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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逃离

小说:

被迫成了怪物们的男妈妈

作者:

咬猫耳朵

分类:

现代言情

“嗯?”时青宴轻笑:“这不是很幸福的事情吗,我很想梦见我的母亲,但祂从没来过我梦里,祂应该讨厌我。”

“我……”池枝圆小小声,辩解:“ 我是孤儿。”

他在外面工作时,不对外说自己是孤儿,不然别人知道他没有家人撑腰、而且听力残疾,会欺负他,还会推测出他在独居,偷偷尾随他回家。

他一般会编造自己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

妈妈在家里做好饭等他,会温柔地喊他宝宝。

爸爸是墙外调查军,经常出差,但每次回家都给他们带礼物,礼物里有巧克力、牛奶、故事书。哥哥刚考上基地政府的公务员,周末会陪他到附近的公园野餐露营。

他说谎已经说得很熟练。

然而时青宴对他很好,说话总是笑眯眯的,很温柔,最重要每个月还给他发六万块工资呢。

所以池枝圆觉得自己和他袒露真心也无所谓。

“我没有家人,却梦见‘家人’实在太奇怪了。”

池枝圆攥紧衣角,心头逐渐沉重:“一开始,我只梦见我和他们在同一间屋子,互不打扰,我静静地看电视,他们在切菜或者洗衣服,我以为我只是误入了别人的家。”

时青宴放下撑着脸的手,认真地倾听起来。

池枝圆:“后来,我梦见我和他们围在餐桌前吃饭,靠得很近,他们夹菜到我碗里,七嘴八舌讨论今天有没有喂饱我,检查我的肚子是不是瘪瘪的。”

“再后来,我会梦见他们把我抱在怀里,亲我,很亲密地哄我睡觉。”

“我和他们距离越来越近,仿佛就是紧密黏连的一家人。”

池枝圆想起了梦里被丢在垃圾桶脏兮兮的安全套,散出的味道让他醒来都记得,很腥,不喜欢,像猫闻到了柑橘味会反射性地避开。

安全套到底是家里谁和谁在用?距离近到都变成负的了。

当然他没有说出这点。

“嗯……”时青宴点点头,若有所思,说:“听起来不像是噩梦,只是很普通温馨的家庭生活。”

他扬起唇角,短促地笑了笑:“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做这种梦。”

“………”

池枝圆沉默半晌,欲言又止,最终语气艰难,一字一顿道:“但是,他们切菜的声音大到像在剁人骨,他们做的菜都是血红色肉丸汤、肉沫拌饭,吃一口牙齿都是肉红色,不知道是什么肉做的,很恶心。”

“他们抱我去洗澡用的水是人的鲜血,他们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我半夜却摸到的却不是人类的皮肤,而是正在蠕动的乌黑皮肤。”

“大家一起讨论要不要添家庭新成员,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添加新成员?和我有关吗?我好像是很重要的家庭角色。”

池枝圆头颅低垂得厉害,露出一截柔软的后颈,在暗光中白到透明,能看见青色血管和凸起的颈椎轮廓。

他毫无戒备,谁都能拧断他的颈椎,让他溺死在梦里。

“而且……梦里是世界末日,所有人类为了生存努力了很久,但还是失败了,梦中家门口挂着的尸骸才是我真正的家人。”

“我很害怕,所有人类都灭绝了,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

他说着哭了,泪珠着雪白脸颊滑落,汇聚在尖尖瘦瘦的下巴,抽抽噎噎的样子像一只小猫在喵喵啊啊地呵斥,没有任何威慑力。

“我成了最后一个人类,那种孤独感真的很绝望,我是孤儿,我最怕只剩我一个人了……”

小时候,他因为耳聋听不见闹钟声,常常一觉睡醒后,整间宿舍只剩下他,灯也关了,漆黑一片。他会躲在被窝里不敢出去,更不用说这个世界只剩下他。

“但梦里的我却很亲近它们,它们打架了我还哭着跑去护犊子,而不是直接让它们互相打死算了,它们流血了我很心疼,像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池枝圆的身体很差,说完这些后,冷汗覆满了额头,瘦弱的身体蜷缩起来,长睫挂满泪珠,泪水在衣领上晕开一片。

“每次做完这个梦我都在半夜惊醒,发烧,很难受,只有吃药才能睡……”

时青宴面色平静,目光高高俯视而下,看着他在发抖。

“咚咚!嘭!!嘭——”

房间门突然剧烈震动,整扇门肉眼可见地在震颤,连带地板都在颤抖,撞门声响如雷鸣,像有什么疯牛似的怪物在砸门。

放置在门旁边的花瓶被震下来,哗啦一声四分五裂,瓷片洒落一地。

“啊!”池枝圆的精神本就脆弱,这回被吓到了,连忙往时青宴怀里躲。

时青宴很高大,能完全罩住少年,池枝圆半缩在他怀里,苍白的手揪住对方的衣角,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淌,嘴巴可怜兮兮地张着,说不出任何话。

“嘭!嘭!”

片刻后,砸门声停下来,只剩下窸窸窣窣的动静,片刻后,动静消失,重新归于寂静。

时青宴把池枝圆抱上床,少年瘦到轻飘飘,没有骨头似的,一只手臂就能抱起来。

“是时尧在敲门,不要害怕。”

他拿纸巾替对方擦眼泪,喂了一口水, “你需要冷静一下。”

池枝圆紧紧拽着青年胳膊,贝齿把唇珠磨出血丝:“谢谢……”

时青宴拍拍他湿漉漉的脸,柔声:“我觉得你可以试试接受它们。”

池枝圆猝然僵住,一字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池枝圆的激动让时青宴有点无奈,他耸耸肩,说:

“对于你这种情况,在医学上有一种治疗方式叫暴露疗法,你害怕什么,就直接暴露在有它的环境之下,时间久了,你就能够习惯和接纳它了 。”

“害怕蛇的人,就一日三次坚持用手拿蛇,坚持不到半个月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时青宴站起身,一米九的身高让影子又黑又浓,将池枝圆完全笼盖。

池枝圆抬起头,只能看见他幽蓝色的眼睛平静地垂落,像森林里悠然自得、甩着尾巴的狼。

“圆圆,对于这个噩梦,你不要总想着去逃避。你不要再吃药了,把这个梦当真,当作你现实里真有了这几个家人,你就是那个家的一分子,你做梦只是回家了。”

“你每天就开开心心的,有这么一个温馨的家庭谁不开心呢?而且一闭上眼就能回家,通勤距离很短了。"

“对了,你每次做完梦后,都可以和我们分享家里发生了什么,我们很乐意倾听。比如这次,你和它们闹小脾气了,可以和我倾诉。”

“至于你说那几个问题,嗯……”时青宴皱眉,想了想,语气果断:

“你就大胆地对它们提出来,它们给你洗澡用人血,你就说人类不用同类的血洗澡。你睡着时摸到了非人类皮肤,那就勇敢地睁开眼,看看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它们想要新的家庭成员,你就大胆说你可以帮忙,欢迎使用。不过如果你家人的繁衍方式和人类一样,那确实很麻烦。”

“构建一个家的和谐与温馨,离不开每一位家庭成员的努力,谁变心了都会不利于家庭和谐。”

时青宴低头对池枝圆扬起嘴角,牙齿不同于人类,尖锐而苍白,明明是很温柔的笑容,却被昏暗光线衬得很阴森:

“圆圆,你觉得我说得对吗?一直吃安眠药对脑子不好,说不定哪天就变成小傻子了,被欺负了都不懂反抗。”

“用这个方法,不超过一个月你就能习惯这个梦了,每天都能睡个好觉,还能多出几个爱你的家人。”

池枝圆:“……”

他脑子一时转不过弯,觉得青宴哥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时青宴之前说得对,“父亲”不在的时候,他就是替代者,此时的他就像古堡里的大家长,语重心长、孜孜不倦地开导小朋友。

可是又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感,让池枝圆浑身发凉,脸色苍白。

池枝圆只能假装应和,乖乖地点点头,睫,眼角染着晶莹泪痕:“谢谢你啦,我会考虑一下。”

时青宴俯下身,冰凉的指腹拭过对方眼角,神色平静:“不用谢,希望你今晚能睡个好觉。”

……

池枝圆莫名其妙就离开了时青宴的房间。

他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的事情没和对方说清楚。

他回到时青宴房门前,脸蛋贴着门板,任由婴儿肥的脸颊肉被挤扁,黏糊糊地撒娇道:“哥哥,我还是得出去,你给我放一晚上的假吧。”

厚重的门隔着,声音显得模糊而软糯。

时青宴的方法是好方法,但他很难狠下心去改变,只能继续吃药。

除非有什么契机让他没有办法再吃药,让他只能接受梦境,成为分不清现实与梦,但是拥有“家”的疯子。

门里面没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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