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啊?是犯病了还是真被人下药了啊?”
“应该挺严重,我刚看到曲经理喊景总去了。”
“笑死,谁闲得没事给个破营销下药啊,费那劲。”
“人都这样了,你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就是就是!”
“之前碰到过一次,八九不离十。”
“不可能吧,Scene算是这片最安全的酒吧了。”
“太吓人了,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什么时候能处理好啊?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够扫兴的。”
门都还没推开,乱七八糟的议论就杂着音乐声涌了出来,闹得景程头疼。
他向来讨厌麻烦。
刚开始打算开酒吧的时候,宋临景就提醒过他这行不好做,当不了甩手掌柜的。
景程一耳听一耳冒,嘴上“嗯啊”的答应,行动上则照旧。
不过联系设计师弄装修的同时,还能记得要跟本省口碑最好的安保团队接洽,倒也勉强可以算是上心。
听劝了,但只听一半。
不过毕竟是搞夜场,靶向人群鱼龙混杂,有诚心诚意出来放松娱乐的,就有装模作样使手段揩油的,这种风险难以规避,再好的安保也只能做到事后快速反应,事前预判实在有点困难。
所以开业两年多,类似的腌臜还是防不胜防地发生过几次,小曲经理上个季度刚被景程从老家“骗”来,慌神也正常,而景程从小到大见多了,处理起来自然更顺手些。
景程推开侧门走了进去,几盏大灯把原本昏暗的厅内彻底点亮,旖旎迷幻的氛围被突发意外赶了个干净。
驻场乐队早就停了表演,抻起脖子往台下瞧热闹,主唱撑着立麦叼着烟,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在注意到景程的出现后,才好像终于有了点精神。
“哟,景老板,来挺快啊。”主唱邹杰吊儿郎当地朝他抬了抬下巴,“今晚工资照常结不?结我们就再呆会儿,不结哥们儿可就先走了。”
“老实等着,警察来给这事定性前,半只苍蝇都不可能放出去。”景程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道。
“您别跟我生气啊,但咱真得尽快解决。”邹杰见景程心情糟糕,果断选择了不再主动触霉头。
他双手稍微一举,摆出了个投降的姿势,撇撇嘴,示意景程往那边看:“都是出来玩的,又都喝酒了,没耐心着呢,也没几个是真关心那小营销死活的,待会闹大了更麻烦。”
景程眉头紧蹙,虽然邹杰话很难听,但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事实。
大多数人并不在乎、也没义务在乎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末本来客流量就大,闹哄哄的混乱加上被扫了兴,不少人想要离开却被拦住,负面情绪在酒精的加持下又被放大,此时已经有几个醉汉涨红着脸,扯着嗓子在跟安保骂骂咧咧了。
突然,不知道谁发现了景程,大喊了一声:“都让让,老板来了!”
议论纷纷的人群安静不少,甚至还主动避让出了条可供通行的小路,景程一边道谢,一边沉着脸往里走。
“麻烦大家再散散,病人有点呼吸困难。”一个略带焦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景程这才发现,围成一圈的人墙中心,除了躺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两下的许子晨,还有另一个人。
那是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浅栗色的卷发因动作而有些凌乱,柔和的五官此刻却透着严肃,气质温润,学生模样。
对方努力将许子晨调整成了侧卧姿势,正微微俯身,凑近他的口鼻处,似乎是在确认他的呼吸情况。
“医生么?”景程走过去问道,“他怎么样?”
“医学生,大二。”
“你是这的老板?”男生只抬头扫了景程一眼,没等他回答,便将注意移回了病人身上,“慢慢稳定下来了。”
“不过暂时还没恢复意识,自主呼吸也不太顺畅,症状像是癫痫发作,你最好帮忙再清下场,别让他们一直围在这。”
“癫痫?”景程神色一怔,“以前从来没听他说过。”
“患者因为病耻感,日常生活中不提很正常。”男生抬起头与景程对视,认真地说,“当然,也可能是其他东西诱发的,要做详细检查。”
“但我刚从他口袋里发现了一小盒没标签的片剂,不能排除是不是药物滥用引起的,待会最好验个成分。”
“你和患者很熟悉?了解他的过敏史么?”他公事公办般诚恳问道。
药物滥用?不可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许子晨胆子小、人又乖,连家里出变故缺钱,都不肯让景程白借给他,好说歹说非要来店里打工还债。
至于过敏史……不了解。
上过十来次床的关系能算熟么?
景程心里嘀咕着,但眼见男生一副正经的好孩子做派,到底是没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对陌生人进行任何程度上的三观冲击。
既然前炮友在对方的急救下已经脱离危险,景程也不打算跟人多侃,生硬地岔开了话题,抱着仅存的那点良心,帮着清场去了:“救护车应该快到了,今天多亏有你在。”
“待会忙完先别急着走,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景程朝男生浅笑着眨了眨眼,礼貌又不失亲切地许诺道,“给我个机会,好好感谢你。”
说完,他便转身朝反方向的喧闹走去,只剩男生留在原地,注视他的背影,直到景程彻底消失在人堆里,才收回了视线……
“凭什么不让人走啊?我是罪犯么?啊?你们老板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醉意上头的中年男人左手环着女伴,右手不停推搡着阻拦他的安保,嘴里骂的愈发难听,“景程呢?你滚远点,我不跟你说,让景程过来。”
所有人里就他叫得最欢,刚刚甚至还想鼓动其他客人一起暴力破门,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要快点把场面安抚好,就得先把刺头稳住。
这人好像还是宋临景家旁系某个亲戚?
在大概回想起对方身份后,景程压抑着自己的不耐烦,轻拍了两下对方的肩膀:“孙哥,好久不见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捧场。”
姓孙的扭头一看,在发现来人是景程后,态度虽然也没友善到哪去,但起码没那么强硬了,他瞥了女伴一眼道:“带你新嫂子转转,结果闹这么一出。”
这是嫌在人家面前丢派头了。
景程心里想。
那好说。
“太不好意思了。”景程给对方递了根烟,“发生这种情况谁也想不到,这样,你先稍安勿躁,我那前几天正好收了几只新镯子,我让人带嫂子去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我缺?”孙哥脸色稍缓,但语气里还带着恼火。
“我缺,我就想送给嫂子。”景程弯着唇角,笑意不达眼底,他轻飘飘地朝侍应生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赶紧把这两人带去包房,“来,屋里有瓶天恒干邑,先给孙哥开了润润喉。”
“警察好像到门口了,等我处理完就去给你赔罪。”
也不知道是被给足了台阶,还是听见警察到了不敢再继续闹,反正那姓孙的总算消停了,扔下句“理解”,就跟着侍应离开了。
景程短暂舒了口气后,转过身,脸上依然挂着那副虚伪的和善表情,他对熙熙攘攘的围观群众笑着说道:“实在抱歉,搅了大家的兴致。”
“曲经理从我私人窖藏里取了几箱酒,还有一些礼品卡,马上发给大家,感谢你们对Scene酒吧的支持。”景程朝身后挥了下手,熟练地进行着劝慰,“不过还请麻烦大家先往场地边上挪挪,咱把中间区域空出来,好方便急救人员通行。”
“最后,今晚全场消费,我来买单。”
……
“哥你真帅。”在人群彻底散开后,领班才终于挤到了景程的身边。
“脸长得好,装孙子都能装得别出心裁。”景程没好气儿地斜了对方一眼,字里行间难掩烦躁愠恼,“事情经过,说清楚。”
领班面露难色,一个劲儿地摆手,试图撇清关系:“我也不知道啊哥。”
“许子晨今天一晚上都有点不在状态,心不在焉的,中途去了个洗手间,回来又喝了两杯酒,结果突然就倒地上了,给我也吓够呛。”
景程黑着脸,回想起给许子晨做急救的那人说的“其他诱因”,他沉声问道:“他用的哪个杯子?有谁碰过?”
“啧,这还没注意,培训的时候,我特意给每个员工都叮嘱了好些次,吃的喝的只要离开过视线,就千万别再往嘴里送了。”领班沉思片刻,摇摇头,“那桌基本都是熟客,我想着他新来的,正好带他练练胆子,没想到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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