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书，其实我有点累。”安纾将头埋在陈时书怀里，但天气炎热，没一会安纾脸颊泛红，从怀里退了出来。
“再坚持一下。”陈时书一只手揉了揉安纾的脑袋，一只手给她扇风。
一开始还不让揉，因为安纾已经两天没洗头了。
“没事，我也没洗手。”陈时书话音刚落，得到了安纾的嫌弃。
陈时书无奈。
“还有最后几天，很快的。”陈时书说。
这个安慰一般。
“你很讨厌。”安纾抬头，很认真地说。
“嗯，我很讨厌。”
“你都没问为什么。”
“因为我没用手机和你联系，让你这么久都没见到我听到我的声音，我也没能承受你的情绪，让你自己承担高考的压力。”陈时书声音越来越沉，“嗯，我就是讨厌鬼。”
全被说中了，那她说什么。
陈时书果然是讨厌鬼。
知道也不改，讨厌鬼加一。
但当安纾抬头，看见路灯下陈时书的黑眼圈时，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她不是也没能承受陈时书的情绪嘛。
陈时书也没能见到她，听到她说话，和她宣泄毕业论文的痛苦。
“那你这几天多陪陪我。”安纾说。
“嗯。”
“那你这几天陪我吃饭。”安纾说。
“不是。”陈时书说，“之后都陪你，不只这几天。”
好吧，陈时书是个很会说话的讨厌鬼。
“那万一我没考上京大，怎么一起。”
“那我又来找你就是了。”
“那说好了。”
“不，你可以考上的。”
安纾朝他吐了吐舌头。
高考前两天，陈时书陪安纾回教室收拾东西，看着逐渐被清空的教室，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教室这么宽敞，不过马上安纾就想到，今后应该很难再回到这里了。
“陈时书，帮我拍个照吧。”
她将ccd丢给陈时书，给她和几位朋友一起拍下留在这里的最后几张照片。
安纾还找人，给她和陈时书拍了张。
黑色T恤的男生低头看着旁边穿着校服的女生。
低像素的照片增添了氛围感。
“陈时书，你拍照要看镜头。”
“哦。”
“知道了吗？”
“知道了。”
下一张还是看不到他的脸。
高考那天，太阳刺眼的眼睛都睁不开。
明明上午还大太阳，王柔还说今年打破每年高考必下雨的规律，结果下午就下起小雨。
安纾穿着一件带勾的衣服，她妈妈说大家都这么穿，于是怒花大几百给她买个吉利。
拿到衣服的那一瞬，李玉芬女士用手摸了摸手里的衣服。
“这质量也不好啊。”
听到这话的安纾笑出声，“老妈，人家卖的就是品牌。”
“也是，短袖质量能有多好。”李玉芬想了想还是安纾的吉利重要。
这场雨从第一天数学开考后就一直下，下到第二天英语结束。
像一个无比平常的一天，只是多了几道铃声响。
时针转到五点，最后的铃声响起，安纾起身，监考老师收走自己手中的试卷，像无数个平常的考试一样，那一刻宣告着结束。
离场时，她拿着手里考前和陈时书一起去买的新试卷袋，拿着考场发下来的笔，走出考场。
无数的人同她一起往楼下走去。
大家说着话，但没人提起考试内容。
也有人沉默独自走在一边。
安纾爸妈说会在门口接考，她还以为陈时书应该不会来了。
但心里还是有些期待。
等安纾走出教学楼，只见到了雨水沾湿的地面。
雨停了。
校门口的人实在有些多，安纾站在原地张望许久，才在见到自己父母站在面包店前的树下。
她弯了弯嘴唇，往前快步走去。
挥手。
“爸妈，我在这里！”生怕他们看不到自己，还跳起来挥手。
安国怀先看到了，拍了拍旁边正在说话的李玉芬。
李玉芬察觉到旁边看过来的视线。
“这孩子。”虽然嘴里带着嗔怪，但语气重是藏不住的高兴。
于是也冲着安纾挥了挥手，然后指了指旁边。
顺着李玉芬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安纾愣住。
是陈时书。
脚下突然转变方向，朝陈时书跑去。
张开了手臂。
安国怀看着安纾跑过来，已经准备好拥抱的动作。
结果安纾从他旁边擦肩而过。
转头看见安纾扑进陈时书怀里。
怎么有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
安国怀收回自己张开的手，摸了摸鼻子。
陈时书察觉到安纾朝自己跑来，在她跑到自己跟前的那一瞬，手臂穿过她的腰间，将她抱了起来。
“陈时书！”
“嗯，我在。”
安纾将头靠在他的脖子处，笑的很开心。
李玉芬一脸欣慰的看着这一幕。
“多大了，还粘你时书哥哥。”
安国怀在旁边帮腔，“也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么大个人了。”
意识到大人还在身边，陈时书轻轻拍了拍安纾的背，示意她下来。
安纾在陈时书脖间蹭了蹭才下来。
正当安纾准备往她父母那边走去时，却被陈时书拉住手，随后十指相扣。
“叔叔阿姨，我和安纾在一起了。”
周围许多父母带着孩子，说说笑笑，但这个时候安纾脑子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手掌还传来陈时书的温度。
时间好像被冻结住，她都能听到她父母倒吸了一口凉气。
安纾觉得这份沉默需要被打破。
于是开口。
“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当李玉芬从吃惊中恢复声音，问什么时候的事情时，安纾撒谎了。
“高考结束。”
高考成绩是个定时炸弹，如果到时候成绩不理想，她不想父母把这个事情怪在谈恋爱上。
但刚刚才结束高考，不用脑子想就知道这俩人肯定高考前就勾搭上了。
“时书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他有分寸。”
安国怀在旁边点头，“怎么就看上你这个丫头了。”
“诶，安国怀先生，你这是歧视。”安纾不满。
这件事情冲击太大，两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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