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以往安静街道开始人声鼎沸,喧闹嘈杂,仿佛是来到了凌晨六点的菜市场,巷子被警戒线给拦了起来,几位民警与法医正在保护着现场,群众站在黄色警戒线外翘首以盼,好奇极了。
陈法医拿着相机在现场取证,几位民警拦在警戒线外疏散看热闹的群众,这条朴素的街道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大事,猛然间一位姑娘在这里摔死立刻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这也使现场的工作更加难做。
徐安是刑侦大队队长,接到报警立刻就赶了过来,看着地上倒地不起的少女,脸色沉重,她见陈法医快步走了过来,连声道:“怎么样?发现了什么?”
陈法医低声道:“这姑娘是从顶楼摔下来的,楼顶并不高,只有五层,也就十几米的样子,不过死亡原因并非坠楼导致的内脏破裂而是落地后脑袋砸在了那个尖石上。”
徐安顺着陈法医的目光看去,那块石头已经被人挪了出来,上面的鲜红液体格外显眼。
这姑娘身上带着校牌,身份已经明了,是长宁一中一位高三的学生,叫杜雪,暂时还没有联系上这姑娘的家人。
徐安沉吟了一会,又抬头看向顶楼,喃声道:“大雪的天怎么会爬上顶楼呢?”
楼顶已经让人给保护了起来,上面厚厚的一层积雪很容易留下脚印,下来的同事说雪地中只有一个人的脚印,对比了死者的鞋子,可以确定就是死者的。
难道是跳楼?这也能理解,高三的学生压力大,想不开跳楼的是常有的事情,上个月就有两个学生跳楼被送到ICU,徐安低头是这么猜测的,后面传来了一阵骚动,转头一看,一位同样穿着长宁一中校服的女生向她跑来,后面还跟着两位怒喝的民警,显然是不满意她闯入现场的举动。
温霜如同一条泥鳅一样在几位民警抓人的手中穿过,跑到了徐安面前,微微喘着气:“我看到了。”
徐安抬手示意后面的民警不要阻拦,目光落在少女的脸上微微有一愣神,忍不住盯着她的脸看。
温霜没有废话,直接说道:“我是报警人,这个女生摔下来第一眼我就看见了,我还看见五楼的一个窗口有个男人往下看,他很值得怀疑。”她向上指着那一个窗口。
徐安的目光这才从她的脸上移开,如果杜雪从顶楼跳下去,确实能从那里第一时间看楼下的情况,可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楼顶只有杜雪一个人的脚印,只能是她自己一个人从楼上跳下来的,没有人逼迫她,就算有人往下看,也很有可能是路人正好目睹杜雪死亡,下意识往窗口看。
徐安点了点头,说自己明白了,到时候会再仔细搜查楼顶,绝不会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温霜低着头,她并不知道警察的办案细节,所以也不清楚楼顶只有一个人的脚印,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男的绝对有问题,她的第六感很少出错,不过看那警官的模样,似乎不太相信,这就有点麻烦。
顾心怡忽然抬头喊道:“温霜!温霜!”
温霜闻言转头,暖黄的路灯正好照亮了一侧脸颊,上面的血迹格外明显,一直盯着她脸看的徐安自然也注意到了,眼中一诧,手已经拿出了纸巾按在了温霜的脸上。
她的举动过于突然,温霜诧异的转头,徐安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你叫温霜?哪个霜字?”
温霜不喜欢有人离自己太近,接过她手中的纸巾说了句谢谢,又补了句霜降的霜字。
面前飒爽的女警先是低头呢喃了两声她的名字,随后眼中带着惊喜:“温霜,你是霜霜?”
温霜转头看着她,一头雾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仔细观察,确定这个人自己不认识。
徐安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大,收敛了神色说道:“你姐姐是不是叶心,我是她高中最好的朋友,我以前还帮着她带过你呢?”
温霜还是想不起来,小时候的事情她都不记不太清了,见温霜不明所以的模样徐安刚想开口,陈法医就急切跑了过来,徐安只能收回注意力,将所有的心思放在面前的这一件命案上。
陈法医说道:“死者身上有掐痕,看痕迹推测是这一个小时左右发生的,现场受限,只能大致看看具体原因还是得回去解剖具体检查。”
掐痕与死者死亡时间过于接近,已经可以说明死亡并不是压力大跳楼那么简单,徐安让几名刑警继续留在现场搜查,自己则跟着法医回到警局处理尸体后续事情。
临上警车之前,徐安又走了下来跑到了温霜面前,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她,说了句有时间再聊以后离开了。
温霜看着手上的名片,上面写着姓名徐安,职务是长宁市分局刑侦大队长,目光落在名片右面的照片上,凝了很久的神,直到顾心怡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霜,你怎么样?被吓到了吗?”实话来说,顾心怡刚刚看到那个尸体的时候也是三魂吓掉七魄,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死亡,还是那么惨烈的死亡方式,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中就无可避免想到那满地的鲜血,还有那女生睁大的双眼,眼睛中的怨恨几乎要冲出来,她吓得不行。
温霜摇了摇头,她不害怕,甚至她心中也毫无波澜,从小她就比同龄人更加的成熟,性格也更加淡漠,任何事情于她而言很难在心中激起波澜,也许就像她外婆小时候骂她的,她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温霜想到了以前,自嘲的笑笑,随后转头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也该回家了。”想到了自己那个家,温霜的心中有几分惆怅。
两年前她检查出先天性心脏病后就暂停了学业,她爸爸也停薪留职带着她往大城市治病,当年她的心脏已经衰竭到没有任何作用,唯一活下来的希望就是换心。
她爸爸温亮就是一个小城市的刑警,根本就没有钱给她做手术,就算是凑够了手术钱,合适的心脏也不是那么容易匹配到,种种噩耗如同巨大的阴霾压在他们家中,让他们喘不过来气,那几个月温亮几乎愁白了头发,行走间仿佛是耄耋老者。
温霜也知道自己治好的希望渺茫,所以她主动向温亮提出不治病了,想要回家,说出这番话时温霜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生病的这些日子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累赘,迎接自己死亡这件事情看起来并没有那么难受,至少她的心仿佛轻快了起来,就像是窗口外轻快挂在天上的白云。
轻飘飘的,软绵绵的,随着风逐渐化去。
她本以为温亮也会点头同意,毕竟父女俩间没有什么感情,从小她就被温亮扔在亲戚家中,一个月能见两面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所以哪怕两个人骨血相连,可只有自己知道两个人的关系更像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他能让自己活到现在已经是温霜天大的运气。
她已经打算收拾东西回清水市了,可温亮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走到了温霜的病床前,摸了摸温霜的头发,低声让她好好休息,钱的事情他来想办法。
她愣在了原地,直到温亮走出病房很久也没有反应过来,这种类似于怜惜心软的举动,是温亮自从她妈跟男人跑了以后第二次做出来的举动,第一次是他姐姐失踪不久,温亮将她从外婆家抱回来时。
温霜想不出温亮去哪里凑这高额的手术费,他爸爸这个人敦厚老实,一点小便宜也不愿意占,所以听到那句话时她只当她爸爸是在安慰自己,毕竟几十万的手术费也没有哪个亲戚愿意借给自己。
后来的她继续在医院住着,生活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直到有一天温亮告诉她,自己已经有匹配的心脏了,甚至手术费也有了,温霜不明白温亮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直到转院到了一家私人医院,看到了那位十多年没有见过的妈妈,温霜一切都明白了。
她妈妈叶莲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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