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前,京城,付家。
付家大宅是一座非常标准的中式庭院,很有传统四合院的味道。白墙红瓦、雕梁画栋,北方初春透亮的夕阳洒过来,照得整栋房子又大气又明亮。
霍权板板正正地坐在客位上,跟付家夫妇在客厅里说着话。
他今天穿长款的深灰色翻领大衣,手工缝制的纯黑西裤,恰到好处地修饰出挺拔精悍的身材,衬得他整个人英俊风华,又不失沉稳内敛。
付父和霍权正谈着北方某个板块的业务,付母则笑盈盈地看着霍权。那笑容十成十的发自内心,真是越看越欣赏、越看越满意。
年轻有为,一表人才,更重要的是难能洁身自好,人又沉稳可靠,简直就是完美的乘龙快婿啊!
生意上的事告一段落,霍权端起茶盏喝了口清茶,润了润嗓子。
昨天晚上从社交晚会回来,强行跟白明温存了半晚,第二天一早就飞到京城拜访付家。一套高强度连轴转之下,霍权只是稍稍觉得有点疲惫——这种疲倦主要来源于心事,白明昨天的举动让他别扭吃味得很,搞得霍权飞机上也没怎么休息好。
然而不管怎么样,霍权都必须强打起精神,以最完美、妥帖和沉稳的姿态与付家夫妇见面。
霍家和付家是故交,如今霍权继承了霍家,他自己必须和父辈的老朋友们经常疏通关系,有来有往;但霍权又前所未有地感到头痛,因为付家老两口曾和霍父聊过,要把付家的二女儿介绍给霍权,两家结个姻亲、亲上加亲。
——看付母这个样子,估计这关糊弄不提是不可能的了。
“小霍呀,”付母接过话题,用的还是小时候叫霍权的称呼,为的就是彰显亲近,语气温和慈爱,“我们两个人说到头也老啦,和你们年轻人难有什么共同话题。不过我们家的小女儿就在杭城工作,在那个杭城大学附属研究所上班,和你单位也不太远,是不是?”
霍权心里一沉。果然来了。
“她性子内向,净顾着埋头读书了,你有空的时候多找她出来玩玩,吃个饭旅个游,都好啊!年年离我和老付这么远,我们老俩口也放心不下,小霍呀,还得多多麻烦你。”
年年就是付二小姐,大名付年。付家这一辈只有两个女丁,付父实在心疼付母的身体,就没继续要孩子,对两个女儿更是宠爱看重得不行,整个家族索性也慢慢从要紧的军|政部门退下来了。
虽然没有男性继承人,但付家两姐妹都非常优秀,智商事业颜值秒杀一大片纨绔公子哥:付大小姐付月是个非常厉害的女人,红圈大律师,在京城法律界称得上赫赫有名;付二小姐付年博士毕业后就远赴杭城工作,在研究所里当执行领导,大学里也挂着副教授的职务。
照理说,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社会地位上,霍权和付二小姐的条件简直得天独厚、门当户对,两家长辈撮合自己和付年,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付姨,您客气了。”霍权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东道主,原本就该尽地主之谊。要是付二小姐有用到我的地方,务必差人知会我,千万不要客气。”
然而下一刻他话锋一转:“付叔,付姨,您二老是看着我长大的,说句‘小时候抱过我’都不为过。我待您二位,就跟看自己的血亲长辈是一样的,所以有些话,还是和您直说的好。”
付父挥挥手:“小霍啊,你这么想就好,就好!有话就说,千万别藏着掖着。”
霍权站起身来,对着付家夫妇周周到到地鞠了一躬,道:
“您二位的意思,家父也屡次提过,小辈不是不明白。承蒙厚爱,但恕我不能答应。俗话说先成家再立业,不怕您笑,我接手集团后实在是分身乏术,如果真的和令爱走到一块儿,也怕无暇照顾好她,反倒伤了两家的和气——何况付二小姐天资聪颖、气质高雅,我一介商人望尘莫及,实在难以配上这么优秀的名门闺秀。”
付父脸色未变,只是沉吟片刻,点点头:“小霍,我和你付姨也不说什么场面话——你谦虚是真,不想和付年结婚也是真。”
“是,不过和付二小姐没有关系,”霍权说,“我还想再拼一拼事业。”
“小霍,你真不再考虑考虑吗?”付母明显有点失望,但还是体面地微微笑着,惋惜道,“你父亲也挺看好你和年年。年年是个好孩子,她——”
“好啦,好啦,”付父打断妻子,叹了口气,“我们俩也不是什么封建的老古板,非要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你不想和年年结婚,我也不勉强你。过一辈子的事情,毕竟还是要你情我愿的,子女自己心里有数才是真。”
付父确实非常的通情达理,是个很有大智慧的人。他这话一出,霍权心里那块大石头瞬间落下了大半截,无声狠狠舒了一口气:“付叔……”
“不管你当不当我女婿,我都打心底里都欣赏你,你付姨也一样!”付父大笑几声,起身拍拍霍权的肩膀,“行了,你也别在这儿杵着了!看你紧张的,裤袋里手机震了三回都没敢接!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快去回个电话吧,啊?”
霍权快步走出付家,跨上黑色雷克萨斯LS。车辆缓缓起步,驶向机场。
“喂,冯家乐?”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冯家乐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如果说今早凌晨五点美股收盘时蒋家的海外产业突然狂跌八个点是个偶然,四十分钟前A股市场下午连续竞价结束,他们家集团的股票跳崖一样的跌停,这事绝对大了去了!发信息你不回,我特意打电话过来找你!现在所有人都在疯狂抛售蒋氏的股份、全盘切割业务,我看我们家老头子已经焦头烂额得饭也吃不下了!”
“我没在蒋家入股。”霍权迅速切进金融管理系统,大致看了一下蒋氏集团最主干的几支股票,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对。”
“什么?这当然不对了!”冯家乐夸张地叫了一声,“你们震余集团的产业一点都没跟蒋氏集团沾?”
“除了收购容氏集团。不过我估计蒋家这次自身难保,很难匀出余力来顾及容氏了。”霍权轻描淡写带过这个话题,即使他和冯家乐关系再亲近,生意上的事总归会有所保留——霍权很早就看出蒋家颓势已显,蒋睿在金融上的投入又太偏激过火,一旦爆雷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早早地脱手了蒋氏的股票,跟蒋家沾边的合作也留了心眼、上了保险。
“那倒也是。”冯家乐嘟囔一声,“靠,这下蒋睿完蛋了。他们家怎么搞的?资金链断了?还是亏空补不上了?”
霍权沉默了几秒,斩钉截铁地开口:“不止。”
“我也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冯家乐说,“首先他们家的股票跌得太凶太狠,其次蒋氏几乎所有产业都同时开始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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