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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真相二

小说:

事事如意

作者:

任北方

分类:

现代言情

##36真相二

“那日在祭坛,他被百姓扯掉了外衫,颈后背处受了伤,可你猜怎么着,我在祭坛上看得真切,他后背上的旧伤,同那日刺杀先生的黑衣人竟是一模一样的。南疆王室男子从小便培养护卫,影卫同副将一明一暗保护主人,穆乾的影卫是魏楚田,父王的影卫似乎也昭然若揭了。”

王如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口脂沾在她手指上,略带微微粉意:“父王你瞧,便是这在寻常男人眼里毫不起眼的玩意儿,泄漏了你的秘密。”

北王爷:“你这仍是无稽推论,算不得什么证据。”

“那蕈娘子身上的图腾呢?算不算得上真正的证据?她的羽鸦图腾并不是从小便有,而且前些日子才被纹上的。我听说龙应台那里有过一个死得不明不白的邬族人尸体,怕就是用来制药,纹图腾,用完后被毁尸灭迹的匠人吧?”王如意小声道,“父王,蕈娘子并非西戎人,想挑拨两国征战的人也不是西戎人,而是你,对吗?”

北王爷不答她的问题,只道:“意儿,不破不立,若是想建立新的秩序,混乱是必不可少的,牺牲也是必不可少的。”

“父王这一破,郁城的百姓,天祈南疆的士兵,蕈娘子,影卫,所有无辜受牵连的人,他们的命就被这么一句‘牺牲必不可少’含糊过去了?”王如意反问。

“两害相较取其轻,父王别无选择。”

“不是的,”王如意起身,“人永远是有选择的,你便是选择了送他们去死。可是父王,一民尚不护,何来护百姓?一人且不救,何来救天下?”

“你是为了穆乾才来同我说这些话的?”北王爷问道。

“我为他作何?我这人最爱慕虚荣,攀权附贵,他现在是个马上就要被夺去王位的废弃世子,父王说,我为他作何?”

“那你同我讲这些,意欲何为?”

“我早先就说过,我和父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父王有事,我也跑不了。”

“意儿,你既知如此,这些话就应当早早地烂在心里。”北王爷提点道。

“我说出来,不是为了威胁父王,也不是打算做些什么,我只是怕父王忘了这些被你害死的人,”王如意答,“我记得你当日义正严辞地斥责穆乾不怜惜将士性命,那些话还声声在耳。谎言被说过太多次后,人为了减轻负罪感便会渐渐忘掉真相,甚至自欺欺人地编出另一套逻辑自圆其说。但是真相永远是真相,忘掉真相是受害者的权利,不是行凶者的。我当然也是一样卑劣,为了自己的太平,面对真相时选择了低下头闭上嘴。但至少,父王同我不该忘,该将真相铭记于心,不要让这卑劣成为无底深渊。”

“我听人说,坏事做多的人,死后是闭不上眼的。”她起身行了礼,关门离去。

北王爷怔怔地看着她的身影,喃喃自语:“自当是我的报应罢。”

几日后,成汝舜将军伤已痊愈,回到清郡府衙当值,王如意找了个由头叫人唤他去院落中莲池边,秋意微凉,莲花已经开败,露出颓靡之相。

“成将军可否同我聊一聊?”

成汝舜有些意外,却还是点了头。“是。”

王如意在一旁的石凳坐下,手里摆弄着刚才摘下的莲梗,似是不经心一般地问道:“那夜在屋外射箭杀死竹芸的人,是你吧?”

成汝舜眼神微闪,垂眸回道:“是。”

他并不否认。他早先已命人将点绛局的帐册销毁,没想到魏楚田竟从暗册中查到他的名字,消息早前便传回,他亦知隐瞒无用。

“刺杀先生的黑衣人便是父王的影卫,对吗?”

成汝舜亦从北王爷处得知原委,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也不再隐瞒:“他叫成无名。”

无名,倒是适合他这样的身份。

“那些杀手也是你安排的?”

“是,烧毁粮草,刺杀苍梧公子,皆是我的谋划。”

王如意:“你觉得这样能替我父王开脱?”

“王爷是为了百姓长安,无需开脱。”他坚定回道。

王如意无奈地摇了摇头,直入正题问道:“你又是如何认识蕈娘子的呢?”

成汝舜在听到她名字的瞬间,有些恍惚,竟是对着这池莲花出了神。

“蕈娘子真正的心上人,是你吧?”

他点头。

“你可曾真心待过她?”王如意问,“还是只将她当成一枚棋子而已?”

成汝舜的手突然牢牢地攥成了拳头。

“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王如意起了身,“你当我是多事吧,我只是不忍心那样美的一个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成汝舜心底犹豫。

也许此生,这是唯一也是最后一次他能同人讲她的故事。

“公主留步……”

王如意坐回,等他整理思绪,半晌,成汝舜缓缓开口:“我是在竹林练剑时遇到的她。我从小便喜欢竹,那个林子清净,鲜少有人来。日久,那片竹林就成了我的世外桃源。练剑,饮酒,读诗,好不快意。

可突然有一天,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姑娘闯了进来,漂亮得像是天上的仙子。她说她是来砍竹子做竹篾的,好编成筐篮换些银两讨生计,我舍不得她那白净的手被划得斑驳,就时常帮衬她些。后来熟悉了,她见我练剑,也拿着一根半截的竹棍,学着我的样子舞,她说她一个姑娘家诸事不便,学些皮毛好防身,我便手把手地教她。

绿竹,银剑,白衣,乌发,她舞剑的样子像是跳舞一样美,好似竹林里的仙女。

我或许就是在这时动的情,又或许,在她第一次闯进来,第一次用那双眼睛看着我时,我便已经动情了。

我想娶她,想去和她父母提亲,可她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世,我叫她竹仙,她便说自己就是竹子成了精,心悦于我,化作人形前来报恩,不许我提世间的俗事。

总之那阵子,我们便是快活似神仙般的日子。”

成汝舜眼神失焦地盯着池塘,似是在水里看到了过去竹林中的画面一般。

“可有一日,也许是百密一疏,也许是天命如此,或者是她故意为之,她身上的肤蜡掉了,我才看到她肩膀上黥的印记,天祈的官妓印。她将身世告知于我,原来我的蕈蕈,我的竹仙,不过是天祈若水城里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她那支让我神魂颠倒的剑舞,也只是三两银子就能买到的消遣。我无法接受,便落荒而逃,弃她而去,本以为这一别就是终生,这段孽缘可由此终了,没想到后来我竟又见到了她,再见她时,她不再是竹林里的仙女,而是春月楼的花魁。”

那日成汝舜与众同僚饮酒作乐以贺同僚升迁之喜,他坐在席间那般浑身不畅快,直被伺酒的酒姬打趣笑话。突然,打趣声,喧杂声都停下了。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舞台上那位如仙的女子,她纤长的手指扫过琵琶,如银瓶乍破,珠玉飞进。

众人狂癫呼好。

他们说,那是蕈娘子。

同僚撒下重金,邀得蕈娘子上前。她似是不认识成汝舜一般,当着他的面,把那些狐媚的路数尽显,整个人攀在对面男人的身上,将酒顺着纤长的壶嘴倾倒,惹得脖颈胸前薄衫一片湿濡。

对面男人将头靠向她的身体,借着讨酒喝的由头欲讨些额外的春色。

成汝舜突如失了疯般,掀翻酒桌,不顾周围人的闲言,黑着脸抱起蕈娘子飞身跃窗而去。

“这……这成将军是……”

“成将军平日不近女色,不近酒水,一心练武训兵,想必今日是喝多了,便……便练起轻功了……”旁边人慌乱解释。

“可人家花魁娘子……”

“喝多了,估计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还掠走了个娘子,莫慌,成将军正人君子,绝不会有差池……”那边人胡乱地帮他解释着这场“酒后闹剧”。

另一边竹林中,武功高强轻功了得的当事人倒是清醒极了。

“蕈蕈,你……”他欲言又止。

“你不是早就厌弃我,今日这般又是何必?”蕈娘子出声讽刺道。

“你怎可这般作践自己!”成汝舜低吼。

“作贱?”蕈娘子冷冷地看着他,“我原本便是这般模样,我就是这样下贱的女人,你那日不是已经知晓?不是已经落荒而逃?何必现在又来这里惺惺作态?”

“蕈蕈!”

他心中的孽缘,原来是斩不断的。那些他以为的心死成灰,都在见到她的一瞬间死灰复燃。从见她在舞台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心底便止不住地嫉妒,疯狂地嫉妒。他偏执地想要挖掉在场所有垂涎她美貌的眼睛,砍掉所有觊觎她身体的手,一把火将这污秽的春楼烧个精光才好。

可她却主动示好,搂在那人怀中。

只有成汝舜知道,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克制才只将她一人带出,不伤及他人性命。

“便是在战场时,我亦从未这般……”

“与我何干?”蕈娘子打断了他,“我不需要男人毫无用处的情意,将军若是喜欢我,那就请拿银子来买吧。”

就连成汝舜自己也不明白,当初知她身份时自己避之不及,现在却为何要为这般身份的她豪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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