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障夏收顺利进行,生产队的农具,那可都是修整过的。割麦用的镰刀,每一把都磨得很锋利。
王倩的伤口看着挺吓人,鲜血跟不要钱似的汩汩地往外冒,瞬间就染红了她浅色的裤腿,滴滴答答地落在脚下黄土地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王倩这会儿吓得魂飞魄散,脸白得跟纸一样,毫无血色,她死死捂着不断冒血的伤口。
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救救我、快救救我。好疼啊,流这么多血……我不想死!呜呜呜……”
周围的人都慌作一团。
“哎呀!这伤口看起来割的很深啊!”
“快!快送公社卫生院。”
“这血流得吓人啊!谁有干净布条先给勒上。”
“谁跑得快!快去报告大队长。”
乱糟糟的时候,也不知道那张承志是什么时候、从哪儿冒出来的。
把村里卫生室的赤脚医生王青山给连拉带拽地喊过来了:“大家都让一让,让开点地方。让王大夫先给这位女同志处理一下,先止血。”
围观的人闻言赶紧散开一点,纷纷附和:“对对对,先止血,张大夫快给看看吧。”
“王大夫,赶紧的,这血流的老吓人了。”
“这么深的伤口,要是不先止住血,等送到公社卫生院,路上这人怕是要失血过多出危险啊。”
张家屯的赤脚医生王青山是个沉稳地中年人,他放下药箱,蹲下身,仔细查看了王倩的伤口,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女娃娃,忍一下,得先冲洗干净,不然容易发炎。”
王青山声音沉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小心地将酒精倒在伤口周围,冲洗掉一部分血污和泥土。
王倩疼得浑身一哆嗦,“啊”地惨叫一声,眼泪流得更凶了。
冲洗完后,王青山拿出止血粉,厚厚地洒在伤口上,然后用纱布紧紧按住,又用绷带一圈圈用力缠紧,进行加压包扎。
他的动作熟练而迅速,显然是处理惯了这类外伤。
“暂时只能如此处理了,她的伤口太深,必须得去公社卫生院缝针,打破伤风。”
王青山包扎完毕,抹了把额头的汗:“得赶紧送过去,不能耽搁。”
“对对对,她流了那么多血,是得赶紧送卫生院。”
这时,张保国也闻讯赶来了,他拨开人群,看到王倩惨白的脸和包扎好的腿,脸色一沉:“怎么这么不小心?”
天知道,刚才他听到王倩把自己的腿割伤了,伤口很深,恐有生命危险时,眼前一黑,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这批知青要是刚来两天,就在他负责的地盘上出了人身安全事故,他可怎么向上头交代啊!
张保国环视一圈,目光落在不远处开拖拉机的儿子身上:“卫兵,赶紧把拖拉机开过来,把王知青送到公社卫生院去。”
张大夫眉头紧锁,抬头对张保国说:“大队长,王知青的伤口太深了,我只能暂时用纱布、绷带先给她勒紧止血。
拖拉机速度是快,但路上颠簸,伤口容易崩开。要不还是套骡车吧,虽然慢一些,但好歹没有拖拉机那样颠簸。
张保国觉得也有道理:“二嘎子,喊你爷去套骡车,记得铺上点儿软和的麦秸,快点儿。”
嘎子应了一声,飞跑着去了。
张保国看向瘫成软脚虾,连走路都要人扶着的朱伟,叹口气,扭头对张承志说道:“承志,你跟你卫兵哥一起去,长江,给卫兵拿点儿钱,记王知青的帐,以后让她慢慢还。”
朱伟这会儿头晕恶心难受的厉害,他从小就晕血,听到王倩的尖叫声,他跑得最快。
但等他看清楚王倩腿上血糊拉碴的模样时,他就知道坏了,这回要丢人丢大发了。
王倩躺在骡车上,身下铺着厚厚的麦秸,疼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骡车跑得快了照样颠簸,每一次颠簸都像有刀子在割她的腿,她死死咬着嘴唇,都快咬出血了。
坐在骡车上的张卫兵心里急得很,走之前,他爹交代了要尽快送到卫生院。
村里的赤脚医生又说,王倩这伤怕颠簸。现在的情况是走得慢了,王倩疼得难受,走得快了,她更难受。
眼看就要到公社了,王倩突然惨叫一声,直接疼晕过去。
陪着她身边的张承志低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纱布全红了......快,快啊,张大爷再快点,人要不行了!”
果然,刚刚才勉强止住血的伤口,经过这一路颠簸,彻底崩开了,鲜血汩汩地往外涌,比之前还要吓人。
张大爷甩了一下鞭子,骡车一路疾驰进了公社卫生院院子,车还没停稳,张卫兵就跳下马车,往急救科室跑,开始大声喊医生救命。
医生护士冲出来,一看这情况,立刻用担架把人抬了进去紧急抢救。
经过急救缝合,王倩脱离了危险,但因为失血过多,足足在卫生院躺了整整半个月才勉强能出院。
且因为严重贫血,她脸色苍白得吓人,原先那股水灵劲儿没了踪影。
稍微多走几步路就心慌气短,喘得厉害,这回不用装,是真的成了弱柳扶风的病秧子。
住院期间,朱伟来看过王倩两次,不是他不想来,是正赶上夏收,大队长不给批假。
王倩心里不是滋味,在她看来,什么不批假、没法子都不过是借口而已。
退一万步讲,白天要上工没有时间,晚上难道还抽不出时间吗?
张承志一个陌生人,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来医院看看她,虽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每次来都不空手。
除了给她买红糖、麦乳精等营养品,还从山上打了野鸡,炖好汤给她送来。
相比之下,朱伟这个男朋友,自己受伤时,他晕血。自己住院,他说忙,抽不出时间来医院。
王倩心里的天平已经倒向了张承志,之所以还在犹豫是因为张承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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