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一早起来,带着纸钱白烛,去祭奠徐父和徐母。
十四年前,叶清正去认徐筠的尸体回来,与徐之宜的母亲叶清柔合葬在了一起。
这么多年来,他因为一直避讳谈起当年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告知徐之宜两人的坟墓所在。
昨晚说开后,徐晚说,想要祭奠,叶清正才告知将他们合葬在了朔阳城外一处依山傍水之处,风景宜人,草青木秀。
徐晚独自前来,跪在地上,烧着纸钱,喃喃自语:“你们应该已经相见了吧。我借了这副身体,作为回报,定会替你们家讨回公道的。”
她叹了口气,“只不过我也还有要事要完成,我的国家还在等着我回去,等事情一了,我回了南荣,你们不会怪我吧。”
徐晚想了想,“你们放心,我回了南荣,便不会再用她的名字了,我有机会也会偷偷回到这里给你们供奉烧纸钱的。”
她将纸钱烧完,把酒满上,再最后磕了三个头,便骑上追月回了城。
一回府,叶清正便派人来叫她去正厅。
人还没进去,就听见叶翎哀求的声音。
“爹,好爹爹,你最好了,我也要去盛京,你就让我去吧。”叶翎亲昵的抱着叶清正的胳膊,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叶清正一脸无奈,看见徐晚进来,让她坐下。
“五皇子派人来传旨,此次与北狄之战,你功劳显著,便代表朔阳回朝受赏,准备一下,几日后和章都尉一起,与五皇子护送南荣太子的车队回盛京。”
徐晚一愣,她正犹豫下一步该如何走,现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只有在盛京还有一个陈秋物知晓当年的事情。
对了,还有阿弟,她总要确认他在盛京过的好才安心。
“翎儿不去吗?”徐晚见叶翎还在苦苦哀求,不禁想替她争取。
“她十年在外面游历,如今好不容易回趟家,我打算让她多留些时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叶清正难得展露这样的情绪。
只是叶翎听完,浑身抖了抖,“爹,您不肉麻吗?我这几天不是都在家呢吗?哪里没有陪您了。”
叶清正还是不同意,叶翎又开始央求。
徐晚看着他们父女吵吵闹闹,心里不由得想起了父皇,每次她得胜而归的时候,他总会在城门口等着自己凯旋,这也是他唯一表现出疼爱自己的方式。
但徐晚已经知足了,所以每次打仗,她都很想赢,这样她就能看见父皇展颜,为他分忧。
叶翎朝着自己挤眉弄眼,意思是帮她说几句话。
徐晚见她真的很想去,还是为好姐妹一起争取,“舅父,盛京的外祖和外祖母也健在吧,舅母也在盛京,他们也很久没有见过翎儿了,正巧让翎儿跟着我们一起去,就当是探亲了,翎儿的医术深得神医的真传,也刚好为他们都看看,大家知晓彼此近况,也安心。”
叶清正听徐晚这么一说,又看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女儿,还是松了口,“行了,去吧,宜儿都说了,我还能不答应吗?不过你一路上都别瞎跑,与宜儿相互照应,到了盛京帮我和枫儿时儿带个安给他们,知道了吗?”
叶清正交代一长串的话,叶翎连连点头,看着乖巧得不行。
实际上徐晚知道,她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了。
叶清正交代完,叶翎便兴冲冲的出去收拾东西去了。
徐晚心里还有个疑问想问叶清正,“舅父,我之前也与您说过,那北狄两位将领不是我杀的,只是一起协作,其中一位还是章都尉杀的,怎么现在传的谣言说都是我杀的?”
这个疑问她困惑许久,只是暂时没有空理这些小事,索性一直放着,如今闲着也是闲着,不妨问问。
叶清正自然也知晓城内传的谣言,见她问起,才道:“与北狄议和结束后,章都尉与我说,此次延辉城外之战,若是没有你和你带领的士兵扫清敌将身边的障碍,其他人不可能得手,但其他将士已战亡,只有你能领此功劳了。”他眼里满是对章行简谦让不邀功的赞赏,接着道,“可不知怎得,第二天城里就在传你于万千敌中取军首级,越传越夸张,但我想着其实也大差不差,也就没管了。”
徐晚听下来,心里的想法也呼之欲出,大概是他传的吧,不然谁会这么了解战场情况,又或者谁这么无聊传这些东西。
也只有他了。
一想到徐筠父亲的事情,又想到长宁老侯爷及延辉众将士战死都没能等来援军,她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沉痛难言的情绪。
援军是他们在绝境中唯一的希望,而孤死守城的感觉,徐晚在她的最后一战中深有体会。
尽管她不是徐之宜,尽管徐筠的死也是另有主谋,可章行简应该还不知晓内情,她从始至终对他来说都是一个仇家之女。
可他将功劳堆到她身上,在驯马场后山,面对十四年前的水患也没有责难怨恨她,更没有对她提起只言片语,这么一想来,他还真是个值得深交的赤子之人。
章行简一定是把她当成生死之交的好友了吧,毕竟他们患难了这么多回。
一定是的!
可前几天他那一番冷脸又是怎么回事?
徐晚直到出发去主城前都没想清楚他到底为何而生气。
她一路上看着没多少兴致,倒是叶翎很高兴,骑着马哼起了小调。
“一一,你在想什么呢?”第五次回头看见徐晚那神情低落的脸,叶翎终于问出了口。
徐晚看着叶翎,想着她应该阅历丰富,见识广全,或许能解答她的疑惑,于是将那日的情形与她说了,不过没提到她自己认为章行简可能喜欢她这件事,毕竟说出口还是有些自夸。
叶翎听完更加兴奋,“一一,你觉不觉得,他是在吃醋啊?”
徐晚脑子像是被雷劈了,眼神呆呆的看着叶翎。
吃醋?章行简?!怎么可能?!!!
徐晚没怎么接触过男女情事,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如今她不可能与昭明的人产生除了亲情和友情之外别的感情,尤其是男女之情,更尤其是和章行简。
她立即否定,“不可能,他说了,对我的事情不感兴趣,这怎么会是吃醋呢?这分明是……”徐晚也不知道是什么,支吾了半天没说出口。
叶翎一脸玩味的看向她,“说不出来了吧,我看人很准的,他见你与别的男子往来密切,生气吃醋了,至于为什么。”她煞有介事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忽然莹白的食指指向徐晚,下定结论:“他,喜欢你!”
徐晚倒吸一口凉气,使劲摇摇摇头,“不可能,翎儿,这次你真看错了,我与他还隔着仇呢,他怎么会喜欢我?”
在知晓徐筠水患之事前,她猜测章行简可能喜欢她,可毕竟是援军未到导致了他祖父的战死,他怎还会喜欢上自己?
绝对!也绝不可能!!!
“仇?什么仇?爱恨情仇吗?”叶翎没个正经。
徐晚快速将十四年前的事情简明扼要的告诉叶翎。
听完来龙去脉的她,又再次摸了摸她的下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不太可能。”
徐晚狠狠点头。
“可你刚才与我说的那些,感觉他也没有把你当成仇人的样子啊,甚至那几天,我见他还时常找你。”叶翎坚持自己的想法,“他就是喜欢你,”
没想到说来说去,得到的却是这个答案,徐晚不想继续谈下去了,索性闭了嘴,闷头赶路了。
叶翎在后面一边笑,一边追她,看起来很是没心没肺。
谁知快到主城城门口的时候,好死不死碰到了章行简,他带着陆华蓝七,正朝着她们而来。
叶翎一看,热闹来了。
徐晚看向他,动作生疏的行礼,“章都尉。”
章行简骑马走到她面前,傲娇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之后,朝她翻了个白眼,便扬长而去。
徐晚:“……”
叶翎:“???”
她看向叶翎,眼神的意思是:我就说他不喜欢我吧。
叶翎看向徐晚:我不信。
徐晚叹了一口气,不明白这男人怎么这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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