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开朝六百余年,疆土辽阔,共计四百州。
一条定元江贯穿大盛国土,把大盛划为江东和江西两域。
南梨州位处江东,毗邻霜雷海,气候宜人。
南梨州水路贸易繁忙,是个富庶之地,玉淮宫的香火钱大多靠着出手阔绰的当地人。
龙清川探索南梨州花了小半个月,依然未完全踏遍此地。
龙清川以仙官之身到处晃悠得无聊,便换回凡人之姿,大摇大摆地穿街过巷。
明疏真君的事务并不冗杂,龙清川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在南梨州新开的茶馆喝完茶,龙清川回到玉淮宫,尚未进门,便听到信徒们在大声嚷嚷。
“狗屁的明疏真君,不如叫扫把星君。”一位小伙子手拄木拐,要打翻明疏真君神像前的香火。
龙清川听闻有信徒骂自己,皱眉进入前殿。
“何超,不要冲动,你还伤着,不可动气。”旁人劝阻道。
“半个月前,我来玉淮宫许愿腰伤早日恢复,未料想腰伤好了,腿摔折了。”何超气得扬起木拐。
龙清川记得何超的祈愿文书是他第一本批答的文书,当时他可没写别的内容。
“小兄弟。”龙清川的手腕抵住何超的木拐,“你自个儿倒霉,不能怪在明疏真君头上吧。”
“何止是我,来这的信徒都倒上大霉了。”何超冷哼。
龙清川神色尴尬,心里发虚,“愿闻其详,小兄弟展开说说。”
祈愿文书的效力发挥程度基于仙官法力的强弱,龙清川小废龙一条,他不清楚信徒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三娘曾来玉淮宫为小女求取良缘,这几日她家小女天天吵着要嫁给‘纸片人郎君’。‘纸片人’是纸做的假人,怎么能当真郎君?真是鬼迷心窍。”何超放下木拐,稳住身形。
“我也听说了此事,真是违背风俗,大逆不道。”有人附和道。
“我前阵子来玉淮宫求事业,现在铺里的老板天天让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计,还不涨工钱。”一位五大三粗的男子说道。
“我来玉淮宫许愿中彩,结果出门就被马车撞折了,赔了我一笔银子。”一位中年男子勉强举起被包扎的手臂,与何超同病相怜。
“我的意中人嫌我太胖了,我请明疏真君助我减肥,第二天我就吃坏东西,上吐下泻了七天七夜。”一位丰腴的年轻女子娇滴滴地说。
龙清川小脸煞白,讪讪道:“这不都挺灵验的嘛。”
前头那位明疏真君实现信徒愿望的时候并没有比龙清川好到哪里去,灵验起来千奇百怪,怎么还有这么多信徒?
“灵验你个老娘,我要砸了这破石像。”何超被人架住,气喘如牛。
“明疏真君收到了我们的祈愿文书,却是已读乱回。”
龙清川心里苦,他真不是乱回,奈何他本事不通天。
“神像空有颜值,本事一点没有。”有人跟着何超愤然道。
龙清川趁没人注意隐了身形,“桑祈、桑祈。”
桑祈闻声而来,“明疏真君。”
“信徒们在闹事可怎么办?”龙清川没了主意。
玉淮宫要败在他的手上了,仙官没做半个月就要打道回府了。
“莫慌。”桑祈依然一副超俗的淡然,“玉淮宫时常发生这种事,习惯就好?”
龙清川两条眉毛上下拧动,“之前那位明疏真君在的时候就屡见不鲜了?”
“嗯。”桑祈道,“在玉淮宫祈愿,包成不保质。”
龙清川道:“段星津法力高强,不能成得称心如意吗?”
桑祈俯身摘了一朵花,“世间哪有双全法?我既想要戴上这朵花,又希望它不会枯萎,能实现其中一个就知足了。仙官法力再高强,也扭转不了他人命格。”
“骂归骂,能实现愿望便觉有神助焉,凡人才乐此不疲。”龙清川立马释怀了,“所以不是我法力不足,是玉淮宫风气不好。”
“对了。”桑祈从广袖中拿出一本金灿灿的折子查阅,“统管江东地域仙官的宿岑仙君谢长旬明日要来视察玉淮宫。”
宿岑仙君乃天庭的当红人物,名声在外,三界孰人不知、孰人不晓。
一把仙剑无相剑斩妖除魔,妖邪闻风丧胆。
凡人家里摆上他的画像便能镇宅驱邪,好不威风。
龙清川心里一紧,“宿岑仙君日理万机,来我们小小的玉淮宫做什么?要视察什么?”
“段星津跑了,宿岑仙君好歹要了解缘由。”桑祈道。
龙清川头顶乌云,生觉代职仙官做不久。上有仙君视察,下有信徒闹事,自己一桶水不满,半桶水晃荡。
“我需要提前准备什么吗?”龙清川打探道。
“静侯仙君即可。”桑祈道。
玉淮宫内吵吵闹闹听得龙清川烦闷,没了再出门晃荡的兴致,把自己关在卧房内。
桑祈难得叫龙清川起床,平日里她不插手龙清川的事情。
龙清川洗漱完毕,换上仙袍,长发高束,好整以暇等待宿岑仙君。
玉淮宫前殿后院都已打扫整理过一遍,到处都表示着欢迎宿岑仙君。
“宿岑仙君来了。”桑祈指着天际腾云驾雾的仙者。
宿岑仙君谢长旬一袭白衣,长发若流水,俊朗非凡的脸上镶着明眸善睐,腰间的无相剑寒光凛然。
仙气飘飘的谢长旬孤身前来,睥睨众生般落地。
龙清川发怂,偷看了一眼宿岑仙君便不敢再瞧了,乖巧地俯首行礼,“见过宿岑仙君。”
“免礼。”谢长旬清冷道,“你就是新上任的明疏真君?”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龙清川,明疏真君花了五千仙文让我来代职,还不是真的仙官。”龙清川的眼神止不住地钉在谢长旬的脸上。
天下第一白衣仙君,名不虚传,果真好看。
谢长旬石榴色的眸子同样打量着龙清川,眉间的不满清晰可见,“玩忽职守,荒唐。”
谢长旬的无相剑出鞘,剑气带满杀意,冲向了龙清川。
龙清川本就二三流的功夫,反应慢了一拍,踉踉跄跄地躲过剑击。
侧身间,谢长旬手腕微挑,挑断了龙清川高束长发的金色发带,弄得龙清川好生狼狈。
龙清川心里叫苦不迭:玩忽职守的是段星津,打他这个打工龙算什么?冤有头债有主,有本事在五湖四海内找出段星津痛扁一顿。
谢长旬满脸震怒,龙清川打又打不过,只好磨动嘴皮子,“仙君息怒,您要是不满意,我不当这假仙官得了。”
龙清川退堂鼓满心震响,深觉玉淮宫主宫就做到此为止了。刚打照面,顶头上司就不满地冲他发泄怒火,他铁定干不下去。
谢长旬收敛情绪,似乎刚才动手打人的不是他,“我试一试你功力的虚实,不要放在心上。”
龙清川的表情宛若吃了大粪,如此阴晴不定的上司他伺候不起,难怪段星津要跑路做什么云游散仙。
“宿岑仙君说的是,我怎么敢放心上。”龙清川想要拍马屁,料想自己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龙清川忍不住怪自己嘴笨。
“咳,宿岑仙君请落座饮茶。”桑祈端上茶来,缓解此时尴尬的气氛。
谢长旬收了长剑,自然地在前殿的透雕交椅上坐下。
“功法不善,嘴力不佳,段星津是怎么找上你的?”谢长旬在几下试招内看透了龙清川。
龙清川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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