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有好几个电话打进来,你接一下吧!”菠萝头把手机递给刚刚从舞台上下来还喘着气的吴叙温,看了看来电人,是妈妈。
一般在工作时没接到电话,妈妈是不会再反复一直拨打的,这么多的未接,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回拨了电话,“喂,妈妈?”
“叙温,快来医院吧,外公可能不太好了。”李叙显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原本温柔的声线现在却带着哭腔,轻轻抽泣着。
“好。”和电话那头的声音一样,吴叙温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着。
只要是人就会死。
吴叙温很小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在他三岁的时候小姨李尹馨就自杀了,当时的他还太小,只记得印象里小时候自己躺在什么软软的地方上,然后经常有一个温柔的声音一直在轻喊他的名字。
后面渐渐长大了,才稍微了解到自己小姨的事。
可能是因为李尹馨的自杀,也可能是因为吴叙温小时候溺水濒临死亡的意外,吴家不避讳死亡教育,相反,一直对此持一种很开放的态度。
一家人就曾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平常的午后,坐在一起畅聊对死亡的看法,吴叙温还记得当时妈妈是这么跟他说的,“每个生命在诞生的那一刻起,死亡就如影随形了,所以一定不要畏惧死亡,应该要好好珍惜生命的每一个瞬间。”
那个午后,一家人坐在一起聊了很多很多,
吴叙温还很小,他记得那天桌上透明的玻璃花瓶上插着一束鲜花,阳光透过窗前的薄纱轻柔的洒在桌上,透过花瓶上的图纹斑斓的映在桌子上,光怪陆离,透过被阳光包裹的玻璃,他看见瓶子里鲜花嫩绿的杆子。
没几天,花谢了。
过几天,又换上了一束新的花。
从疫情之后,外公的身体就每况愈下了。
大家心里都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总感觉这一天还在遥远的未来,可现在,未来近在眼前。
“没事吧?”郑成灿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但看到吴叙温的反应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吴叙温无心回答郑成灿的询问,接过对方递来的卸妆湿巾胡乱擦了几下就夺门而出了,家里的司机已经在放送局外等着了。
“叙温怎么了啊?”不明所以的其他人刚刚从厕所回来,在门口就看到仓皇离开的吴叙温,“东西也没拿衣服也没换。”
李灿荣一进门就看到了吴叙温的包还留在沙发上。
“成灿哥,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啊?”朴元彬询问刚刚和吴叙温单独在场地郑成灿,其他人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我不知道,应该是家里的事情。”郑成灿摇摇头,没有多说。
“家里的事?能是什么事啊?”李昭熙下意识又问了一句。
“不要再问了!”宋银硕打断他,“他想告诉我们的时候会告诉我们的。”
作为老二,宋银硕说的话还是管点用的,其他人乖乖点点头,各自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没有再说话了。
“你还好吗?”李灿荣想了想还是决定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知道你可能不好,但我想替你分担一部分,但我也怕打扰到你,所以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
吴叙温没有时间查看手机。
到达病房的时候,所有的亲戚几乎都在了。
“快过来,外公想和你说话。”李叙显揽过吴叙温,把他推到病床前。
“外公。”吴叙温轻轻叫了一声,前几个月还为他庆祝生日的老人现在像是被抽去所有生命力一样,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听到他的声音才微微睁开了眼,侧过头来。
“既然想当idol就好好当知道吗?有外公在,没有人敢欺负你。”吴叙温还记得曾经不支持他回国的外公在他生日的时候拉着他到一边对他说的话。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理解和面对和接受是两码事,吴叙温即使知道是个人都会死,知道外公年岁已大,但还是无法接受死亡临近的现实。
弥留之际的李健熙用尽全身的力气伸手想要抚摸少年的脸庞,可怎么还是差一点。
吴叙温赶紧把脸凑到外公的手边,又把手包裹住他苍老的手背,细细抚摸。
热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老人受到岁月洗礼有些干燥的手替他抹去,苍老的手摩搓年轻的脸庞时有点微微刺痛,李健熙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但吴叙温看懂了,他想说的是“不要哭。”
吴叙温小时候就很爱哭,只要一哭起来,眼泪就跟止不住一样哗啦啦的流,这时候爸爸妈妈就会笑他说谁家水龙头打开了呀?别哭了,他们抱起他耐心的哄着。
所有人都叫他别哭了,只有外公会说,“哭吧,哭个够。”这时吴叙温反而会止住哭泣,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一抽一抽看向抱他在怀里的老人。
印象里,大家都很怕他,因为他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他掌握了权力,人人都畏惧和臣服的东西。
吴叙温知道,能成为财阀资本家的人都绝非普世意义上的善类,但是在他眼里,即使李健熙后面反对他出道,他也一直都是那个把他抱在怀里耐心哄着的外公,和寻常人家疼爱孩子的老人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外公,我还是不够听你的话。
小时候你让我哭个够,我就不哭了。现在你让我不要哭,我却停不下来了。
李健熙又张张嘴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吴叙温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听到他仿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一般艰难地说道,
“对不起尹馨啊,爸爸对不起你。”
李健熙已经糊涂了,他把吴叙温当成了李尹馨。
这个在商界手段强硬叱咤风云了整个大韩民国几十年的男人,弥留之际时想起的不是自己一手打造的三星也不是如何处理资产而是自己反对婚事而郁郁而终自杀的幼女。
听到他这么说,其他人再铁石心肠也不免为之动容。
“爸!”随着周围人的惊呼,吴叙温感觉到握住的那只手的力气慢慢消散了。
死亡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事,它随机且平等的带走每一个人的生命,无论你是腰缠万贯还是一贫如洗,无论你是乞丐还是首富,都无法抵抗死亡的到来。
睡眠是死亡的小样,每个人都会用上正装。
灵魂离开之后空余的□□就像睡着一样安静的躺着。
这就是死亡吗?好无力,当你看到一个生命在你面前消散的时候,这种无法阻止无措的感觉,恐惧,迷茫,无奈。
病房里只剩下家人的哭泣声。
不知道坐了多久,吴叙温感觉有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抬头看去,是哥哥。
“休息一下吧。”哥哥揽过他,把他带到了病房外的客厅里。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回首尔的时候。”吴叙情拿起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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