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凌晨一点到凌晨三点,侍应生已经上前换了不少名酒。昂贵水果换了一盘又一盘,为了教她,宋泊礼停了局,麻将也没打了。
她坐在他旁边,安安静静的听着宋泊礼语调轻慢讲解各种自摸和杠、碰、吃胡的例子,她一脸认真,但下一秒,沈蔷又记不住,“你能不能再讲一遍,我又搞混了。”
“你是凭实力考上港大的吗?”
许岸决看不下去了,由衷发问。
沈蔷能考上港大,除了读书认真,自身聪明也是其一。
但一个港大的高材生,怎么会连麻将都不会?
许岸决发问后,宋泊礼靠着椅背姿态闲散,嘴角一勾,从喉咙溢出几分淡笑。
也不知是在笑许岸决,还是在笑沈蔷学麻将。
许岸决向来觉得他对女人的耐心要比宋泊礼好,但这两个小时里他无数次想要和沈蔷说,要不你以后别碰麻将吧?
但转眼看见宋泊礼依旧是那副闲散玩笑的姿态,许岸决又没再吱声。最后实在无奈,留下宋泊礼和沈蔷,带着另一位男士走到外面包厢去过生。
屋内只剩下两人,时钟指向三点时,侍应生再次端了冰威士忌,宋泊礼浅饮一口,前前后后大概喝了三四杯,厚重玻璃杯放在丝绒台面上,发出闷响。
宋泊礼侧眸看着沈蔷坐在他旁边,认真学习麻将打法。
好巧不巧,此时的沈蔷也偷偷瞄着宋泊礼。
四目相对的瞬间,沈蔷呼吸一顿,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她就见宋泊礼收回视线,仿佛刚才的对视,是意外而已。
但沈蔷深知宋泊礼是个极聪明的人,当对视的那一刻,沈蔷大抵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看穿。
她刚打算老老实实乖巧排好自摸的牌告诉他,她已经学会,可下一秒,她就深刻意识到,她不该欺骗一只老狐狸。
在她点头准备说自己已经学会的那一刻。
宋泊礼长臂一伸,将沈蔷从她的座位上捞起来,下一秒她就被他锁在怀里。
沈蔷的薄背贴着他有力的胸膛,两人贴坐在一起,面对着的位置正好是房间门,
每三十分钟侍应生都会推开那扇门,端着一杯威士忌和新鲜水果再次进来。
而现在距离侍应生送来的上一杯威士忌。
已经过去十分钟,还有二十分钟那扇门就会被推开。
沈蔷能感受到背后男人的温度,她平时胆子不算小,正常社交礼仪她不会扭捏,但她做不出在一墙之隔百来号人面前和宋泊礼亲密,
宋泊礼将下巴抵靠在她的肩窝,桃花眼低垂扫过她的耳垂、移向锁骨、再扫向春光,嘴角一勾,道:“还是学不会,我手把手教你。”
所谓的手把手、在这个房间里显得太过暧昧。
沈蔷前面是随时被推开的门、许岸决、侍应生、还有门外百来个有头有脸的客人,后面虽只有一人,但威慑力却不比前面百来个人弱。
前有狼、后有虎、说的就是沈蔷现在的处境。
麻将其实再简单不过,三加三加三再加一对的公式往里一套,就是自摸。
她其实早在宋泊礼教她第一遍时,就摸透了这个公式,本想告诉他,她已经学会,可话到了嘴边时,他见他手机亮起,回复工作事宜,她便存了私心。
如果她今晚一直学不会,那么他是不是就会留下来一直教她,毕竟商人越难越有挑战力,做事也向来讲究有始有终,他也不例外。
如此想,沈蔷也这么做了。
她一直在装糊涂学不会,也成功让他教了他一晚,一边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愧疚,一边又享受他陪在身边的快乐幸福。
但显然,他识破了她的小心思。
沈蔷脸色微热,绯红着脸、抖着声说:“会...会了。”为了让他相信她是真的会了,她还加了句,“三加三加三,带一对,是吗?”
她不但会了,还自己琢磨出了一套公式。
不愧是港大的高材生。
“为了教你,这三个小时里,我推掉了三千万的合作单,”宋泊礼嘴角一勾,悠然道:“所以,你怎么感谢我?”
沈蔷哪里知道刚刚他那个电话是价值三千万的订单。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她耽误了他的工作,她愣了会儿,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宋泊礼在她背后浅吸慢呼始终没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沈蔷白皙的皮肤染上一抹绯红,杏眼微垂,低声说:“可是...等下他们进来看见了怎么办?我害怕...我不想...”
宋泊礼好像是故意的,她越怕,他越是刻意深吸慢呼,让气氛变更紧张。
她知道如果在这被发现,那么她在别人心中为钱不惜甘愿“卖身”的形象就彻底坐实了,也成了和会所里的女生一样,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交易。
察觉到他的手在肩膀上游走,指腹传出热意。
沈蔷的心跳的很快,房间内剩下呼吸声和震耳欲聋的心跳。她死死的盯着那扇门,仿佛它就像是曝光的口,只要一推开,她就无法再待在这里,无法再待在港城。
她紧张害怕,却听见他淡声,逗趣似的,道:“在怕什么?”
怕,很怕,很怕他接下来的动作。
沈蔷其实内心是期盼他会不会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考虑,然后为她慈悲一回,但显然不大可能。
身后的人虽然没有下一步动作,但就像是个定.时炸.弹。
把她成千上万个毛孔都吓得扩大起来。
宋泊礼向来冷静自持,少有这种寻求刺激的时候。
她越是害怕,他越是想要捉弄她。无人能阻挡他的一切行动,在他的地盘,向来没有退却二字。
宋泊礼自认为是这样,但沈蔷的瑟瑟发抖,回首不经意的一瞥,苍白的脸,还有豆大的汗珠,她低声:“不要。”
他心口一动,他没真的想做什么,一切只是逗她而已,点到为止,不再吓她,轻笑道:“妹妹仔,以后还骗人吗?”
他拍拍她的肩膀,沈蔷后脖颈酥麻,浑身上下写满了后悔两字,她开口语气颤抖道:“不...不骗了。”
她没办法再忍受一次这样身心煎熬的折磨。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因为之前几次送,侍应生都是敲门之后直接进来,这次也不例外,侍应生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和一个果盘,外加一瓶鲜奶。
沈蔷依旧是坐在宋泊礼身上,三个小时姿势都是一样,所以侍应生也没有任何外漏的惊讶。
只是随着他的步伐慢慢走近,沈蔷整个人绷紧。
侍应生:“宋董、沈小姐、请慢用。”
沈蔷面色正常,耳尖很红。她正面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但只要侍应生往后走几步,就可以看见沈蔷针织裙子背后的拉链微微松开,后面发丝也乱了一通。
直到侍应生离开,沈蔷才彻底缓过神,明白他只是吓她,不是真的要她。但还是不可避免吓成一滩软水,脑海中一片空白。
差一点点,还好他没有进一步。
但他的西装有些褶皱,他向来不喜西装衬衫有痕迹。松开她后,他喊陈秘书送来衣服。带着沈蔷一同上了会所楼上的总统套房。
宋泊礼轻车熟路的走向浴室,十多分钟后,他走出来,身上麻将房内的烟酒气已经被冲洗干净。
侍应生换来了新的商务西服,黑色的西装马甲,看上去稳重成熟。三十分钟后,两人一同离开了会所。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
沈蔷先一步下了车,见宋泊礼还在车内,不免心底一颤,看向宋泊礼,嗓音带着被风吹冷后的颤抖,“你不回家吗?”
“被你耽搁的订单,我得去签合同,”
宋泊礼在车厢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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