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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重逢

小说:

飞鸿祚雪

作者:

酒染山青

分类:

现代言情

第76章重逢

【“望折玉先生速归。】

可异样又如同风间湿痕,转瞬即逝。

司珹再抬眼时,应伯年已经恢复如常。墨玉横亘三人之间,安静垂着穗。薛听松反倒成了最自在的那一个,他朝两人共鞠了一礼,笑道:“东西已带到,小人可就先行告退了。

他说完抬脚便要走,可刚跨步半步,就被应伯年一把拽回。应伯年拧着他胳膊摁到桌上,自己却仍坐得很稳当。

“边军重地,纪律森严。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应伯年冷声道,“方凌鹤!

方鸿骞当即挑帘而入,应伯年看他一眼,又扫过座上司珹,说:“折玉受惊,此人擅闯军营当依法处置。可这终究为我东北边军中事,乃是营中管理有疏所致,让先生见笑了——凌鹤,你且先带折玉回去,有什么事,我们来日方可再商量。

司珹蹙着眉,很快被方鸿骞带出了主帅营帐。

好奇怪。

薛听松口口声声,说是来找他的,无论他对此知不知情,这是分明已经攀扯上他,应伯年怎么就这样让他走了?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应伯年要么认出了薛听松真容,要么识得那块玉。

薛听松究竟是敌是友?

薛听松来前,他与应伯年的谈话已经陷入僵局,应伯年摆明了态度不愿意,司珹原本没想着一次死磕到底。好事多磨,他懂得三顾而后成事的道理,但薛听松掏出那块玉后,应伯年的态度却产生一点变化,主动提出来日再议。

可是薛听松为什么要帮他?

蓬州长赫**案,太子身死时,薛听松从水里扑出来,他曾为其提供过一夜留宿,此外他们之间再无任何交情。原身司成也对薛听松无恩,反倒是曾经有求于他。

方鸿骞送他上了马,离营马车迅速跑起来,分明是不愿让他再候着的意思。司珹在轿帘的摇晃里看见青山繁枝,看见渐渐模糊的营地。

薛听松方才说自己是奉主之名行事,那么所谓主子又是谁?他在长赫城中行踪并无任何异样,派去跟踪的人莫约半月一汇报,直至一月前,薛听松消失在暴雨里。

暗卫眼睁睁看着他撑行的小船翻在白映河浪里,斜风乱雨打得人瞧不清,暗卫试图追觅时,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薛听松就这样离开了,小院人去楼空,暗卫细细搜查过,可他除了些烂碗朽木桌椅,什么也没有留下。

泸水镇中同样一无所获。

暗卫甚至没有探听到“薛听松

疍民居于水上,不同陆上人通婚往来,因而镇民讲得也很含糊,只是隐约有这么个人,似乎还带着位女孩。

女孩。

可无论在蓬州长赫,还是如今越州瀚宁,薛听松出现时都是孤身一人。

他十多年前在泸水镇,若真带着位小孩在身侧,如今也应已长大,或许已经同薛听松分别了。

司珹叩着指,无意识叩着窗。他在车马颠簸中垂首看腰间,将自己的一柄青玉佩也捏起来,穗长而雅,是卫蛰刚换的新穗。大景佩玉者非富即贵,哪里有常年不换穗的道理?

会是故人旧物么。

是应伯年的故人吧。

一时思绪万千,轿外风声愈急,司珹心也愈乱。回方府时他迎面撞上楼思危,后者裤脚沾了泥点,显然刚从军屯田回来。

司珹这会儿没心思同他攀谈,二人相互寒暄几句,司珹便匆匆回了屋,捉笔开始写信。卫蛰进来时他已经封好小漆筒,迅速道:“卫蛰,乌鸾昨日方才出发回衍都,一时三刻回不来。你将此信快马加鞭送去温……

“公子。

卫蛰面色凝重,打断他道:“衍都刚刚来信了。

司珹从他手中接过小筒,急急倒出来,听卫蛰道:“不是乌鸾来送,而是普通信鸽。我瞧其上无漆印,不知究竟是否为温府所出,只能赶紧取来给公子看。

说话间司珹已经展开信笺。信不长,只短短一行字,笔迹是表兄温时云的。

司珹捏着那信,却如遭雷劈。

“祖父病重,望折玉先生速归。

***

与此同时,饮刀河边军主帅帐中。

薛听松原本被五花大绑,应伯年冷眼瞧着手下人动作,自己却坐在桌案前看军报,茶喝了一碗又一碗。待副将要再来添时,他却挥挥手,叫人先下去。

副将出了帐,却仍守在门口处,应伯年就搁了茶碗,说:“起风了,把帘子放下。

帐帘垂落后,他起身,到了薛听松跟前。

“应将军,薛听松眯眼看他,“手下人也没个轻重,勒得我哪哪儿都疼。

“你皮糙肉厚,少恶心我。应伯年拧眉,到底给他松了绑,说,“我还以为你早就**。

“你都说我皮糙肉厚,薛听松活动着手腕,“我自然也福大命大,死不了咯。

“你这些年里去了哪儿?为何直接销声匿迹?应伯年将玉佩摊开,又问,“夫人的玉为什么在你这里?你说主子叫你带玉来此,那么活下来的人究竟是谁?

“你一口气问这么多,薛听松说,“叫我怎么答才好呢?我想想……司成那人,对小公子有恩。

应伯年攥紧了玉。

“但我不是

来强迫你的,”薛听松耸了耸肩,“你不相信他的为人,这点小姐和我一猜便知。恩情同心性倒也无法划等,只是希望你知悉全貌再做决断。”

他眯了眯眼,说:“不过嘛,司成这人怪有趣的,已经与他从前走镖时大不相同,我也有些看不懂了。”

“你如今是东北安定侯,麾下近十万兵马,再不是当初雾隐山中乞儿了。应戍旻,选与不选,信与不信,终究还得看你自己。”

应伯年沉默良久,问:“小姐和小公子,现在何处?”

***

司珹一连策马疾驰三日,几乎跑掉了半条命。

他向方鸿骞借了好马,仍快将马鞭抽断掉。这速度实在太快,渐渐甩掉了随行而归的所有近卫,司珹掠过旷野群山,似弓弦满而箭急射,带着孤注一掷的嶙峋。

快一点,再快一点。

快!

临近衍都城时天已阴,城门缓缓而阖,司珹不得不翻身下马接受盘查,掏路引递过去时他看见纸上沁了红,才意识到掌心已被缰绳磨破了。

司珹努力抑制住颤抖。

守城兵忙着交接,这会儿都有些心不在焉,赶趟下值回家去。司珹迅速过关口入城中,没瞧见季邈。

他原本悬着的心提得更高了。

……季邈没来接应他,是因为外祖病重、已到了不得不榻边随侍的地步里么?

司珹不知道,甚至不敢再细细想下去。他离开衍都时是月初,这会儿六月却已将尽,城中暑气仍盛,官道尘汗味夹杂,粘黏沉闷地往住他,又顺着热汗淌下去,司珹五脏颠乱,后知后觉地想要呕吐。

二皇子季朗大婚在即,眼下城中正热闹,四处张灯又结彩。衍都兵马司的守卫持长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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