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重复了一遍这个完全陌生的组合词,眉头微蹙。
“这是什么题目?”
楚天青见他不解,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
“老李,以往那些考题的核心是什么?”
“考题的核心?”
李世民微微思索了一下道。
“应该是以儒家经典为根基,以文学诗赋为关键,以时政策论定高下。”
闻言,楚天青笑道:“那你觉得,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李世民与身旁的长孙无忌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疑惑不解。
改进?
科举取士,拔擢英才,已是开天辟地的创举,何来改进之说?
况且这以经、文、策取士之道,在他们看来,已是兼顾了才学、文采与实干,颇为完备。
看到二人不解的样子,楚天青知道他们并未想到关键,于是直接道。
“其实,你们现有的这些考题里,少了一种很重要的题型——客观题。”
“客观题?”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再次对视一眼。
这一次,二人眼神里尽是懵逼。
长孙无忌抚了抚胡须,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对客观这个词毫无头绪。
李世民也是满脸不解:“天青,这客观题......是什么意思?”
楚天青解释道。
“所谓客观,简单来说,就是评判标准唯一、确定,不会因考官个人好恶而改变的题目。”
“这种题的答案通常都是是固定,只需核对标准答案即可,不需要考官去品评文章高下,揣摩立意深浅。”
他顿了顿,看着李世民逐渐专注起来的眼神,继续举例。
“比如现有的帖经,遮盖经文让考生填写,填对了就是对了,填错了就是错了,这其实就带有一点客观题的影子,但它考察的更多是死记硬背。”
“而我所说的客观题,可以更灵活,也更能考察真正的理解与运用,比如说......”
楚天青略一沉吟,随手比划着。
“比如,出一道算学题,今有田广十五步,从十六步,问为田几何?”
“答案是固定的一亩。或者出一道律法题,问十恶之中,谋反与谋大逆有什么区别?”
“答案可根据《贞观律》条文明确列出,再比如,针对某条经典义理,列出几种不同解释,让考生选择哪一种是先贤的正解,或判断几种说法孰对孰错。”
长孙无忌听了楚天青的举例,眉头一展,抚须开口。
“楚公子此言差矣,这些题目科举之中并非没有,明算科考田亩算术,答案便是固定的,明法科问律条区别,也需依《贞观律》条文作答,至于经典义理,帖经、墨义皆是考校先贤正解,何来缺失之说?”
李世民也颔首附和。
“辅机所言极是,这些考察本就包含在诸科之中,难道还不算客观?”
楚天青闻言却摇了摇头。
“长孙大人所言不假,科考确有这类内容,但它们的劣势恰恰在于‘零散’与‘偏科’,远未发挥出客观题该有的筛选价值。”
“明算、明法两科虽有客观化考题,但因录取人数少、官职地位低下,不为考生重视。”
“天下士子皆挤破头争考进士、明经二科,哪怕这两科考生日后可能出任地方长官,需处理钱粮、律法事务,也不必学习算学、律法知识,毕竟科考不要求,自然无人上心。结果便是,选出的人才多擅长经义诗赋,却可能是不通实务的“偏科者”。
“即便有少量客观化题型,也被诗赋、策问等主观题的权重盖过。”
“进士科录取全凭考官品评文辞高下,揣摩立意深浅,考官读卷不到一成便已疲劳,难免敷衍了事,甚至因个人好恶,人情关系取舍考生,这种情况下,少量客观考题根本无法对冲主观评判带来的不公与偏差。
长孙无忌抚须的手停了下来,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楚天青这番话,层层递进,将“客观题”的作用转移到了“设置基础门槛”、“增强评判客观性”、“引导实学风气”这三个更为具体、也更具说服力的点上。
他不得不承认,这三点,尤其是前两点,直指当前科举取士中确实存在的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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