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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 23 章

小说:

缚她

作者:

鹭洲里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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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城到朔州走官道是最近的,只是此番夜奔,为了不惊动人,善家夫妇一早安排了几人刻意绕远,沿小路包抄一圈,后半程再上官道。

出京郊后,骡车钻进小道,两旁皆是深深林木,车轮压过石子路的声音惊动丛中乌雀,鸟群哗啦啦成片飞下来,扑向骡车而后越过,惊得骡子腾蹄叫唤,连带后头的车厢也摇晃不住。

善词与春种抱成团,紧紧缩在车内的一角,外面掠过的乌雀有些撞在车棚上,发出砰一声响,吓得春种惊叫连连。

“没事的,就是些鸟。”外面赶车的小厮挥舞鞭子驱赶成群穿过的乌雀,加紧催赶骡子朝前的声音,“穿过这条林中小径,前面的路就会变宽敞,别害怕。”

“我们不怕。”善词压着声音,“你快些赶车便是。”

小厮吆喝一声,骡子的脚程也跟着快起来。

黑暗中,善词感到春种的手在发冷汗,借着月光,又她的神色有些慌张,以为对方害怕,遂握紧了春种的手,切切道:“别害怕,等过了这里一切都会好的。”

春种神色飘忽,不敢看善词的眼睛。

善词见她害怕成这样,心中愧疚:“是我对不住你,春种。你在京城还有父母兄弟,如今却受我连累跟着我改头换面、永不得以真面目示人,待我们平安抵达广陵,我会想办法托付爹娘,让他们善待你留在京中的家人,我也会视你亲姐妹一般,为你谋划前程,来日再替你寻一户好人家了却终身大事,我发誓必不亏待于你。”

春种低头咬唇,啜泣道:“我的爹是黑了心肝的,当年家里吃不上饭为一斗米要把我卖窑里去,若非是姑娘看我可怜给了我家钱又收留我做丫鬟,我还不知在窑里被作践成什么样……”

春种泪光颤颤望着善词,忽地抿紧唇,直身而立,在小小的车厢内冲着善词俯首跪下,砰一声磕头:“……姑娘,您没对不起春种,是春种对不住您。”

善词没会过意,忙伸手扶她:“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春种含泪抬头,望着主子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善词便听见寂夜里传来恶犬奔逐狂吠的动静,紧接着,车外骡子受惊的喘气声跟赶车小厮惊惶的声音也传来:“哪来的狗!?”

“出什么事了!?”善词一手拂开车门垂帘,当下就见一抹硕大的黑色影子追随在滚动行进的车辕旁,竟是条硕大、足有半人之高的犬!且还不是一头,就善词扫视的这一瞬,起码数出有四五头之多。

“姑娘快进去,当心——”小厮一边用力抽打骡子令其狂奔,一面回头叮嘱善词,可他的话还没说完,贴着骡车最近的一头犬后腿陡然一蹬,整个凌空朝车上跳起,善词大叫一声,人失重朝后跌回车厢内,就听见小厮哀嚎,竟被那恶犬拦腰生生扑下去。

“姑娘!”春种手脚并用上前,主仆两抱着滚进车中。

骡子没了驱赶的人,又受两旁恶犬追逐惊吓,没龙头地向前奔,善词与春种在颠簸的车厢内来去翻滚,惊声大叫。

骡子拖着笨重的车体,再怎么跑也甩不开这几头勇猛的犬,没过多时,两边的恶犬加速超过,拦在骡子前,竟生生把个骡车逼停。

车一停,一头恶犬便迅捷跳上来,直直穿过车帘,嗅着人的味道进车厢。

善词与春种缩在角落,看着那恶犬龇着的长长獠牙不断滴落涎水,心几欲从胸前撞出。

“莫怕!莫怕!”善词手也抖得厉害,却还将春种揽到身后,眈眈盯着立在几步前的恶犬,“他们应该不是野狗,是受了训的,不会随意伤人。”

如果是林中饥肠辘辘的嗜血野狗,还能容她二人活着?只怕早已将她二者变做獠牙下亡魂了。

月光下,看这些恶犬脖子上都挂了项圈,且毛发顺滑没有打结,一看就是有人专门打理,加之它们似乎只是受命困住骡车,并没有要伤人的意思,善词便断定这是有人故意放来截住他们的。

京中最喜欢养犬玩犬的人中,便有裴沉昭。

是他!是那头疯犬追来了!果然,他还是不会放过她的!

思及此,善词陡地闭上双眼,心已凉了大半。

裴沉昭到底还是在她身边留了眼线,且还是她身侧极亲密的人,否则这一夜突发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快速且清楚?甚至连她离京走的偏僻路线都知道,全然是把好了她的命脉直奔而来。

善词忽然想到方才春种那莫名其妙的一跪,还有她口间种种话,后知后觉,护着春种的手臂兀地僵硬。

好似有人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刻将一把利剑刺入她心口,血滋滋冒,疼得她天旋地转,下一刻宛若就要瘫软成烂泥般。

她侧首,目光如锥戳向春种,双唇翳翳颤抖,想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可她话未脱口,耳边就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与此同时,遥遥一声口哨也传来。

立在骡车旁的数头恶犬闻哨声犹如兵卒得军令,纷纷垂首退开,立在车内虎视眈眈盯着善词的那头犬也夹着尾巴退出骡车跳了下去。

马蹄随着銮铃声一同逼近,直到骡车前停下。

万籁俱寂。

四面无光的骡车内,善词眼神凝滞盯着那一方静静垂落的青幄帘,身体抖如筛糠,她已经闻到那个熟悉的清冽雪松香味了,她知道那个人现下就在帘子背后!

不要,不要……

她像是人已站在绝境悬崖边,脚下石块碌碌滚下,而她也马上就要摔下去,跌得粉身碎骨。

若天地有神灵,若谁能突然出现救救她……可现下,谁能救她?

“噌——”

是拔剑出鞘的声音。

“哧啦——”一声,眼前一方青幄帘被人从外用剑凌空斜着一剑划开,月色下,剑影浮光一闪掠过,锃亮的光几乎戳痛善词的眼睛。

车帘一半还留在梁上,一半则被砍下,轻轻飘落揭出外景。

裴沉昭身披一袭黑色暗金祥云纹薄风毛外氅,头束玄玉冠,骑在一匹深红如血的汗血壮马之上,手中维持着执剑的动作,就这么立在骡车边。

他背后围了一圈穿甲佩刀的轻骑兵们,画地为牢把骡车囚禁在中,来者约莫二十个左右,手里无一不举着熊熊火把,将此处黑漆漆的深林照得亮如白昼。

明灭摇曳的火光穿过裴沉昭的肩膀打落一片暗影,将缩在车内的善词严丝合缝圈进影子中,无处遁逃。

逆着光,善词看不清裴沉昭此刻的脸,光影只勾勒出他凌厉的脸庞轮廓,并高头大马上英姿勃发的挺拔身形。

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用手中剑把骡车门前还悬着的半边垂帘也拨到一旁,教火光彻底照亮狭窄空间里蜷缩的两个女人,照亮善词此刻惨白如纸的脸色。

“深更漏夜的,阿词这是打算去哪?”裴沉昭挑眉,“别告诉我,是突然想出城散散心罢?”

裴沉昭挑着垂帘的剑刃如水,映出善词绝望颤抖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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