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男席,觥筹交错。
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
此次群青宴在丞相府举办,除却因绑架郡主而被打到下不来床的李不渡,其他青年才俊几乎都被邀请了。
安都本就是个讲关系人情的地方,众人自然是举着杯敬酒,想要攀附关系。
太子向来脾气温和,笑呵呵地应付完众人敬酒。
好容易得了点空,他拿玉盏掩着小声问道:“少山,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这个群青宴上,他们定要抓住庄严的同伙。
虽说这次计划严密,连太子的老丈人崔相都不知道究竟在府里何处布的防,可那庄严同伙也实在狡猾,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岑淮看着平静的湖面,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他道:“臣已在竹林处设防,方才也着人宣告了庄严就在竹林处,只要有异动,殿下就能立即知晓。”
“如此,孤便放心了。”太子松口气,转眼投入群青宴中,见太子妃还没来,太子便大手一挥,代太子妃宣布比试内容。
每年的群青宴要比试的都不一样。
今年是乐器。
下面人嘟囔道:
“谁不知岑淮的箫声无人能比,殿下明摆着偏心他。”
“嘘,小声点,与其在这里嫉妒岑淮,你倒不如整理下仪容,到时候弹奏乐声,兴许还能有小娘子看过来……”
“你说的有理,快看看我的衣领可还规整?”
彩头拿出来,是一块红宝石坠子。
太子:“这是当年皇祖母赏给太子妃的,太子妃拿此物做彩头,全是对诸位的看重,还望你们莫要让孤失望。”
“臣等定全力以赴。”
众人抽签轮流上,最后剩下了两个签子,太子笑着问道:“让孤看看,是哪两位郎君还没抽签啊?”
太监捧着簿子,道:“是岑少卿与周贤两位郎君。”
角落里有个穷酸小子作揖道:“草民儿时手受了伤,拿笔已是勉强,更遑论乐器,还请殿下恕罪。”
此人便是周贤,算得上是崔相的门生,不过出身低微又没什么才华,众人也便忽略了他。
现在一看,此人面相清秀贵气,只是手上有一大块烧伤,实在是可惜。
太子也扼腕叹息,让他退下,眼神投向岑淮:“少山不试试吗?”
众人紧张起来,就算岑淮要参加,也千万别抽到第一个啊,否则岑淮吹完萧,他们还有什么脸奏乐啊?
岑淮:“多谢殿下好意,只是臣乐技拙劣,就不献丑了。”
当场响起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他们虽知道岑淮是自谦,可听岑淮说自己乐技拙劣,还是觉得惊奇。
接着,众人按抽签次序奏乐,湖对面的小娘子也纷纷看过来,郎君演奏得更加起劲了。
岑淮拿着金盏,越过湖对面看向女席,鹅黄衫的少女似乎在跟一个婢女说话,只是隔的太远,看不清神情。
忽有人影挡住了岑淮的视线,周贤举杯敬酒,笑容朗朗:“早听闻岑兄的大名,只是不知在下能否有幸与岑兄相识?”
岑淮:“过誉了。”
周贤笑道:“不知方才岑兄在看什么,竟如此入神?”
男子面容清俊,待人接物也总是温润有礼,只是说这话时,总有些刨根问底的意味。也许是见岑淮神情稍有不悦,他又退回了自己的位置,温和地看着在场的众人。
而岑淮再看向女席时,那鹅黄衣衫的少女不知为何离了席。
岑淮思虑再三,想唤人去瞧瞧怎么回事,便见手下神色匆匆而来,在他耳边小声道:
“大人,竹林里有异动。”
·
明满走在竹林里,问道:“相府的净房居然都在竹林里吗?”
她只是想更衣而已,可这个婢女竟然带她足足走了一刻钟,来这处有些偏僻的竹林。
这里绿竹森森,鸟鸣水涧,是比较雅观,但区区净房……应不至于放在这里吧?
茗雪心虚低头道:“小姐喜文雅,所……所以净房也设在了此处。”
相府总共两位小姐,一位是当朝太子妃,另一位便是方才刁难明满的崔听荷。
这个婢女口中的小姐,应是崔听荷。
她素有才女之名,想来用的净房也颇为精致雅观?
明满如此想着,便见婢女停住了脚步。
“少夫人,此处便是。”
此处幽闭安静,哪有什么净房,倒是个适合杀人行凶的地方。
明满心中疑窦丛生:“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此时疑惑,为时已晚了吧。”一男子从暗处走出来,上下打量着明满,见她珠光宝气,华贵明艳,问道,“这位便是岑少夫人吧?”
面前的男子容貌普通,普通到把他丢在人群中,明满都忍不住来的那种,可他的眼神却透着狠厉,像是——杀过人的样子。
茗雪点头,不敢看明满,声音微微颤抖道:“小姐吩咐了,你不必动真格的,但务必要让别人看出来你与她在偷情。”说着,就要跑开去喊人来看少夫人偷情一事。
只想来找个净房的明满:“……”
怎么还要诬陷她偷情?
倒了个大霉了。
明满刚要转身跑,自己和茗雪的腰上就都被一铁钩钩住,男子声音阴冷:“你们俩,一个都别想跑。”
茗雪以为男子是贪心不足,想再多要点钱:“你干什么,我们小姐可是给你了五百两银子,让你伪装成少夫人的情夫,怎么,你还嫌少?”
男子手中忽地抽出两把匕首,抵住茗雪和明满的脖子,厉声道:“周严在哪!”
他本想借崔听荷的手混进来,然后趁机劫走庄严,没想到这竹林太大太复杂,他居然找不到。
想到崔听荷要陷害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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