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巫咸枯瘦的手掌重重拍在藤箱上。
“他竟用老朽教他的本事,行此逆天害理,丧心病狂之事,操控人心,祸乱朝纲,弑君杀父,挑起无边杀孽,更将噬心咒这等阴损至极的咒法,用到了如此地步。”
巫咸猛然抬头,死死盯住郑遂。
“所以今日老朽来此,不为救世,不为报恩,只为清理门户!这孽障,留不得了!老朽定要亲手……除、了、他!”
话音落下的瞬间,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了夜幕。
郑遂深深的看着他,忽然觉得心安稳了一分。
——
皇后册封大典将至,皇城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喜庆。
几位藩王早已抵京,安置在各自的馆驿。
可那几位被郑遂一次关注着的,却迟迟不见踪影。
麟德殿设了夜宴,琉璃盏中盛的美酒在烛火的映衬下流光溢彩,丝竹管弦靡靡,舞姬身姿曼妙。
席间推杯换盏,诸位藩王表面一团和气。
郑遂面前垂珠遮住了大半的脸,探究的视线扫过下首众人,手中时不时的把玩着九龙白玉杯,已隐隐察觉台下正波涛暗涌。
酒过三巡,气氛稍稍松缓一些。
下首几位离得近些的藩王仗着有丝竹声的遮掩,便有些压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
“秦王架子愈发大了,皇后册封这等大事,竟也迟迟不至?”
“哼,他哪敢来?不过话说回来了,韩王、魏王不也未见人影?莫不是……”
“嘘……慎言!不过……陛下大婚,如此怠慢,未免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吧?”
“依我看,怕是拥兵自重,故意给陛下难堪。”
议论声虽低,却还是一字不落的钻进了郑遂的耳朵。
郑遂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眼眸一转,忽然将九龙玉杯拍在案上。
啪——
丝竹骤停,中央起舞的舞姬瞬间僵立,随即连忙跪下。
满殿的谈笑风生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惊疑不定的聚焦到了御座之上。
郑遂缓缓抬起眼,冕旒珠玉轻晃,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
他没有看那几个议论的藩王,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全场,随即忽然开口。
“朕的几位手足,或是镇守边关,军务繁重,或是路途遥远,兼有风雨阻滞。晚到几日,情有可原。”
他顿了顿,目光忽然变得凌厉。
“尔等在此妄加揣测,议论宗室亲王,是何居心?莫非是嫌朕这麟德殿的歌舞,不够尽兴?”
那几个刚才还低声议论的藩王瞬间脸色煞白,冷汗涔涔,慌忙跪倒。
“臣等失言!陛下恕罪!”
“臣等绝无此意!陛下明鉴!”
可心里头却早就泛起了嘀咕。
郑遂这般做派,又是何意?
郑遂冷冷地看着阶下匍匐的身影,端起酒杯,仰头将杯中的御酒一饮而尽。
喉结滚动间,目光却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下首一个相对安静的席位。
那里端坐着一个清俊男子,身着低调的靛青亲王常服,气质温润如玉,与周遭的华服贵胄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正是郑遂最小的皇叔,清河王郑晏。
清河王似乎感受到了郑遂的目光,也正抬眸看向御座。
视线与郑遂的目光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瞬,随即便垂下眼帘。
郑遂的嘴角几不可查向上牵动了一下,没做任何表态。
夜宴在压抑的气氛中草草收场。
郑遂回到灯火通明的寝殿,挥退了所有侍奉的宫人。
刚换上一身玄色常服,笃笃的敲门声便响起。
“陛下。”王喜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有人求见。”
郑遂没有回头,心中却早已知道门外来者是谁。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宣。”
殿门无声开启,一道清俊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踏了进来,正是清河王。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玄色常服,缓步走到殿中,对着郑遂的背影依礼躬身。
“臣郑晏,深夜惊扰陛下,万望恕罪。”
郑遂这才转过身,脸上已换上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
“皇叔何须多礼?快快请坐。”郑遂热情地虚扶了一下,引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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