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之上,颜华进退两难。
“知远,我随口说了句要离开这破地方,你就当真了,”她趴在墙头,嬉皮笑脸。
脸上笑嘻嘻心里,心里xxx,自从她穿越以来就没过一天舒坦的日子。魏知远,也就是眼前挡路的男人,对她要求极其严格,十岁以前在府里练楷书,读四书五经孙子兵法,十岁以后直接给她扔到书院里。
她脑子里回忆起往昔,更加渴望远离魏知远屏后,那自由,休闲的生活。
她说完后,魏知远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先是慢条斯理的整理了裙摆,然后优雅坐上搬来的雕花木凳上。他屏退身后的侍从,修长的指尖捻起茶杯,端在嘴边,轻抿了口茶。
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大有奉陪到底的意思。
颜华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论心性,她得好好跟他学学。
她本就是急性子,现在被堵在墙头,进退不得,心情就更烦躁了。
良久,她才等到他开口。
“短短五天,你一共说了三十九次逃跑,我为了拦你,日日也守到此地,今日你总算兑现诺言了,不过,我并不觉得开心。”
颜华尴尬地挤出一抹笑,干巴巴解释道,“我已经乖乖呆在书院三十几日,怎么也该放假了,不能成倍的努力,不休息呀。”
她的解释显然不能打动魏知远,他放下茶杯,语气淡漠,“你有成倍的努力吗?你脑袋里就想着成倍的安逸,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私自出书院,你想做什么,做了什么,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要企图欺骗我。”
他漫不经心的说出,她就想笼中鸟一般,没有隐私。
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这么清楚她的生活,一定是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手。
她目光望向书院,怒吼出声,“这就是同窗的友情吗,你们又把我买了多少钱。”
她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乌黑的头发,他们都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显而易见的,他们都是叛徒!
她一口气闷气堵在胸口,差点提不上气。她在魏知远的眼里,就是一个赤裸裸的人,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远离魏知远的窒息的掌控!她要找个全新的地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的眼神太犀利,这一眼,似乎在挑战张清源的权威,他反驳她,为“叛徒”说话,
“此乃弃邪归正。”
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小老头,留着一撮长胡子,就像那公山羊似的,古板又倔强,
他一张嘴就是满口繁文缛节,纲常伦理,“小女子应当娴静知礼,你是大家闺秀,不是后山上的猴儿,上蹿下跳,是在有辱斯文。”
颜华呵呵两声,身体立马就立起来了,她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也知道我不是猴,真的我比猴儿还低贱,任由你们欺压我,囚禁我。还当我是大家闺秀,你正眼瞧过我吗?你眼里既然只有你高贵的男学生,为何不硬气点把我赶走。”
她歪着脖子,斜着看他,眼里露出鄙视光,“别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不好意思呀。”
“你,你,小女子,朽木!”
眼底下的小老头气得鼻子都歪了,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
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贪财,他是爱财之人吗?要不是...
她正在欣赏小老头气瘪的样子,耳边一道冷冰冰的呵斥声,“颜华,我平日是这样教你的吗。现在就回去念书。”
哗啦啦的凉水浇在她的心上,她的心凉了下来。她知道魏知远生气的时候就会用这种语气训他,虽然只是口头上的训斥,不痛不痒,但他总是高人一等的姿态,让她心里不适。
之前她都会忍气吞声,选择乖乖听话,今日不知怎么地,脑袋一抽,向他唱反调,“念书干嘛,继承皇位吗?”
她早就想说这句话了,之前年纪太小,又寄人篱下,而且他周身冷峻气质,让人退避三舍,今天算是所有的气已经到达木桶最短的地方,已经迫不及待倾盆而出,一次性来个痛快。
她说痛快了,但生气的情绪没有消失,只是转移到了魏知远的身上,她说完后,一股冷气在他身边,隔着几米远,她都能感受到。
她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生气,没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一只手放在木扶手上,眼睛冷冷的看着她。
她被唬住了,咽了口气,赶紧撇开他的冷眼。她的视线往后撤,在他身后是他的贴身侍从,唤唐信。
她的目光刚停留在唐信身上,他就立马双手合十,高高举在头顶。她视而不见,他又立马放下手,冲着她挤眉弄眼,而后用手比划抹脖子的动作,可怜兮兮看着她。
那模样仿佛,她都能猜中他的腹语,他肯定在说,『姑奶奶,你快下来哄哄主子吧,再不下来,我就饮恨西北了。』
她要是以前,肯定会心软,因为她穿越时,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而且在此以后,她有事第一个找到的人还是他。
可是今日,大不敬的话也说了,为何不为自己再多争取一下呢。她闭上眼,选忽视唐信的目光。
不仅忽视,还要利用他。
他是魏知远的亲信,有一定话语权的,魏知远也不会轻易罚他。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开口,“溏心汤圆,你今天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的大秘密宣之于众。”
“哎哟喂,小主子,我哪有什么秘密,你别把我拉下水。”
她知道他不会轻易帮他,张了张嘴,作势要说。
“哎呀,主子,主子,俗话说一张一弛,松弛有度,小主子出去散散心挺好的。”
“对呀。”
她附和点头,却不见魏知远说一句话,他恢复了以往的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她无奈一笑,表示心累,有张了张嘴。
果不其然,这方法太有效了,唐信又急促开口,噼里啪啦说完,“主子,老夫人说想小姐,她一个老太太在庄子无聊,想小主子去陪陪她。”
颜华狠狠点头,一脸期待看着魏知远。
“是吗,是老太太想,还是你家小姐想老太太想。”
魏知远放下茶杯,无奈扶额,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下来吧。”
颜华一瞬间把眼睛瞪成一个圆,难以置信就这么把他说服了?
相处这么久了,她自然是了解他的。他向来说一不二,叫她下去就是不再坚持要求她回书院。
虽然是答应他去老太太的庄子,但总比在书院里坐牢好。
“好勒。”
她笑容灿烂,利落的往下一跳。
“咚”一声,她平稳落地,随之而来的,是张清源小老头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声,“有辱斯文...”
颜华拍去裙子上沾染的泥土,权当听不见。
等把书院统一发放的衣裳拍干净后,她立马潇洒迈开步子。她从魏知远面前经过,不一会儿,又屁颠儿屁颠儿地倒回到他面前。
她笑得谄媚,试探地看着他,“知远,书院真不适合我,我...”
似乎知道她未说完的话,魏知远无情地打断她,若无其事吩咐唐信,“小姐交给你,若是她回不到书院,你也不要回来了。”
“遵命。”
唐信领命后,跟着她走。
她把笑容收起,不服输地气宇轩昂经过他身边,待经过他以后,假装的坚强立马泄气,耷拉着脑袋失去了活力。
跟她同样垂头丧气的,是跟在她身后的唐信。
他想起主子交代的事,心里叫苦连天,为什么每次都让他来做得罪人的事儿?
他真想问问主子,是嫉妒他跟小主子关系好,才总是派给他得罪人,又透支小主子信任的事儿。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比一个丧,像活像两只丧家之犬般,凄惨得不得了。
…
马道上,蚂蚁争先恐后经过马车,走时,还得意地晃动它的触须,仿佛在嘲笑龟行的马车。马车上,年轻小伙一条腿搭在马车木栏上,另外一条腿空空荡荡在半空中晃悠,看着潇洒清闲。
可唐信并不如他表面上那样潇洒,他此刻内心十分煎熬,两个眼珠子左右转动,在有些荒凉的马道上寻找着什么?
车厢上的帘子突然被拉开一条缝,一双纤细白嫩的手伸出来,接着缝隙变大,一张精心打扮的脸从马车探出,她往前看去,眼前还是荒凉的马道,方才鄙视他们的蚂蚁已经跑去马车前面。
她手指着那群蚂蚁,质疑道:“唐信,你今日是没喂糖葫芦吃草料吗,怎么走得比蚂蚁还慢。”
她心里觉得不踏实,干脆手挽莲花,把帘子挽成团,放下手后,及时她坐在马车里面也可以把眼前事物一并收入眼里。
她看看,在她眼皮子底下,他究竟要做什么,是真心陪她回庄子,还是另外领到差事,给她下绊子。
“小主子,这是正常速度,你要怪就怪你非回府上换衣裳。”
不说还好,一说她就生气。
她吐槽道,“是书院要求只能穿统一的衣裳,我回去看老太太,不可能穿着那件丑衣裳吧。”
她说完,嫌弃看了眼唐信的丑衣裳。
这衣服跟书院发的衣服有得一拼。
她不得不想到书院里清贫的日子,而且书院只有她一个女生,连说知心话的姐妹都没有,也没有帅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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