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满月的心脏怦怦直跳,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陆宴白将她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尽收眼底,他实在好笑,伸手戳了下小白雀露在外面的肚子,可她却铁了心要装死到底,硬是一动不动。
陆宴白将小白雀托在掌心,他的体温常年冰冷,手心自然也没什么暖意,如今已是深秋,冷得满月没忍住哆嗦一下。
“用了那么多的药还不醒,看来是真的没救了。”陆宴白故意拖长语调,慢悠悠地叹了口气。他用另一只手拨弄了下装死的小白雀,笑吟吟道,“罢了,我好人做到底,就近找个地方,把你埋在这里,也算入土为安。”
这话恍如催命符。
装死的小白雀倏地睁开眼,圆圆的黑豆眼中写满了惊恐。
陆宴白在满月心里就是个毫无底线的大魔王,她完全不怀疑他真做得出这么离谱的事。
小白雀立刻从陆宴白掌心站起来,抖擞了下羽毛,讨好似的用毛茸茸的小脑袋拱了拱陆宴白的手指,啾啾叫了两声。
意思是:别杀,还有救。
陆宴白笑了一声,倒是没有拒绝她的求饶。
正当满月以为这事就这么翻篇时,他轻轻拨了拨她脑袋上翘起的一撮呆毛,状似不经意地挑起另一个致命的话题:“不过,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是兔子吗?”
小白雀肉眼可见地呆了一下。
满月:“……”
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脑子里又开始疯狂刷屏。
这事没法解释,也不能解释。
好在满月现在只是个口不能人言的小白雀,而且还受了伤,就算是陆宴白也没办法逼迫她回答。
她立即发挥出最佳演技,摇摇晃晃跳走两步,然后就顺势栽倒在他的掌心,假装力不从心,气息奄奄,虚弱地叫了几声后,圆圆的黑豆眼阖了起来,似是再度昏睡过去。
小白雀翅膀敛起收成一团,就这样蜷缩在他手心,像糯米团子一样。
陆宴白挑了下眉,似笑非笑。
她化为妖身,反而意外地活蹦乱跳了起来。
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演技起了作用,陆宴白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陆宴白早已辟谷,无需进食,但满月不行。她为妖身,不能吃寻常的吃食,必须得用灵谷,这样也能尽快恢复。
稍作休息后,陆宴白不知从哪儿弄了顶笠帽,留着满月一个人在草庐不放心,反正她现在是妖身,索性将她继续藏在袖间,带着一起往十方城的外城去。
一入城,相比于早上,便看到街头巷尾多了许多披坚执锐的高大妖兵,正在排查往来的行人,气氛紧绷,与从前的松散无序截然不同。
陆宴白瞥见巷口有妖兵走来,不动声色压低了帽檐,正欲折身换条路,另一侧恰好也有一队妖兵巡视而来。
“站住!”为首的妖兵看见他,忙呵斥一声。
陆宴白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妖兵手中拿着两幅卷轴,带队向着他走了过来。
陆宴白身形未动,指尖凝起些微灵力。
“例行检查,转过身来。”妖兵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陆宴白笑笑,正要转身,忽听一个声音从巷子里传来,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阿乙,你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早。”
陆宴白手指微动,指尖的灵力悄然散去。
通行令还没有拿到,满月又受了重伤,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能有人来解围,自然更好。
巷子里走出来一个女子,约莫二十来岁的模样,衣着朴素,容貌秀丽,只是脸上残留着未完全褪去的蛇鳞,这是妖力微弱的缘故,不足以完全化人身,在比人间更弱肉强食的妖界,这样的低阶小妖多是被欺压的对象。
果不其然,在看到女子脸上蛇鳞的一刻,妖兵的态度变得陡然傲慢了许多,他扬扬下巴,指了指旁边身形清隽的蓝衣少年:“你认识?”
“他是我的远房表弟,前不久刚来城里,我还没来得及带他去上报。”女子虽是被轻待,态度倒仍温温和和的,很是低眉顺目。
妖兵各自打量他们一眼,命令陆宴白:“抬起头。”
陆宴白眉梢几不可察地微扬了下,似乎在思忖着什么,隔了片刻他才稍稍抬起些下颌,要笑不笑瞧向那妖兵。
妖兵展开手中的画轴,画轴共有两副,一男一女,他拿了男的那一副,与眼前的人进行比对。
妖兵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每当视线从陆宴白的脸上离开,就觉得他的脸似乎蒙着一层捉摸不透的薄雾,让人记不真切,只能凭着模糊的印象大致推断他和画轴上不是同一个人。
妖兵只以为是这少年的长相太平凡的原因,没有多想,再加上他打心底瞧不起连人身都化不完全的蛇鳞女,下意识觉得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便不耐烦地摆摆手,就此放行了。
陆宴白压低帽檐,默不作声跟着蛇女走向巷子深处。
等拐进暗巷,周围没了人,女子才关切问道:“陆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这女子名叫小芝,采药卖药为生,先前陆宴白在十方城外碰到她和她妹妹被妖商欺负,顺手救下了她们。
陆宴白没有回答,目光漫不经意扫过破旧脏乱的暗巷,问道:“这些日子城中一直这么戒严吗?”
小芝摇摇头:“从今天开始的,听说是禁林那边发生了点事,全城戒严追拿逃犯。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那些官爷也不肯对我们这种小妖多说。”
言罢,小芝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上次走得太匆忙,你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一直没机会好好谢谢你。你这次来十方城,可要多住几日?”
陆宴白点了下头,没有多言。
小芝完全不介意他的疏离,仍笑道:“青青若是知道,定然要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青青是小芝的妹妹,比她小几岁,十五六的年纪,倒是跟满月差不多大。
七拐八弯,穿过错综复杂的窄巷,他们在一个极为僻静简陋的小院前停了下来。
小院的庭院显然疏于打理,四面的围篱也破破落落,院中杂草肆虐,只有中央的石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上面整齐地晾晒着一些药材。
小芝打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朝里面唤了一声:“青青,你看谁来了。”
少女坐在屋檐下的矮凳上,正低头专注分拣着药篓里新采的药材,她五官与小芝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对比姐姐与世无争的温柔,更添了几分这个年纪应有的利落与活泼,不过她脸上的蛇鳞比她姐姐的还要更多一些,想来天资和妖力也更差一点。
青青听到姐姐叫她,一抬头,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跟在小芝身后的人,少年身姿挺拔,穿着一袭蓝衣,头戴着宽大的笠帽,仅露出线条流畅分明的下颌。
青青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陆,陆公子?”
“我刚才出去,正好撞到陆公子被那些妖兵盘查,就把他带了回来。”简单解释了前因后果,小芝重新看向陆宴白,又问回了最开始的问题,“陆公子来城里可有什么要紧事?若是不急着走,不如在我们这里多留两日。”
陆宴白言简意赅:“我有一个朋友受了点伤,我来买点药材。”
小芝一听,便道:“那岂不是刚刚好?我这里可是什么药材都备着,你若缺什么列张单子给青青,让她去给你抓。”言毕,小芝一回头,正要喊妹妹,却见青青已是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微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一副想看又不敢直视的羞涩模样。
小芝一向知道妹妹对这位救命恩人存着些心思,无奈地笑了笑。
陆宴白并未在意,只从袖中取出一张早已写好的药材单子,递给了早已神游天外的青青。
青青回过神来,她接过单子,仍低着头,全程没敢看他的脸,只小声应了一句,便匆匆转身去抓药。
趁她配药的工夫,小芝将陆宴白引进了旁边一间闲置的空房,里面陈设简陋,但好在打扫得干净。
“前不久我家有位娘姨来,她走了才刚打扫没多久,公子若不嫌弃,可以在这里休息。”
陆宴白正巧要找落脚的地方,他扫了眼,还算过得去,便也不推辞,点头应下。
青青捧着药包走了进来,她没敢离陆宴白太近,在距他稍远一点的地方就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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