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垫肚子的小食吃净，惠芷玉牵着他的手起身与姜逸仙告辞。幸而姜先生并未多言只简单叮嘱了句路上小心，她便拉着游万洲离开面馆。
直到上了马车独处，惠芷玉担心他还在吃醋，便问了句：“还在不开心吗？”
“与其说是不开心，”游万洲皱眉撇来，“安安，你与他相处时，有感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不对劲？是指什么？”惠芷玉疑惑。
“相比其他学生，他是不是要格外照顾你，甚至影响到了生活上？”游万洲迟疑地吐着字，知道自己这番说辞有些不讲道理。一些先生看学生顺眼时，会将他们当做家中小辈亲切对待，关照一些生活事务也都能说通。可毕竟牵扯到自己关心之人，此时不问清楚，恐怕会一直压在心底无法释怀。
惠芷玉歪头看，游万洲微微垂眸，五指收拢成虚拳。尽管没有再闹脾气，可任谁都能看出不对劲来。
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瞧得惠芷玉颇觉新鲜，又无奈心软，于是凑前去吻他一次，才道：“他在与我相处之中，一直都是正经先生的姿态。照顾嘛，的确会有，但我感觉到的更多是长辈对小辈的关怀。不过他今年也才二十二，你有这个担忧也很正常。不哭不哭哦，我只会嫁给你的~”
“……你哄小孩呢。”游万洲瞪来一眼，搂过她嵌在怀里：“我也是想多了解一下，把你知道这个姜逸仙的事都说说。”
惠芷玉长嗯一声，从怀抱中挣脱，认真回答：“我知道的啊，嗯……姜先生家住鸣县，去年考上了进士二甲。明明可以做官却选择返乡教书，这件事还曾引起了一阵小轰动。我娘去年才跟姜先生协商，问能不能来惠宅给我教书，他也不是一次就答应，过了好几天才同意了来的。不过姜先生的确学识渊博，听他的课我学到了很多，而且他还在义堂免费给孩子们捐衣教书。综上，我认为他的确是个虚若怀谷的好先生。”
“嗯……听着确实，”游万洲摸摸下巴，“明明去科考，却不图官名利禄，还用教书先生的那点月供去捐物，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好人？”
“怎么就没有了，”惠芷玉抬头瞧着他，“你不也是这种人吗？不图官名利禄，心系百姓困苦，我可喜欢这样的你啦。”
“说得好好的怎么就扯到了我身上，”游万洲有些不好意思，握拳抵唇笑了笑，低下脑袋贴着她的面轻轻磨蹭，“但我也不是无欲无求，我图你。”
惠芷玉被蹭得舒服，眯起眼，侧头叼住他的耳垂，在耳边吐一口热气，“我也一样。”
空气朦胧暧昧，两人已经交抱着亲吻。坐在游万洲怀中，惠芷玉下意识用小腿去磨蹭他的腿，听得他呼吸逐渐沉重，片刻后抬起头别脸喘息：“……就到这里，再多就不行了。”
瞧着他阖眼调整呼吸，面色发红的样子，惠芷玉脑中忽然划过一道念头：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在逗弄撩拨下，他克制了无数次、如此珍视自己。明明愿意与他永结同好，也做好了哪怕经历千难万险也绝不放手的准备，可昨日被压在床榻，自己又为何忽然退缩？
是被他难得的攻击姿态吓住了，还是担心他会让自己受伤呢……靠上游万洲的胸膛，听他此刻心跳如擂，惠芷玉抿了抿唇。如果自己总是只想着占他的好，只想要他付出、乖巧、克制，那在这段感情里，两人就不再是平等的。
她也希望他好。惠芷玉牢牢抱紧游万洲，小声道：“圆圆，我知道你不愿意在结亲前行事，但你这样压着自己的欲求，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我想帮帮你。”
“帮我？”游万洲惊讶，顿了顿才回，“虽然我确实也希望你帮我，但如果你是在勉强自己，那还是算了，我也可以用其他方式缓解的。”
“我不勉强，我非常乐意！”惠芷玉赶紧摇头，“虽然行事可能要等到成亲那日，但既然我总忍不住去引动你的情欲，比起在一旁干等着，我更想帮你纾解，为你负责。”
游万洲沉默下来，惠芷玉等了片刻，又不禁小声追问一句：“你要是还不说话，我就当做你默认了哦，那我——”
“别，你还是不要自己行动了，免得又惹出什么乱子，”游万洲太了解她会说什么，直接打断，顺势将她的两只手扣到腰后锁住，目光灼灼，“我同意了，但现在不行。等回王府，我吃些药再行事。”
“吃药？”惠芷玉瞪眼，游万洲给她解释：“你也知道男女力量的悬殊，如果在你帮我的时候，嗯，没克制住，被我做了什么事就糟了。我需要吃药确保自己不会伤到你，你再来助我。”
惠芷玉这下是真真感动到了，这招简直就是明摆着同意她予取予求！尽管初衷是不想伤到自己，可他这般费心退避……哎呀，怎么反而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对他做什么坏事呢……
“咳咳，”惠芷玉目光乱瞟，“你怎么不担心担心自己呀。”
这回轮到游万洲疑惑：“你又不会伤我，我为什么要担心？”
“你要是吃了药无法动弹，那我可是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了，如果我还存坏心眼欺负你，令你的欲望更重，你不就，嗯？”
“……呵呵，那你以后再说想帮忙，我就都当你在说谎。”游万洲手指在她额头重重点了几下，阖上半只眼警告：“不准骗人。”
在惠芷玉谄媚的骗你是小狗的承诺里，归府相助一事就这么敲定下来。不消片刻，二人已至惠宅，惠芷玉拽着他当先下车，冲到大堂里娘亲跟前：“娘！厨房准备好餐食了吗？我们要饿死啦！”
“一直备着呢，你们今儿忙了一整天，来吃点东西好好休息。”赵汀兰笑着招呼两个孩子坐下，侍女端着一道道热菜呈上桌，饭菜香气令人食指大动，方前下肚的小吃仿佛全都消失，惠芷玉拿起筷子就开始扫荡。
游万洲的吃相就斯文许多，他填饱了半个肚，缓下夹菜的速度，看向赵汀兰，问：“赵姨，我有一事想要请教。听说是你给安安找的教书先生，当初为什么会找上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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