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意是被文梵音吵醒的。
“都已经一天了,你不是说她吃完药就会没事了吗?”她对着一旁的大夫斥责道。
大夫也不是神仙,看脉象王如意确实无碍,可她不睁眼,自己也没法子,只推脱道:“也许是这药总喝不进,一碗药进半碗,怕是影响了效果。”
“拿来我喂。”一侧,李时年突然出声。
王如意:他听起来还挺着急?
吃的人的嘴短,欠人的心软,难得李时年欠了自己这么大的人情,现在必然是良心发现想要报答了,这么一想。该再多躺会加加利息才行。
“公子可是要用嘴……”大夫话还没说完,只听一旁第五昭打断道:“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
王如意:怎么哪都有你?
文梵音:“时年哥,这事不适合你来……毕竟人家有正牌未婚夫。”
李时年举着药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是我来吧。”文梵音动作麻利,抢过来药碗一口药灌进嘴,对着王如意嘴唇的方向就探过身来。
王如意急忙假装咳嗽,戏足地故作迷糊,缓缓睁开了眼。“我这是在哪?”
“她醒了!”第五昭兴奋喊道。
文梵音药直接咽进了嗓子,欣喜道:“你醒了!”
李时年亦凑上前,询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这是在哪?”她又演了一遍。
“我家,襄王府。”文梵音答,“你看看我是谁?”
“梵音?”她故作柔弱。
“太好了!”文梵音兴奋道,“吓死我了!你饿不饿?渴不渴?想要什么?”
王如意:“呃……不饿,不渴……”
但想要的东西,那可就太多了。只是她还未来及开口,只觉伤口处拉扯的痛意涌上来,扯得她无心再戏言,只捂着伤口眉头紧皱。
大夫道:“姑娘伤口尚未痊愈,还需静养,不宜人多以免嘈杂。”
只听一直没说话的文执卿出声道:“既然她人没事了,那我们就先出去吧。”
文梵音不肯,还想再留下说些话,却被李时年冷着脸都赶了出去。
“出去吧。”
“我……”
“出去。”
一众人只得暂时离开,李时年看着躺在床上额头渗汗的王如意,本想伸手上前拂去汗滴,却终还是将手背回身后,左手摁住右手,摁得牢固异常。
“我睡了几日?”王如意起身问道。
“两日。”李时年答。
“穆乾呢?”
“还在魍魉镇。”
“他怎么样?”
“无碍。”
“追杀我们的人是谁?”
“你不用担心这些。”
“他们是魍魉镇的人,穆乾就在魍魉镇……”王如意心急,忍不住坐直欲同他争执。
“我说过他无碍。”李时年一脸不悦,“你如果再不听话好好躺下,那我可就说不准了。”
王如意老实躺了回去,却因为手臂受力再次牵扯到伤口,顿时整个人呲牙咧嘴地抽气喊疼。李时年上前,单手还住她的脊背,缓缓将她放平在床上。他离得很近,似是呼吸都近在她耳侧,那熟悉的寒雪松柏气息入鼻,令她忍不住心跳快了几拍。
“万事有我。”他交待道,“你只需好好养病。”
“这里是寒柏堂?”王如意环视周围,这可不是她住的竹苑。
“嗯。”
“为何不送我回竹苑?”
“这里方便。”他将药碗端过来,轻轻放在她唇边,看着她一口口喝下去。
王如意心底打鼓:方便……什么?
“苦不苦?”李时年伸手,从一旁碗碟中拿了枚饴糖,递了过来。
王如意摇了摇头。
“糖,甜的。”他解释。
“我知道,”王如意答,“我不吃甜的。”
李时年皱眉,不解地看她。
“吃这个会长胖。”
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顺手将糖放到了自己口中。
“你又没喝药,你吃什么糖?”分明是她自己说不吃的,可糖真进了别人嘴里,她又好似被人抢走了似的。
“我闻着苦。”说罢,李时年将她缓缓放下,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句:“你好好歇息养病。”
药喝多了她确实有些晕沉,便就着困意睡了过去。
大约是傍晚时分,她被外面吵杂的声音吵醒。
王如意搀扶着自己起身,勉强可以站起来,只不过几日未进食有些乏力,只要不牵扯着伤口,走两步似乎也可以。
她顺着声音来到窗边,轻抬窗棂看出去,只见一众和尚,塞满了寒柏堂的亭台楼阁。
这一众和尚穿着法事服,打着幡,看起来神神鬼鬼的。
王如意叫住匆匆忙忙的小厮:“什么情况?”
“郡主说府里灾祸不断,先是王爷被冤,后有将军和姑娘遇刺,定是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便请迦蓝寺的师父前来做法。”小厮回道,又匆忙跑去准备其他。
本是一头雾水的她,在看到中间那个俏丽身影时,终于想明白了。
想来是有人借自己献佛。
“怎么起来了?”李时年突然出现在身后,手上端着药碗。
王如意刚要接过来,却见他将药一饮而尽。
“这你也抢?”王如意感叹他的穷凶恶极。
“这本来就是我的。”李时年回道,然后指了指桌上的食盒:“那碗是你的。”
“你喝个药也要找小伙伴一起喝?”王如意无语道。
“这屋子喝药风水好。”李时年同她胡扯。
说到风水,王如意眼睛瞟了瞟外面,道:“你就这么由着她胡闹?”
李时年:“她说得也有道理,府里确实灾祸不断。”
“这些都是人祸,找佛祖帮忙是没用的。”王如意反驳。
“多听听经静静心,总是没坏处。”李时年答。
“你心很乱吗?”王如意故意找他的茬。
却见李时年直直地看着她,目光诚恳:“嗯。”
“乱……乱什么?”虽是问别人,可光是这个字,就容易把自己也传染上。
“杀念。”他坦诚回答。
王如意意外地看着他:“杀谁?”
“很多人。”李时年如此说,嘴上却笑了。
这一正一反的两端态度,让王如意不由有些心惊。之前也不是没见过他这般,比如在清郡时,他亦正亦邪地要挟自己,差点吓破她的胆。
可今时今日,不知是哪里变了,她并不惧怕这样的李时年,只觉得内心有种想安慰他的冲动。
“李时年,射箭的人,只是个孩子。”她道,“他们是魍魉镇的人,对吧?”
李时年点头。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王如意问道。
“寻仇。”
“你怎么惹他们了?”
“我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李时年只这样答。
还没等她追问,门被人推开,文梵音瞥见她的身影,急忙走过来:“你不在床上躺着,怎么还站起来了?”
李时年替她答道:“看你的杰作。”
“你先躺回去!”她搀着王如意,回到了床上,又忍不住同李时年抱怨:“时年哥知道她受了伤,还让她在窗边这样站着?再受了风寒怎么办?”
王如意一脸呆滞:现在,可是盛夏啊。
李时年被她数落,倒也没回嘴,只用下巴点了点桌上的汤药,示意她端给王如意。
文梵音将药端到王如意身前,回头道:“昭儿正满世界找你,没想到你竟然躲到如意房里了。”
王如意这才明白过来,他怎么端着药碗就来了自己这儿,内涵道:“我还当李将军是担心我,原来只是利用我啊。”
文梵音看热闹不嫌事大,道:“时年哥,你还是去看看第五昭吧,她学着什么神医谷大弟子的医典,给你制出了能解毒的神药,快去尝尝吧。”
王如意:小姑娘趁我不在,已经学会走女主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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