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正派,但行走世间多年,的确也是第一次看到民众这样维护妖族的。
更别提那妖族还杀了人,还被百姓们团团包围起来,不让官兵找到。
老人家,这其中的故事,想必很精彩吧?”
孟望舒嘿嘿笑着从腰间摸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塞进了老人手里。
站在对面的人,见到妻子这幅做派,马上憋不住笑露出了牙花子。孟国主啊孟国主,说起来虽然是个国主,却与那位北海的驸马孟掌柜是如假包换的亲姐弟,遇着了什么事儿,第一反应就是拿钱砸人。
这财大气粗的模样,除了孟家和青丘,只怕是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家能培养这个豪气派头的娘家来。
让人意外的是,南海虽然清苦,这驿站瞧着也甚是简陋,那位老掌柜却摆摆手推开了那錠银子。气呼呼的走回了柜台后面,看上去不再想搭理他们,连方才端出来的茶具也一并带了回去:
“我虽然没有几个钱,却是个明事理懂是非的人。
你们这些穿金戴银的神族,带着那么大一包捉妖符来捉拿一个造福百姓的茶精,平日里受得那些香火,简直熏盲了你们的眼睛,叫你们看不清黑白!”
这句话冲的谁,满屋子人心里都明白。
白少春在大家的注视下,只好起身陪笑,掏出了腰间的袋子,走到柜台边一股脑儿把里头的东西倒了出来:
“您看,这是照妖的,这是镇妖的,我全搁在您这儿保管。
事情真相查明,不论官兵还是豪商,若是他们该死,那我们绝不追究茶精的罪责。若是东西真有罪,您再把这些还给我也不迟,您看行不行?
这袋子之所以鼓鼓囊囊,是因为里头有这些椒盐花生,我爱吃这个,出门就抓些带身上,您要尝一颗吗?”
见这嬉皮笑脸的小子把符文全交到了柜台上,还剥了一颗花生舔着脸送了过去。
那位方才还眉毛倒竖的老掌柜脸色立刻缓和了不少,孟望舒看着那个双手捧腮拼命眨巴眼的月族族长,心里倒有几分欣赏起他的能屈能伸啦。
如今到底是有了家室的人了,不比小时候的鲛人世子,那个学堂里闯了祸,被自己和陆伯都联手揍哭了都不肯认错的倔脾气了。也许是看出了这屋子里的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又或许是真的被白少春的诚心感动了,那盘被端回去的茶具,又重新回到了桌上。摸着胡子有些唏嘘的老人,倒了一碗浓浓的茶水喝下去后,积坐到了小狐狸的身边:
“那茶精哪,是我们南海的大恩人哪。这地方近海,地里种许多菜都活不成,海风大浪潮多,这儿的人活到四十岁就算长寿了。
得湿病热病是常有的事,便是寻常的拉肚子,也比旁的人好得慢些。村里的大夫只有那几味药,去城里又远得很,直到前些年,有后生在海边救了个顺着海飘过来的游牧将军。
那人打了败仗倒在海边,不知怎么就被冲到了这儿。被大家想法子救下来后,才把那茶精留给我们,说这茶精会种茶焙茶,他们常年伴水草而居,也很少有菜吃,药材也短缺,全靠这茶,祛湿祛热,能治些病。”
原来这茶叶,并不是南海本来就有的。方才来的路上,家家户户门口的茶叶都长势极好,看得出那茶精平日里对这些茶树是尽心的,自己住的村子上,据说喝的茶叶,也都是在这儿买的。
看来这茶叶不止解了大家的病,还为大家带来了不少收入。
从老人家的话听来,到现在为止,这茶精都好得不得了。可就是这样一个为民造福的善妖,为何又会连着杀了好几个人,害死了当地有名的茶商,被官府告上天庭呢?
“你方才说那些死的人该死,可我看卷宗上,死者有脚夫有豪商,这地位悬殊,生活轨迹也不重叠。
难道都不约而同地伤害了她吗?还是做了别的伤天害理的事儿?”
孟望舒的话,显然激起了老人心底的愁苦,他垂下头沉默了半晌,伸手擦了擦眼眶渗出的泪水,起身竟从柜台后面拿出个灵位来。只见他将那牌位放在供台上,连敬了几根香,才把话接着往下说:
“这位神君不必害怕,那牌位上,是我的老兄弟,原来也是在村子上住的。
他同我一样无儿无女,家里人都走得早,却比我多一个相依为命的侄儿。这几年那茶精种出来的茶,渐渐因为能治病祛湿有了些名气,周围的几个镇子也都开始找我们买茶。
那位你们口中的豪商,便联通官府,垄断了收茶的买卖,将这本不值钱的东西,越炒越贵,一旦被他发现我们偷偷卖些给附近村里的乡亲,便要被那几个脚夫打得半死。
他们找我们收茶的价格压得越来越低,市面上的价格却水涨船高。那一日我这老哥哥,瞧着相邻村子里的孩子得了热病,实在可怜,便偷偷地去送些茶叶,正巧就被那几个脚夫撞见了。
那茶精平日里是个不出门的,但她被留下的时候,有个小崽儿跟着她,刚开始教我们种茶的时候,那小茶精不过跟你们怀里那孩子差不多大,慢慢地就长到了齐腰那么高,是个活泼的孩子。
镇子上大家都感念茶精,对那娃娃也都极好。偏偏那一日,他们打我那老兄弟的时候,被那小茶精撞见了,孩子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自己对面的是谁,上去就与他们厮打了起来。
等到我们赶到的时候,那老哥哥只剩下一口气了,告诉我们那孩子被抓走后…就咽了气。”
小狐狸手里的杯子原本握得好好的,听见那孩子被抓走后,心里的担忧和气愤立刻就升腾了起来。忍了又忍,还是把手里那个泥胚的杯子捏了个粉碎。
官商勾结,哄抬物价,是这些年看了千百遍的老把戏了。这南海实在偏远荒凉,连秃羊的头上都要拔毛,半大的孩子都不放过,可见那位豪商是如何靠着肮脏手段起的家。
茶精兴许是直到自己身份特殊,不敢招惹官兵,一直忍气吞声,却不想还是失去了自己的崽儿。换作是自己,管他今日要抓走女儿的人是谁,都要拼上命去夺回来。
“杀几个脚夫倒是容易得很,那富商听见风声应该躲得很深才是。
茶精能顺利要了他的命,应该也有热心乡亲们的相助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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