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
他今晚原本是在附近一艘私人游艇上给张少爷当保镖,然而张少爷在游艇上坐着坐着,忽然想起他忘记带走的那副墨镜——并不是很昂贵的墨镜,也不是晚上用得到的东西,但是张少爷固执得上了劲儿,非要人下船帮他去拿。
张少爷有时候就是会有点痴傻,石宽已经习惯了。结果没想到刚拿到墨镜走出来就碰到了几个无聊透顶的二世祖来找麻烦。
石宽不打算理会他们,转身就要离开,那群醉醺醺的小少爷却还不肯罢休,一边叫嚷着“别走啊哥们”,一边朝他虚晃着酒瓶,像是在玩拦路的游戏。
突然,有人从旁边的小径快步走来。
细高跟踩在石板路上,每一步都和着余知洱的心跳声,敲得发紧。
余知洱没去看那群醉醺醺的小少爷,也没敢与石宽对视,只眼尾带笑地平视住了石宽的嘴唇,像风一样穿过夜色,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走到了石宽身边,动作自然地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只是表面自然而已,实际他的手指已经因为过度的紧张要痉挛起来了。
他没有开口,只是慵懒娇俏地依偎在石宽身前,裸.露出的肩膀在夜色下像月光打在玉石上,莹润而温软。他微微偏了一下头,耳坠随着他的一颤轻轻晃动,映着他勾起一抹微妙弧度的唇角,已经完全表达出了“我等你等了好久”的嗔怒之意。
石宽低着头看他,原本冷静如铁的神情在瞬间裂开一丝错愕:“你……”
余知洱不敢与他对视,但与之相反,他像宣誓主权一样地依偎在石宽身前,抬起雪白的小臂绕过男人的手肘,慢慢往下滑,最终环在他的前臂上。
额角蹭在石宽肩膀处,带着天生的亲昵与一点点撒娇的意味,他转身面向刚才找事的那几个人。
那几个富二代还醉醺醺的,但是目光呆痴,一动不动地望着这边。
朝他们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余知洱又将脸贴近了已经浑身僵硬的石宽——仿佛不是窃窃私语他就不会说话了:“他们是谁啊?”,他低声开口,嗓音软得像糖。
“……意外遇到的人。”
那几个刚才还在叫嚣的富二代,此刻像是被什么东西当头砸了一下,一时全傻了眼,好一会儿才发出感叹。
“不是吧……这、这是他女朋友?”
“这颜值和身高,比明星都漂亮。”
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心虚,甚至带着点本能的自惭: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像一群不堪的跳梁小丑,在一个美人面前出丑了。
余知洱偏头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像是一道擦过琉璃的水光,唇角含笑,心里恨恨地想:给你们好看!
他把身体贴得更近了一些,像是要故意展现他们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有个人咽了口唾沫,脸上带着怔愣向余知洱发问:“……你叫什么名字,跟他一起来的吗?”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问题像飞镖一样扑面而来,对这些问题余知洱当然回答不上来,也不想回答,他仿佛真的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小情人,做出了更加小鸟依人的娇羞之态——他忽然抬手,轻轻环住了石宽的腰,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卷发拂过石宽的下巴,带起一股铃兰花的清淡香气。
余知洱仰起头,不动声色地和石宽对视了,唇齿微启,他无声地说出了一句话。
“带我走。”
石宽看了他几秒,什么都没问,慢慢伸手,反握住了那只环着自己手臂的手——五指温热,掌心结实,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量。
下一秒,他转过身,牵着余知洱的手穿过醉鬼们让出的路,往通往码头的石阶走去。
几个富二代犹豫着想追上来,“哎、哎你们去哪儿?”
石宽脚步不停,一手推开通往游艇停泊区的白色电子铁门,另一手举起贴身挂着的权限卡轻轻一扫——门应声开启。
这片区域是封闭的私人码头,泊着几艘造价惊人的豪华游艇,属于几位重量级客户——不是会所的核心人员或专职保镖,根本无法靠近。
那几个还想追上的小少爷一脚踩在门外,认出了游艇的主人,不敢肆意妄为,急得跳脚,几个人来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声发出疑惑:“那个,他怎么能进去?”
石宽没回头,长腿大步跨入码头区域。
他们穿过宽阔的木质浮桥,四周被低矮的白色灯柱勾勒出一道道光影轮廓。海风吹动他们的衣角,海水在码头下泛着光,在月下宛如银鳞。
余知洱略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走到一半,不自觉轻轻拽了拽石宽的手,于是前面的石宽回头看了他一眼,脚步稍一顿,微微收紧了手指,像是确认他还在,随即放缓了节奏。
在其中一艘最显眼的白色游艇前,石宽拉着他稳步登上船尾斜坡。木板有些晃,石宽先一步登上,然后低头自然地扶了他一把。
余知洱脚踩在软垫般的船面上,身形晃了一下,被男人半揽着稳住。
在其中最豪华的那艘白色游艇上,石宽随手将墨镜交给了正在等待着他的年轻保镖,那人对石宽拉着的余知洱表露出了轻微的好奇,似乎想问什么,但是只是点了点头。
到了这里已经不再有牵手的必要了,但是石宽掌心仍牵着余知洱——刚刚在岸上,是他主动牵的手,此刻,却是石宽的五指牢牢包裹住他。
余知洱垂眸看了两人交握的手,忽然感觉到了不好意思,然而轻轻挣了一下,石宽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他们从甲板中断穿过,沿着沿着侧舷走向前方。
游艇上应该是正在开派对,经过一条被灯串装饰的小径时,脚下是稳固的木板,偶有喧闹的音乐声和很聒噪的笑闹声从后方远远传来,但随着他们一层层走远,那些喧嚣逐渐模糊成了背景音。
再往前,是一道半掩的金属舱门,穿过那里,便是船艏的隐蔽躺椅区。
这里原本为观星和小憩而设,铺着防风防水的帆布垫,四周围栏高起,避风又遮光,若不是熟悉这艘船的人,很难察觉这个角落的存在。
昏黄的小灯如落在水面的星辰,只勾勒出他们彼此的轮廓。海风不急不缓地拂过,带着咸涩的味道。
余知洱立在木地板上,身上轻软的针织衫还在晃,睫毛微垂,整个人静得像刚从风里落下来的幻觉。
“你今天为什么会在那里呢?”
不能说实话,但也不想在石宽面前撒谎,余知洱只是模糊其辞道:“有一个朋友邀请我来。”
“是和男朋友一起来的吗?”
余知洱摇摇头,鼓起勇气抬头看向石宽:“我没有男朋友。”
石宽望着他,沉默了好一阵:“那么为什么要在那几个人面前装成是我的恋人呢?”
余知洱欲言又止地垂下头,说是为了解围?但是其实石宽也并不需要他来解围吧,对那种小少爷们无聊又幼稚的嘲讽,他是能泰然处之的。
那是为什么呢?
说到底只是他看不下去石宽被人侮辱,所以情不自禁地站了出来,但是……他好像又没有这个立场。
所以思索到最后,他还是只能暧昧地轻声开口:“不为什么……”
沉默像潮水一样漫上来。
这份尴尬的沉默让余知洱呼吸微紧。他垂下眼睫,低声道:“我还是先走了,”,他刚迈出一步,感受到了身后的气息——石宽忽然靠近了他。
余知洱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背脊抵上了船艏的围栏。
那栏杆冰冷而坚硬,贴着背的瞬间仿佛一口沉入深海的冷雾,而身后,是无垠的黑暗海面,月光在波涛之间跳跃不定,像海神睁着不眠的眼睛。
石宽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动作不算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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