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嘛,朱娇娇这个婆娘是被鸡蛋噎死的。”
“这日子可真美,人家吃野菜啃树皮,她吃鸡蛋。”
“活该,谁让她偷**家鸡蛋!”
“婆母!”
“娘啊!你怎么就去啦,鸡蛋你但凡分一口给儿子也不至于这样啊!”
…
朱娇娇感觉耳边有一万只蚊子嗡嗡嗡作响。
躺着的她剧烈咳嗽,喉咙也依旧有什么东西卡住憋的很难受。
她翻个身猛锤胸口,随着剧烈咳嗽,总算把胸口堵的闷闷的东西吐出来,滚落在地上正是一颗完整的鸡蛋。
朱娇娇懵了,这是她吐的?吞了一整颗连壳都没剥的鸡蛋?恶臭味袭来,朱娇娇蹙眉,看着自己干瘪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啊,诈尸啦!”
惊叫声拉回她的思绪。
抬眼就见一群人惊慌失措往外跑,然后躲到木头门后偷偷看着她。
眼神对视,那些人脸色大变。
“啊,老虔婆看过来了,快跑!”
不到三秒,门口安静的只留有那木门还在哐当哐当晃荡。
朱娇娇眼角抽搐,心中不好的念头闪过。
她们嘴中的老虔婆是自己?
她蹙着眉,摸了摸不舒服的脖子,此刻只想喝水。
“水!”
听到她的吩咐,一个身形憔悴的妇人跌跌撞撞跑出去,撞到门上,一声不吭消失在视线。
地上还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男孩破涕为笑,上前抱住朱娇娇的大腿。
“娘,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她的本能反应就是将自己的腿从这个陌生男孩的手中扒开。
一道记忆涌入脑海。
朱娇娇,她穿了!
原身也叫朱娇娇,是石崖村中一员,生有四子二女,长子孙平娶妻沈杏,次子孙安娶妻蒋盼儿,生有虎头,芳丫两个孩子,三子孙福,小儿子孙乐,长女孙珍珠,**孙柳。
丈夫十年前村中发泥石流救人而死。
很好,不用伺候男人,也不用和别人同床共枕,原身公婆还在世,还好分了家。
说到原身,丈夫死后性情大变,做的事情越来越离谱。
原本勤快的她逮啥吃啥,也不下地干活,村中大部分的鸡都被她偷个遍,怀孕的母狗,她掏人家肚子,生生把小狗掏出来吃肉,是好吃懒做,偷鸡摸狗这两个成语的具象化。
抱着自己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瘦成猴的男孩正是原身的小儿子孔乐。
“娘,您终于醒了,大哥给您请个郎中请到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找地方偷懒,等大哥回来您一定要给他颜色看看。”
朱娇娇深吸一口气打量这个拱火男孩。
瘦小的身材头大的吓人,眼睛也大的出奇,营养不良的头发枯黄乱糟糟顶在头上,脸好多天没洗,黑的看不出原皮肤颜色,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包浆的看不出原来样子,整个人尖嘴猴腮的,配上他说的话更是衬得他一副小人得志。
朱娇娇不悦的蹙眉,孩子就是白纸,好好的一个十岁孩子养成这样,哪有这样说自家大哥的。
全家原身对这个小儿子还算偏爱,先前说鸡蛋不分给他的也是这个小儿子,对这个自私的孩子不喜又增加三分。
原身的情绪还在作祟,一时间她对这孩子的感情十分复杂。
“婆母,不是的,当家的,他是去镇上请郎中…”
捧着碗进门的老大媳妇沈杏一进门就听到小叔子诋毁自家丈夫,小声替自家男人辩解。
她佝偻着身子,脸憋的通红不敢抬头与婆婆对视,身子原本弯着的背压的更低。
“这个家有你说话的份吗?你就别替大哥解释。啊!啊!娘,轻点,疼!”
话未说完,孔乐感觉耳朵被拧的生疼,疼得他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自己怎么就挨打了,平日挨打的不都是大哥?
“吵**,滚出去!”
朱娇娇烦躁的驱逐这个小儿子。
搜寻原身记忆之所以这样,是原身把当年丈夫的死归咎于大儿子身上,这不看大儿子不顺眼连带着对儿媳妇不顺眼,这些年动辄打骂,小孩子自然有样学样。
孔乐委屈巴巴的捂住耳朵,出门,刚走到门口,朱娇娇想起一件事又叫住他。
“向你大嫂道歉!”
闻言,孔乐捂住耳朵的手一顿,回过头来转身不可置信指着自己。
“娘,你疯啦,让我给公鸡道歉?”
一听这黑称,朱娇娇脸都绿了。
沈杏也是无措的直摆手,脸更是涨得通红。
“不,不用!”
提到公鸡的称呼,朱娇娇更是无语。
因为大儿媳妇进门这么些年还没生孩子所以整日里被原身骂成不下蛋的母鸡,后来更是嚷嚷着干脆叫公鸡得了,家里其他人连带着也就叫她公鸡。
谁家好人称呼自家儿媳妇叫公鸡,原身果然是个极品。
朱娇娇揉揉眉心:“以后不许乱叫,她是你大嫂。”
“娘,你…”
明明是你自己让叫的。
“嗯?”
朱娇娇眼睛一瞪,小儿子立马怂了,娘脾气不好,万一上手打自己怎么办。
他心不甘情不愿叫了声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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