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窦奉节最先爆发,猛地一脚踹翻了眼前的矮几,杯盘菜肴摔了一地,汁水横流。
他额角青筋暴起,因动作过大牵扯到臀腿伤势,疼得他龇牙咧嘴,更加暴怒。
“放屁!什么狗屁定制暖茶!定是那小畜牲又用了什么妖法蛊惑人心!**,老天无眼!怎就让这等贱籍之徒屡屡得势?!”
长孙冲没有像窦覆节那样失态,但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他修长的手指死死捏着酒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带着刻骨的嫉妒和怨恨。
“奇技淫巧,哗众取宠!…封爵赐婚的是他,文坛扬名的是他,如今连这商贾贱业,也能让他玩出花样,日进斗金…他林平安是何德何能,将所有的好处都占尽了?!”
他想起自己被一撸到底的官职,想起李丽质如今看他时那冰冷厌恶的眼神,再对比林平安现在的风光,心头的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嗬…嗬…”一阵怪异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喘声传来,是侯元礼!
他并没有拍案而起,而是眼睛赤红地盯着地面,身体微微发抖。
家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根烧红的针,刺在他最**的神经上。
“奶茶…哈哈哈…”侯元礼忽然发出一串低沉而扭曲的冷笑,他抬起头,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和一种近乎癫狂的羞愤。
“又是这种**文字的把戏!‘秋天的第一杯暖茶’?说得真好听啊!”
他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声音变得尖利:“他让我在平康坊成了全长安的笑柄!他让我在中秋诗会上坠入地狱,挨了五十大板,差点掉了脑袋!”
“如今…如今他用几句轻飘飘的屁话,就能让全长安的人为他掏钱?!而我…而我侯元礼,却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这里,听着他如何风光?!”
三人沉默了片刻,雅间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侯元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此獠不除,我等永无宁日!”长孙冲最终打破了沉默,声音冰冷而决绝。
“他今日能靠这些手段敛财,他日就能用更狠辣的方式将我们踩在脚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窦奉节赤红着眼睛低吼:“没错!必须弄垮他的铺子!让他变得一文不名,看他还如何得意!”
侯元礼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最阴毒的光芒:“弄垮他的铺子?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三人凑在一起,压低声音,开始商议对策。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张亮已经率先一步对林平安发难。
…………
郧国公府,书房。
张亮脸色阴沉似水,拿着一本论语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没办法,他就不是读书的料。
可奈何如今官场形势大变,他若不跟着潮流走,怕是过几天那蜗牛牌又得挂在他脖子上。
就在这时管家快步走了进来,附着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平安……又是这个小畜牲!”张亮低声嘶吼。
“你让我颜面尽失,家宅不宁,自己却混得风生水起?做梦!”
突然,他脑海灵光一闪,一个极其阴险的毒计在他脑中瞬间成形。
他朝老管家低声吩咐道:“去林记奶茶铺,买两杯热奶茶回来,给那对不知廉耻的**送去,就说老夫念旧情,赏他们的,你看着他们,必须让他们喝下!”
老管家会意,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
阴暗密室内,张慎之和李氏犹如两条死狗趴在地上,神情憔悴,惶恐不安。
自从两人的**被张亮撞破之后,两人便被囚禁在了密室中。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密室的锁开了,老管家带着两名家仆,推门走了进来。
“给,这是老爷看你们可怜,赏你们的!”老管家微笑着蹲下身,亲自将两杯奶茶递到了两人手中。
闻着手中香气扑鼻的奶茶饮品,两人先是错愕,随即涌起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莫非义父(老爷)气消了?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喜色,张慎之也不再犹豫,拿起奶茶便喝了起来。
但李氏跟着张亮十几年,知道张亮的为人,所以她留了个心眼,她只是含了一口并未咽下,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张慎之。
不过片刻功夫,张慎之突然脸色剧变,手中茶杯掉落在地。
他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眼球暴突,额头上青筋虬结,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痉挛,口中发出“嗬嗬”的怪响,黑血从嘴角不断溢出。
“啊——!”李氏吓得魂飞魄散,尖声惊叫,手中的奶茶也泼洒了一地。
她惊恐地看着张慎几在她面前痛苦万分地挣扎了几下,便猛地一蹬腿,彻底没了声息,死状极其狰狞可怖。
“饶命!饶命啊!求求…你饶了我!只要你饶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李氏状若疯狂的抱着老管家的大腿,急声哀求。
“来人,喂二夫人喝奶茶!”老管家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朝身后两名家仆冷声道。
两名家仆如狼似虎的扑了过去,掐住她的喉咙,捡起掉落地上的杯子,将里面残余的奶茶,灌进了她的口中。
不到片刻,李氏嘴角黑血直流,扑腾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
秋日的午后,长安县衙外一片平静,两名衙役懒散地守在县衙大门口,哈欠连天。
突然,一阵沉重而急促的击鼓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鼓声悲怆而愤怒,立刻引来了街上来往百姓的围观。
只见郧国公张亮一身素色常服,脸上带着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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