祖父的……只是孙女仍觉愧对薛掌印。他身中箭伤,又落入新帝之手,怕是凶多吉少。”
“未必。”许太医沉声道,“莫小瞧了东厂的势力。当年先帝要斩杀我,就是薛掌印的师父将我从法场救下,偷梁换柱,我才有幸活到今日。如今薛掌印统领东厂,党羽遍布朝野,心机手段更胜他的师父。他既敢如此做,定有后路,或许能逃出生天。”
许诺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低喃道:“但愿如此……”
她双手紧握,第一次祈盼这世间有神明,能听见她的祷告,让薛凌平安归来。
她不愿亏欠一个此生无法偿还的人。
——
皇宫地牢里,阴冷潮湿,铁链碰撞的声响混杂着血腥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薛凌被绑在行刑架上,身上伤痕累累,血迹干涸在苍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少年帝王站在他面前,神色阴鸷,目光在大小不一的刑具上游走:“薛掌印,你说,朕再试哪件刑具好?”
薛凌抬起头,冷冷一笑,眼中没有半分惧意:“陛下何必用这种方式恐吓臣?这里所有刑具,臣比谁都清楚它们的滋味。若陛下喜欢,不妨全用在臣身上,臣受得住!”
谢云舟冷哼一声,眼神愈发森寒:“幸好薛掌印是个阉人,若你是个寻常男子,那还得了?!”
薛凌冷笑:“谢陛下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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