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了我?”
乔韫早该想到的。
或者说,她早该相信自己最初的判断。
白玛的外表实在太有欺骗性,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不会对她有提防心理。
白玛没有回答,嘴角反而缓缓向上牵起,勾勒出一个笑容。
乔韫就当她默认了。
她骤然拔枪,指向白玛。
几乎是在乔韫举枪的同一瞬间,白玛身侧那两位一直沉默寡言的女人动了。
藏袍下摆翻飞,露出紧握在手中的枪。
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丝毫犹豫,精准地锁定了乔韫。
局势瞬间逆转,从单方面的质问变成了三方对峙的死局。
“啧。”
白玛轻轻咂了下嘴。
她歪着头,目光里甚至带着一丝欣赏:“挺机警的嘛,乔韫。这么快就试探出我这里的武力设置了?看来江城子把你教得不错。”
乔韫没有理会她的调侃,但既然被识破用意,她索性也就将枪放了下来。
“你……是侏儒?”
白玛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
这个词显然刺中了她。
白玛的眉头不悦地蹙起,眼底掠过一丝阴霾。
但她并没有否认,只是重新审视着乔韫,半晌,才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乔韫继续逼问:“江城子那个所谓的‘顶头上司’,是你?”
白玛闻言,脸上最后一点伪装也彻底褪去,周身平白多出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场。
她轻轻挥了挥手,那两名持枪的女人见状,枪口微微下垂了几分,但警惕的姿势并未改变,只要乔韫有所动作,她二人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制服。
“姑且算是吧。”白玛顿了顿,“看来你对组织的构成,并非一无所知。”
“我知道的比你以为的要多,但也比我想知道的要少。”
乔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整理着信息。
江城子,负责实验体事宜,但他调动“清道夫”需要授权,权限并不完全在他手里。
所以乔韫猜测,“清道夫”虽隶属谛听小组,但拥有自己独立的指挥体系,和江城子的实验组是平行关系。
小莫的实验员团队归江城子管辖,而乔韫所在的行为分析小组,虽然也归他管,但某种程度上和小莫他们又是相互制衡的。
所以,乔韫所掌握的信息,可以理解为:由江城子领导的实验体组=“清道夫”>实验员小组=行为分析小组。
至于江城子之上……
乔韫的目光扫过白玛的脸:“我一直以为,在江城子的权限之上,只是某种模糊的‘上级部门’或‘委员会’。没想到,是一个人。”
“看来你对谛听的观察比我想象的要透彻。”
白玛打量着乔韫变幻的表情,为她解释道:
“谛听小组,主要由三大部分构成:实验组,负责‘产品’的研发与测试,江城子是组长;
“‘清道夫’,负责内部肃清、外部抓捕以及特殊‘废弃物’处理,他们的组长代号‘阎罗’;
“后勤组,负责一切支援保障,包括信息、医疗、装备,组长是‘管家’。
“这三组彼此独立,互不统属,只对唯一的‘谛听组长’负责。”
白玛说到这里,眼帘微微下垂了一些,但不过转瞬,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的状态。
“而我……则是前任谛听组长。”
乔韫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用词:“前任?”
“没错,前任。”
白玛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她转身,缓缓走向毡房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旧木柜,从底层取出一盒线香。
“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是‘前任’,”白玛整理了一下衣襟,“就陪我去上一炷香吧。”
乔韫沉默地看着她,又瞥了一眼旁边虎视眈眈的两个女人。
她知道这不是邀请,而是命令。
“带路。”
白玛率先走出了毡房。
两名女护卫一左一右“护送”着乔韫跟上。
白玛对这里极其熟悉,显然,比起远处那个小小的破毡房,这里才是她真正的住所。
她绕到毡房后面,走向祠堂。
祠堂门口守着另一个穿着藏袍的男人,见到白玛,无声地躬身行礼,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里面空间不大,只点着几盏酥油灯,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酥油和藏香混合的气息。
正前方的神龛上,供奉着几尊模糊不清的神像,面容在跳跃的光影中显得神秘而肃穆。
白玛将香盒递给守门人。
守门人双手接过香,娴熟地从中抽出两根,在酥油灯上点燃,一根递给白玛,而另一根,则递给了乔韫。
乔韫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炷香。
香烟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学着白玛的样子,朝着神龛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入香炉之中。
香炉里积满了香灰,显然这里香火不断。
白玛应该常来上香。
做完这一切,白玛在一个陈旧的蒲团上跪坐下来,她指了指旁边的另一个蒲团,示意乔韫。
乔韫依言坐下。
原先在房里的对峙气氛似乎被这庄严肃穆的宗教场域冲淡了些许,但乔韫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
正题才刚刚开始。
白玛的目光望着那缓缓燃烧的香线,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清脆,与她接下来的话形成鲜明反差:
“我今年,已经六十三了。”
乔韫的心猛地一跳。
六十三?!
她看着眼前这张最多不超过十岁孩童的面容,一股寒意无法抑制地从脊椎骨窜起。
白玛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回应,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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