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点头:“继续。”
他并未表现出异样,看着我的神色亦如往日,那我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过看着段灼,我还是想起我与他在梦中经历的那些,百年来并未与谁这般亲密的我,还是会有些不自在,但我还是在尽量表现得自然些。
段灼闻声微微感受,继续练剑。
别的弟子我若稍微停留久了,便会手足无措,动作颤抖又鸡飞狗跳,亦或是胆战心惊开口问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段灼却不会,纵然我在他面前站着,他练剑仍会有九分精力在剑上,长剑游行于他的指尖,舞出比旁人更标准的姿态。
他还有一分精力落在我身上,那双漆黑的眸,与我在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似要将我吞没。
我凝眸看了段灼许久,却也只是看着他,并非因为他的动作标准,也并非因为他人长得又好看将我看呆了,我不是这样的仙。
我并未像我设想那般去手把手纠正他的动作,是因为——
段灼每一个动作都非常标准,我找不出错来。
无论是力度,剑的高度,身体发力的部位都并无差错。
我瞠目结舌,怎么标准成这样?感觉不像是我教出来的。
我从前确实有带弟子们练习剑术,但因我耐心不佳,也并未带过几次,一部分天资聪慧的弟子学会后,再给他们分配任务,让他们带着其余并未学会的弟子练习。
但我又突然醒悟,既然剑术是我教的,那对与错自然也在我,我说他错了,便不会有人说他对。
意识到这一点,我将手放在段灼握剑那只手的手腕上,将他的手往上抬,认真说着:“这样。”
我触及他冰冷的手腕,细腻的肌肤,叫我心猿意马,一时间该想的与不该想的回忆全部涌了上来。
段灼一怔,只听见“哐当”一声响,他手中的剑落了地。
他看向我,耳尖也红透了,丢了剑的那只手,指尖微微蜷缩,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我心中不解,不就是碰了一下手,反应这么大吗?
别的弟子闻声都将眼神探了过来。
我:“……”
我觉得我好像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手把手指导他练剑,至少并未逾越师徒关系。
我方才虽然也装模作样指导别的弟子,但却并未触碰他们,唯独触碰了段灼。
我厉声问:“你怎么连剑都拿不稳?”
并非我为段灼开脱,只是我的确感受到他气息不稳,手中一软,这才将剑丢出去了。
我猜,这其中的部分原因是,段灼并未想到我会伸手过来指导他,另一部分就是这剑确实有些重了。
我扫了一眼那些看过来的弟子,说道:“专心练剑。”
那些带着探究的目光消失了。
我与段灼好歹也是清白的师徒关系,旁人乱想,于段灼而言倒是无妨,但是多少会坏我名声。
仙界并未有明文条例禁止师徒恋,但我是个比较守旧的人,师徒恋于我而言跟乱-伦并无差别。
我无法接受师徒恋,无法接受仙魔恋。
在梦里尚且还可以抛下这些束缚和规矩,如今段灼就在我面前,我便知道,这些都是不行的。
因为我是个老古板,我比那些活了上千年的仙还要老古板些。
段灼耳尖的红蔓延到脸颊,他垂眸不看我,盯着自己的手腕,与我道:“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
我莫名道:“这有何好罚的?”
我在段灼心中是这样的师尊吗?叫他动辄得咎。看来那一巴掌给段灼的杀伤力稍微有点大,叫他如今也怕我的。
段灼神色幽幽看向我,随后又垂眸,并未再说什么。
不过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便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
我变幻出随身空间,将南海明珠递到段灼手中。
他接过南海明珠,眼眸漆黑。
除此之外,其余弟子似乎在有意无意将目光投过来。
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我行着偏袒段灼之事,我道:“送你的,若是不要就丢了吧。”
段灼一怔,如往日一般沉默寡言,双手抬起,小心翼翼接过那珠子,道:“多谢师尊。”
既然目的达到了,我也不想再多停留,当即便打算离开校场。
段灼倾身捡起剑,神色落在我身上,直至我走出校场。
我知晓我送段灼东西,会让一些弟子心中不悦,尤其是与段灼住在一起的那几个弟子。
晚上免不了一顿打。
只是这南海明珠耐摔,只摔打是坏不了的。
他们不会拿走,最多摔一摔,若摔不坏,最多再打段灼一顿解气,便什么都过去了。
回寝殿后,夜里,我安安稳稳睡了过去。
*
我睁开眼睛,举目四望,我似乎还在校场中,面前的弟子们都在认真练着剑,并无一人看我。
就像我并不存在一般,我看着他们僵硬的动作,心中有些起疑。
我像往常一般走过校场人群,仔细分辨着其中的异样。
我发现我看不清弟子们的脸,或者说他们的脸都一模一样。
风吹着校场周遭低矮的灌丛哗哗响着,像是有人在我耳边悄然低语。
风声掠过我的发丝,吹着我发间的桃花簪坠饰叮铃作响。
我的视线越人群,在尽头处的空地里,我看见了一身玄衣,正在练剑的段灼。
我有些确定自己是在梦中,但这次梦的地点是校场,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既在校场,我认为段灼不会再与我干那事儿了,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但若是段灼变态,那当我没说。
梦中有段灼,但我还不清楚究竟是与前两次别无二致的春-梦,还是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梦见了段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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