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武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带着一股凛冽的风。
整个北平王府,随着江澈的一声令下,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疯狂运转起来。
钱粮、人力、物料,从各个角落被调集,如百川汇海,涌向一个共同的目标。
章武没有辜负江澈的信任。
他亲自带人,快马踏遍了北平城东。
仅仅三天,他就圈定了一处地方——前朝一位废太子修建后又废弃的园林。
地方够大,亭台楼阁虽有破败,但根基尚在。
最妙的是,位置偏僻,又紧邻着护城河的支流,方便运输,也方便日后的封闭管理。
“就是这里了。
章武站在荒草齐腰的园林门前,对身后的管事和工匠头子下令。
“给我扒了这块惜芳园的匾额!里面的花花草草,没用的楼阁,全给我推平!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图纸。十天之内,所有工匠必须全部进场!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加钱也好,加人也罢,入冬封冻之前,学堂的主体建筑必须给我立起来!
章武很清楚王爷想要什么。
王爷要的不是一座精雕细琢的江南园林,他要的是一座能容纳天下奇人异士的熔炉!
速度,就是一切。
与此同时,一张无形的大网,以北平为中心,向着广袤的南方悄然铺开。
一封封由江澈亲笔撰写的《北平求贤令》,被暗卫司的密探们用最稳妥的方式,送往大明的心脏地带。
应天府,秦淮河畔最大的酒楼问月楼里。
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讲着前朝旧事。
一个衣着体面的富商打扮的人,在柜上结了账,随手将一张刚看过的报纸留在桌上。
小二过来收拾时,却发现报纸下压着一张质地精良的桑皮纸。
他好奇地展开,只看了一眼,便吓得差点叫出声。
“不考四书五经,凡精通算学、农桑、水利,皆可以国士待之?
杭州,西湖边的书肆。
一位前来买书的年轻学子,翻开一本新印的《大学衍义补》。
书页间赫然夹着一张陌生的纸。
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团火焰,灼烧着他的眼睛。
他猛地合上书,心脏狂跳,将书紧紧抱在怀里,快步离去。
苏州、松江、徽州……
求贤令如同一颗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江南士子压抑的心湖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疯了!北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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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公然跟朝廷唱反调啊!”
“何止是唱反调,这是要另立山头!不考经义,那我们这些读了半辈子圣贤书的人算什么?”
说这话的人很多,但更多的是那些在科举路上苦苦挣扎,或是因喜爱杂学而被斥为不务正业的年轻读书人,他们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那是一种被压抑许久,几乎要熄灭的火焰。
“北平……北平……”
无数人在夜深人静时,摩挲着那张薄薄的纸,反复念叨着这两个字。
……
通往西南边陲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在寒风中颠簸前行。
车里,方仲永裹着一件单薄的衣服,面容枯槁,眼神灰败。
虽说他考校的不错,可正因为在风口浪尖之上,所以被派遣到了一个西南来任职。
夜幕降临,一行人在一处破败的驿站停下歇脚。
驿丞是个见惯了风霜的老吏。
给几个人安排了几间客房后,送上些粗劣的饭食,便不再理会。
校尉们聚在一桌喝酒划拳,驱赶着路途的疲惫和寒意。
方仲永则是单独一间屋子,门从外面锁着。
这就是他为民**的下场,这就是他十年寒窗换来的结局。
“北平,王爷,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可话音还没有落下,刚刚的那名老吏却走了进来。
方仲永看着对方,有些疑惑,但随后心里就忍不住打颤。
“你,你是什么人?”
老吏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蜡丸,递给了他。
做完这一切,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见此一幕,方仲永有些懵,不过还是捏碎了蜡丸,取出了里面的一团纸。
借着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方仲永缓缓展开了纸卷。
熟悉的字迹,正是北平王府发布的《北平求贤令》。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
“不考四书五经,不问出身贵贱……”
“凡,精通算学、农桑、水利、火器、营造、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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