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间还是在继续的。
陆蔓喝完了咖啡,也就结束了休息,起身,过去取下画,拿进屋内,靠墙放置。
进卧室换去裙子,而后走出,把没画完的那幅写实山景拿出,摆上画架,继续画。
她在画画时,林佑杰也在画画——边看课程,边跟着画。
他热情高涨,接下来的一整天,除却接待了几位新住客,其他时间,全部投入到学习中去了。
以往空闲时,他会跟客人们闲聊,或者组织游玩回来的客人玩桌游之类的,今天一律没有。
他不住地在学习,不住地画,直至夜深,也没停下来。
堪称废寝忘食,也可说热情过高,用力过猛。
这导致他天快亮才睡觉,睡得太死太沉,闹铃响也没听到。临近中午,有客人到来办理入住,寻不着人,在前台连喊好几声,又拨了两通电话,才把他叫起。
林佑杰朦胧间接到客人电话,一个激灵睡意全消,诈尸般坐起,边说马上过去,边下了床。
他是那种茸茸软软的发质,睡完觉就会变得蓬乱,冲进卫生间,用水把头发打湿些,理了理,再急速洗了把脸,刷了个牙,就赶忙奔至前台。
笑着向客人表示歉意,只是客人的脸色有些沉,这让他的心悬起来,抬手挠了挠后颈,又说了句抱歉,而后为他们办理入住,还热心地帮忙搬行李,送他们到二楼房间,给他们介绍了各项设施,并悉心告诉他们四周可游玩的地方。
这样的悉心周到,让客人对林佑杰的态度变和缓。
林佑杰总算松了口气,最后说了句有事随时找我,便转身下楼。
在踏过最后一级台阶时,林佑杰刚松掉的气,又瞬间提了起来。
水!
他想起还没给山居送矿泉水!
平时七八点就会送去的,今天都快十一点,还没送。
但愿陆蔓还有水喝,但愿她不会因他送迟而生气。
想着这些,他加快步伐,到前台拿了袋子,装上三瓶矿泉水,竖了个有事外出的牌子,箭也似的,直冲往山上去。
快到山居,他看见了陆蔓。
她如常站在画架前,如常地在画画。
太阳在天空中强盛照耀着。
她整个人就沐浴在阳光中。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他上来就先道歉,并解释缘由,“我昨天学画画,很晚才睡觉,一不小心,睡过了头。你口渴吗,要不要喝水。今天太阳挺晒的。”
林佑杰自觉做错事,紧张,越紧张就越话多。
“今天是立夏。”陆蔓淡淡地道。
“立夏?”林佑杰没听懂,“什么是立夏。”
陆蔓没想到会有人问出什么是立夏,顿住画笔,看林佑杰:“你不知道什么是立夏。”
林佑杰摇头,看着陆蔓的眼睛,纯澈中带些许迷茫。
“传统文化的二十四节气之一,意味着春天结束,开始进入夏天,也叫‘春尽日’。”说毕,陆蔓的目光和画笔又落回画布。
“春尽日。”林佑杰一字一字,缓慢呢喃。
他认知中,唯一能和传统文化沾边的,只有成语,但他知道的成语也并不多,经常在想说时说不出来。
而至于二十四节气是什么,那根本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即使陆蔓解释了,他也还是懵懂,可他莫名喜欢“春尽日”这三个字,觉得悦耳。
尤其从陆蔓口中念出来时,那淡淡的清寂的语调,把这三个字念出了一种幽凉的诗意,让他想到了蝴蝶折翼、鲜花凋零。
林佑杰的眼睛随陆蔓落向她的画布,熟悉的画面,是陆蔓画的那幅比照片还照片的山景。
“还没画完吗,这幅画?”他不禁问道。
“嗯。”陆蔓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昨天画的那幅是印象派,这幅是写实主义,对不对?”他将自己的推测问之于陆蔓。
陆蔓又嗯了声。
他眼睛凝着画,脑海中浮现出之前看过的,有关写实主义的内容,说是一幅写实画,画十天半个月都算短的,一年半载算寻常,有的甚至要画个几年。
“你这幅画,还要画多久?”他问陆蔓。
“不知道。”陆蔓道。
她并不会特意地思虑规划,一幅画该画多久,她只是去画,到该结束时,自会结束。
“啊,哦。”他默了片刻,半打趣地说,“不会要画个一年半载,才能画完吧。”
“不需要。”陆蔓淡声道,“我只在画人物时,才花过那么长时间。”
“人物?”林佑杰眼睛亮起,“你也画人物吗?用油画画人物,是不是那种,一个人体模特在前面摆pose,对着模特画?”
“是。”陆蔓答他。
他又道:“那模特是哪来的?”
“花钱请来。”
“花钱请……”林佑杰咕哝,“那……请一个模特要多少钱?都是从哪里请的?”
陆蔓不想再答他,沉默。
“我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林佑杰挠挠后颈,道。
陆蔓再次嗯了声。
可能是因为年龄关系,林佑杰身上洋溢着鲜明的少年心性,单纯开朗,热心好奇。
陆蔓并不喜欢别人对她热心好奇。
好在,林佑杰的那份热心好奇,是保有自知和分寸的,偏于真诚且不具侵略冒犯。
有时,会因太热心而话多,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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