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星不过在原地站定一会儿,被张爱梅看到后,她扯着大嗓门喊道:
“岑星别偷懒!快点干活!”
岑星微微吐出一口气,低头继续干活,仍由雨点往脸上的伤处砸。
连睫毛都被打得湿漉漉。
一下午过去,三人才将一亩地的芋头种好。
雨势也逐渐小了下来,在她们准备回去的时候,日光复现,金灿灿地笼罩下来。
一抬头,就能看到远处悬挂的彩虹。
岑星却无心观看,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后,她扛着锄头往家走。
到家,岑向东正在门口优哉游哉地抽着卷好的叶子烟。
再往灶房一看,锅冷灶冷,饭没煮,洗澡的水也没有烧。
岑月累得洗了把手,穿着湿衣服就要往床上躺。
岑星拉住她后,她才不情愿地坐上了椅子。
将衣角的水拧干,两人还没有休息多久,又被张爱梅叫去烧水做饭。
好在借着火光,也能将身上的湿气熏走大半。
两姐妹挤在一张凳子上,岑星低声道:
“爹下午在家,也不知道烧个水做个饭吗?”
岑月烘着裤脚,习惯道:“他一个大男人,哪里知道干这些活。”
岑星唇瓣微张,刚想要反驳几句,见岑月一脸木然,又将想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一个大男人,不会烧水做饭大可以下地,不下地也不学着烧水做饭,意思是大男人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干吗?
岑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她垂眸,没再说话。
水咕噜咕噜烧热后,岑月身上穿着的衣服烘干得差不多,便让岑星先去洗澡。
刚将水提到了澡间,岑有为跑到澡间大叫:“我先洗!你滚出去!”
岑星冷眼看着他,刚想和他吵,张爱梅的声音就传来。
“行了,你弟弟还小,他要洗你就让他洗,你晚点洗又死不了。”
一天之内发生的事一件又一件堵在心里,岑星胸口发闷。
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
她看了眼岑有为大开的房间门。
半湿的衣服贴在身上,等到岑有为磨磨蹭蹭洗完澡过后,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才最终洗上了热水澡。
晚上吃完饭,岑星将碗筷洗好。
正在擦桌子的时候,岑向东忽然沉着脸冲进了岑有为的房间。
过后一会儿,岑有为刺耳的嚎叫声响起,哭得惊天动地。
“呜呜呜,不是我偷的钱!”
岑星站在桌边远远地看着。
岑向东把一向宠爱的岑有为按在自己的腿上打,一下一下揍下去毫不手软。
他沉着声音道:“我让你偷那么多钱,偷一毛两毛就算了,十几二十块你也敢偷!”
小孩的声音尖锐,听着无比刺耳。
他眼泪鼻涕都掉了下来,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爹,都说了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除了你,还有谁那么大胆!”
岑向东看着在岑有为床头柜里翻出来的钱一肚子火气,把小儿子的屁股打到发肿才将他放开。
他出房间的时候,岑星早就躲到房间里去了。
房间内,岑月累了一天,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岑星站在窗边,脑子里各种思绪交织,眼神最后又不自觉地往陈婙家的方向看去。
白日里下了雨,却并不影响晚间月光的皎洁。
朦胧月光幽幽散落下来,黑暗淡去。
两家距离并不算远,岑星的视力不错。
明明陈婙家黑乎乎一片,看不到一丝光亮,她却眼尖地觑到堂屋的门是大开的。
休息了但不关门,是想晚上遭贼吗?
岑星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咬着唇摸了摸左脸。
“嘶。”
刺痛传来,她吸了一口气。
不应该再想陈婙的,毕竟是她莫名其妙对自己发脾气。
还要让她走。
陈婙无论怎么样,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岑星长睫落下,有些赌气地想。
永远都不要再联系了才好。
羊城也不要和她一起去了。
只是少女在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做的又是另一回事。
站在原地犹豫不过一会儿,她放轻了动作,在窗前徘徊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拉开了房门,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夜间的风还是格外的大,岑星披散在肩头的长发被风吹得扬起,发梢在空中划出浅淡的弧线。
少女面颊白皙,被月光照着,黑发落在颊边,柔软又干净。
出门的时候没有穿外套,冷风灌进衣服里,岑星没忍住又打了声喷嚏。
即便是这样,走到陈婙家只需要两三分钟时间的路程,还是硬生生被她拖到了十几分钟。
站在大开的门前时,岑星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她纠结半天,最后还是走进了屋里,在心里对自己说,只是帮陈婙把门关好就走。
进了屋里后,风小了些。
岑星尽量放轻动作,将门关上。
破旧的木门还是发出了嘎吱一声呻吟,岑星动作一顿,耳朵竖起,没有听到屋内传来什么动静,这才放下心来。
把门闩上后,岑星摸黑准备从灶房出去,只是在黑暗中,刚走了一步,敏锐的耳朵突然捕捉从陈婙房间里传出来的一丝动静。
“唔嗯……”
耳边是女人带着痛苦的低吟,岑星的动作一顿。
她往前走了几步,不想去管陈婙。
是陈婙要赶她走的。
-
不知道在地上瘫坐多久,肚子里的食物被消化的差不多,干呕到最后,几乎只能够吐出一些酸水。
地上的味道不算太好闻,陈婙撑着一边的凳子勉强站起来身。
站起来的那一刻,牵扯到脑部神经抽痛,她身体一颤,踉跄着往前撑住墙,这才没有倒下。
她此时分外庆幸岑星已经离开,却仍旧担心她会被岑家其她人欺负。
只希望她能听进自己的话,回家之后躲在房间别出去。
呼出的气息也是急促的,身体却炙热,异于往常由内而外的冰冷。
此时此刻,陈婙的状态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
始终放心不下岑星,可她突然发病,早已自顾不暇。
灶房弄出的狼藉她没再处理,慢吞吞地挪动到房间,已经废了她全部的力气。
路过房间的镜子,看着镜中倒映出的女人苍白瘦削、毫无血色的病态脸蛋,她眉心轻拧,眸中藏着几分厌恶。
她偏过头去,没再多看。
内心仅存那点洁癖本能,让她坚持着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失了全部力气,一下倒在地铺上。
她阖着眼睛,感受着身体的滚烫,身体沉重,呼吸却逐渐变浅。
不多时,思绪被灼烧,大脑变得昏昏沉沉,不知是被烧糊涂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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