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瑶从李涟的脸上看到了恐惧，旋即笑道：“看来你们的合作对象刘家并没有完全告知你们实情啊！还真是可笑啊！”
“你是说...刘家竟然隐瞒我们？”此话一出，便知晓自己失言了，立即把即将吐出的话咽了回去。
“李大人，都到了这一地步了，你还想替谁隐瞒呢？”
见李涟拒不回答，方亦瑶继续开口道：“张相？那你大概要失望了，据我所知，你在他那里已经是一颗弃子了。你还在妄想他会保你吗？”
李涟蹙眉望着方亦瑶反驳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别在这里巧舌如簧了，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话的。”
“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只不过自欺欺人地不愿意相信罢了。否则李家出事这么久，为何张相一次都没有来呢？这点想必还是李大人更清楚吧！”
方亦瑶的话句句戳中他，他在天牢等了那么久都没有等到张相的人，早便想到张相可能已经放弃了他，不过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方亦瑶见他神色松动，继续开口道：“不过你确实聪明，没有供出同谋，否则你大概早就没命了！”
李涟知晓方亦瑶的话句句属实，他确实不敢揭露张相的所作所为。以他对张相的了解，废弃的弃子便如垃圾一样，该被处理掉。所以他进出天牢这么久，只字未提，才捡回一家人的命。
“你到底有何目的？”
“我要你写下你们这些年做尽的坏事，桩桩件件不能有任何遗漏！包括是如何与刘家密谋，屠戮方家百余口的！”
李涟：“......”
“你可以拒绝，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家人活着的话。”
“你如何保证我得家人无事？”
“那便要看你的诚意了。”说罢她突然又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李子凡已经被押解进京都了吧！”
李涟有想过圣上定然不会放人李子凡继续待在军营，只是他没想到这般快变，“我答应你，不过要保证我得儿子和家人无事！”
“李涟，你觉得你有什么筹码来跟我提条件吗？”
李涟：“......”
方亦瑶让沁儿将纸笔递给李涟，李涟只是由于了片刻便下定了决心。
方亦瑶带着沁儿从天牢出来后，陆淮舟便朝着方亦瑶走了过去，“咱们回家吧！”
方亦瑶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许是因为那句‘咱们回家吧！’方亦瑶竟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似乎隐约在向她传递些什么。
两人坐进马车里，方亦瑶从怀里拿出了一叠纸递到了陆淮舟面前，陆淮舟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看过你就会知道我在隐瞒什么，又在做什么。”
陆淮舟没想到方亦瑶竟然要告诉他，虽然他早就知晓方亦瑶是为了复仇，不过他却不知道方家落到这个结局到底是因为什么。
“真的决定好要告诉我了么？”
方亦瑶点了点头。
陆淮舟便在方亦瑶的面前看完了所有，也知道了真相。他有些心疼地看着方亦瑶，这一块他想把方亦瑶抱在怀里告诉她，“别怕，有我在！”他这么想着便也这般做了。
方亦瑶没有反抗，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日见了李涟，她又一次被揭露伤口，急需一个拥抱，一个安慰，所以在陆淮舟抱住她的那一刻，她不想将人推开。
“阿瑶，你以后还有我！”
方亦瑶微怔，随后将脑袋放在陆淮舟脖颈间，仿佛要从陆淮舟身上汲取更多能量。
不知过了多久，方亦瑶的声音在陆淮舟耳边轻轻响起，“我给了李涟一瓶毒药！”
陆淮舟一惊，他握住方亦瑶的肩膀让其看着自己，“为何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他若是死了，就没人能指正张相了么？”
方亦瑶一瞬不瞬地看着陆淮舟缓缓开口，“我当然知道，用他一人的命换李家那些无辜之人的命，这个买卖对他来说很划算！”
陆淮舟：“......”他的阿瑶就是这样，不愿意牵连无辜的人，可是接下来的路恐怕是要更难走了。
李涟一死，无疑也是解决了张相的一块心病，毕竟李涟知晓的太多。
次日，李涟的死讯便传了出去。
当今圣上也没想到李涟竟然会畏罪自杀，一时有些哑然。
“怎么死的？”
刑部的人惶恐地回答：“饮毒自尽！”
圣上一听顿时蹙眉，“他哪来的毒？”
众人一阵摇头，圣上无语地看着这些人，不禁有些恼火，一个个不知道能干些什么，遂大声道：“不知道就给朕去查！”
众人一听，立即慌忙地告退。
过了片刻，圣上叹了口气道：“刘言，你怎么看？”
“圣上，我倒觉得他畏罪自尽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李家那么多人下狱，一连被关了那么久，早晚都要有个交代。此番，他这般行事，圣上倒是可以顺势赦免了那些人。”
“哼，你倒是会卖乖！”
圣上话虽这么说，其实他就是这么想的，毕竟治李家的罪是因绿惢而起，那些无辜的人不该被牵连，他当时气急，便径直将李府查抄，全员下狱。一直关着其一是因为要调查当年的事，其二是他找不出什么理由赦免其他人。他一九五之尊，说出的话便是圣旨，岂能随意更改？
所以此时才会这般问刘言，就是为了让一直惯会察言观色的刘言替他说出来罢了。
绿惢一直在旁边听着，并未开口。此时看到圣上突然看向她，便也跟着开口：“圣上，既然李涟已经死了，那我丁家的仇也算是报了”说着她立即跪下来继续道：“绿惢谢谢圣上为小女子主持公道！今后定会做牛做马报答您！”
圣上见此立即上前将人扶起来，“还是绿惢善良，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太过轻饶。”说罢对着刘言道：“传旨下去，李涟畏罪自杀，鉴于李涟犯的罪其妻儿家人并不知情，都无罪释放，不过李涟犯的罪过于恶劣，因此李家的男丁终身不能参加科举，参军.....”
绿惢闻言一怔，她没想到圣上竟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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