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什么不是?”楼筠弄清楚自己的想法后,只觉得畅快,也生了几分逗弄人的兴志。
“不是妖怪。”
怯生生的,带着羞意的话语,宛如蝴蝶飞至花蕊,引起一片摇曳。
楼筠也有些心绪不宁,将挂在指节上晶莹的泪珠举到裴卿面上,打趣道:“哦?那帝师怎的又哭了?”
青年毁尸灭迹般伸手盖住女人故意举起的手,将泪珠擦了去,偏过头嘴硬道:“没有,你看错了。”
楼筠盯着青年红透了的耳尖,勾了勾唇角,却没叫眼前这个变扭的人就这么把事情揭过去。
捏着人的下巴,与其对视,问道:“为什么哭?”
女人看着清瘦,手里的力道极大,强硬的将人禁锢在了她与椅子之间的方寸之地。
裴卿挣扎不得,就这么落入让他觉得万分危险的境地。
楼筠颇有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答。
也罢,日后定要改改他这个不开口的臭毛病。
皱眉,松了指尖的力道,准备放人一马。
指尖与青年的肌肤错开,露出被她捏到泛红的下巴。刺眼的红色吸引着楼筠的视线。
楼筠神色一暗,指腹从下巴划到嘴角,复又回到留下红痕的地方,心里的野兽蠢蠢欲动叫嚣着,再用力一点,更用力一点。
让这个地方留下再也磨灭不掉的印记,属于......不,独属于她的印记。
“你今天......一整个早上都在刻意疏远我。”
青年泛着水汽的眸子里,有着来不及掩饰的委屈和不满,让就要实施内心暴虐举动的楼筠顷刻回神。
但理解青年话语含义后随之而来的惊喜和兴奋逐渐将楼筠淹没。
楼筠暗自开心,细细打量着被她强制性圈在怀里的人。
青年因为将压抑在心底的话说出口,而羞窘着,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袍,眼睛扑闪着,下颌也因为紧张而绷直。
因为人低着头,她看不清青年的神色,但是极近的距离依旧能让她察觉到青年正不断发着抖。
发抖?为什么?是她吓到他了吗?
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青年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但,如果只是这样就能吓到裴卿的话。她下次是不是应该温柔一些呢?
上一世被称为暴君的女帝破天荒想要对某一个人温柔一点。
而将心中真实想法说出来的裴卿,只觉得:完了!
完了!他竟然真地把这么幼稚的想法说出来了。
楼筠一定觉得他幼稚极了,二十又二的人了,竟然会因为觉得被冷落了就闹脾气。
一定会觉得他麻烦死了。
堂堂大衍帝师私底下竟然是这种人,因为控制不住情绪而掉眼泪什么的,简直太丢大衍的脸了。
楼筠以后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带他去雨澜轩了。
是不是就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
裴卿陷入对楼筠的胡乱猜忌,和对自己的自厌自弃中,看起来也就更悲伤了。
楼筠看着周边气场变得愈发沉重的裴卿,心底一软,轻轻捏着裴卿脸上的软肉问道:“怎么发抖了?怕我吗?”
问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楼筠的声线竟然有些不稳,她打心底不希望,也不愿青年会害怕自己。
天下人都惧她,畏她,她都无所谓,甚至可以说她反而更希望天下人害怕她,这样更有益于王朝的巩固。
但裴卿是要做她枕边人的,即使无论是上一世她的父君,还是这一世她的母妃,都害怕他们的丈夫,她私心里也不想让裴卿害怕她。
至于为什么,她现在想不明白,也不重要,只要她将人一直宠着,捧着,就一定能让他不害怕自己吧。
楼筠想着,沉着脸观察着怀中人的情绪。
青年不答,只是小声啜泣着。
还是吓到他了吧,琢磨片刻,想要哄人。
漂亮的,矜贵的月中仙在她怀里胡乱摇着头,青年耳朵上挂着的青蓝色耳坠互相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被她捏在手里的软肉也因为主人大幅度的动作被迫充血,楼筠下意识松手。
就听裴卿道:“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怕你。”青年声音不大却分外清晰。
不是因为怕她?那是因为什么呢?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同样会产生恐惧而发抖呢?
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原因在楼筠脑中形成。
是因为...在意吗?是因为太过在意,无法承担失去的后果,而害怕到浑身颤抖吗?
裴卿,是因为这样吗?
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期许,楼筠对着裴卿循循善诱,两人的身份骤然颠倒,好像她才是那个大衍帝师,正在为自己的学生“授道解惑”。
“嗯?裴卿,告诉我,为什么因为我疏远你而哭?”
女人的话语像被碾碎的罂粟花,红色的汁水带着诱人的香气顺着空气蔓延,缠在他的手臂,绕过指间,越过唇口,最后攀上他的鼻尖,叫他上瘾。他的脚下仿佛有着万丈深渊,身体明明已经因为本能而害怕的战栗着,大脑却控制不住的想要往前方走去,心甘情愿地落入早已为他设计好的陷阱里。
“是...”青年含糊着,脑袋感觉像被浓稠的小米粥糊成一团,迟疑着,纠结着,迟迟说不出答案。
“是什么?裴卿,告诉我好吗?是什么样的关系能因为被疏离而哭?”
楼筠抚上青年的脸庞,小心地摩挲着,轻轻抬起青年的下巴,温柔而坚定地注视着思绪已经凌乱不堪的裴卿。
就像是对待心爱之人般的眼神,带着蛊惑的味道,引诱着,鼓励着自己的爱人大胆的说出心里的想法。
在情感方面堪称匮乏的裴卿,哪里经得起楼筠这般攻势,溃不成军,迟疑答道:
“朋...朋友。”
楼筠骤然加重指尖的力道,在青年的脸颊落下肖想已久的刺目红痕,显然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冷道:“谁会因为朋友疏远了一个早上,就哭成这样?”
裴卿吃痛,泪水挂在眼角,面对楼筠的问题噎住,眼里惊惶更甚,又想不出结果,最后不知为何想到楼泽桉,他与楼泽桉是好友,好友的妹妹应当也算是自己的妹妹,所以他和楼筠的关系就是:“那...是兄妹?”
“哪家人的妹妹会这样对待哥哥?”楼筠无奈,捏着裴卿的下巴,带着人的脑袋一起晃,示意人再好好想想。
裴卿被她摇得头晕脑胀,为了不让自己太过狼狈,忙伸手按住女人的手腕,疑道:“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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