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缓缓伸出手,指尖和江宴碰了一下,又赶紧缩了回来。
他不想让肮脏的自己主动碰到光芒万丈的江宴。之前他连站起来力气都没有,被江宴搀扶觉得自己会脏了人家。
现在意识清晰,不是很累,便很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与对方的肢体接触。
哪怕是简单的一个握手,他也不敢伸手。
“林屿,你好,我们已经正式认识了。”
江宴以为林屿只是害羞了,他笑着,“我给你换床新被子,再去给你把粥端过来。”
“嗯,好。”林屿乖乖应着。
江宴摸了摸自己的指尖,那一瞬点上来的冰凉,让他顿时又充满了老爹护崽的情绪。
“手好凉,盖好被子。”他拿出来一床新被子,贴心给他盖着。
“嗯。”林屿嘴上先应着,却又马上垂着眼祈求,“说好止血后让我走。”
“不行。”江宴拒绝。
林屿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委屈巴巴。
“你骗人。”
“我不讲什么道理的,暂时还不想让你走。你得先把热粥喝了,喝完最好还要夸我一句,煮得不错。我可从来没下过厨房,人生第一次,我觉得挺有意义。”江宴不太明白自己对这个男孩的耐性从何而来,学着视频教学,给他熬了一碗药膳粥。
粥熬好后,他颇有成就感。
江宴从小就在众星捧月般的环境里长大,自身的优秀以及努力,周围从来不缺乏赞美声。
他习以为常,不缺谁的夸奖。
只是现在,他特别想听听林屿可怜小猫一样的奶呼呼声音,夸自己一句。
“我不喝,不想喝……”林屿摇头。
可他的小肚皮,却出卖了他。
“咕噜噜”轻微地响起来。
林屿不好意思垂下头,揉了揉肚子。
由于拘谨,耳朵也悄悄发红。
太可爱了。
江宴浅浅微笑,在心里评价。
“你先躺会儿,我马上把粥端过来。”江宴这会儿颇有点强势,故意吓唬心不在焉,心都已经飞出大门外的小病秧子,“不许跑,不然债务翻倍。”
林屿:“……”
他的确想趁着江宴去端粥的时候,自己溜掉。
被戳穿心思,他有点慌乱,手不自觉地抠了抠被子。
“你是21吗?”江宴带上房门之前,问道。
“嗯。”
“11月22号,是你生日?”江宴靠在门框上,问他。
“嗯。”林屿好奇,“你怎么知道?”
“生日快乐,晚上给你补个蛋糕。”江宴笑,犹如一道清晨暖阳洒入房间。
林屿恍惚,喃喃重复了一遍:“生日……快乐?”
这是他来H城三年来,除了姥姥以外,第一个对自己说生日快乐的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他以为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偶像。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情绪,是不是应该很开心?
可是他心里特别难受,想放声大哭一场。
只是他麻木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渗透,只有那一双空然的眼里,好像慢慢燃起来什么。
“嗯,生日快乐,21岁生日快乐。”江宴感受着这个孩子无声的情绪,莫名压抑,他关上门,轻轻叹口气。
“我是不是真中邪了,怎么那么心疼他。”他问着自己,然后摇头笑了笑,这次做事真的有点太随心了。
他很快把粥端进来,打开房门那一瞬,他看到发呆的林屿似乎受到了惊吓。乖巧漂亮的男孩,眼睛里的惊恐稍纵即逝,很快调整过来情绪。
江宴不由得眉头一皱,蔡新宇那家伙平时到底对林屿都做了什么,怎么开个门这样小的动静,也会让他惊吓到。
这是精神高度紧张的一种表现。
林屿没有任何安全感。
“抱歉,我应该先敲敲门。”江宴表示歉意。
林屿摇头,他不需要江宴道歉,这是人家的家,出入自由,自己才是给他增加麻烦的人。
他想到蔡新宇无数次对他说:“要不是冲你这脸带出去有面子,谁愿意带个累赘在身边。”
是啊,他是累赘。
不会赚钱,没有价值,姥姥生病也救不回来。
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
而这张脸带给他的,不过是一个被人玩弄在手心里的垃圾身份。
他曾经在脸上割了一道口子,蔡新宇看到他的脸受伤,异常暴怒,告诉他如果他的脸再出现任何问题,姥姥的医药费他就全部停掉。
林屿哭着求他,再也不会动自己的脸,求蔡新宇不要给姥姥断药。
可现在他已经了无牵挂了,姥姥过世了,在他生日的一个月前。姥姥带着千般不舍,死后久久闭不上眼睛。
她一直念叨着:“小屿,红豆,小屿,红豆……”
林屿想着这些,揪心地痛。
他情绪失控,一把打倒了江宴喂过来的粥碗。
咣当一声,碗摔在地上,碎成好几片,热粥撒了一地。
江宴不知安静乖巧的林屿这突如其来的脾气从何而来,稍微愣了一下,又被林屿的举动吓到一身冷汗。
“林屿!你做什么!”
只见林屿光着脚下床,捡起来锋利的粥碗碎片,朝着自己的脸划去。
他神情异常激动,大声喊着:“我不信你没有任何理由对我这么好!我不信!”
蔡新宇起初要求他做男朋友的之前,也对他超级好,体贴周到,温柔呵护。
林屿一开始确实为了姥姥的医药费,违背自己的意愿,答应了。
可是他也渐渐觉得蔡新宇对他这么好,值得好好去投入这份感情。
可惜,当蔡新宇半哄半骗把他睡了以后,原本性情就逐渐暴露了。
林屿为了姥姥的病情能得到控制,为了能让蔡新宇骂骂咧咧地给姥姥掏医药费,从来不会反抗。
他像只被施舍的狗一样,无比压抑地活着。
现在江宴的行为,他不得不套入在蔡新宇身上。
没什么区别。
他不信这个世界真的有平白无故地好。
江宴身手矫健,一个跨步过去,扣住林屿细瘦的手腕,迫使他松开了粥碗碎片。
可是锋利的碗还是割破了林屿冰凉的指尖。
“你知不知道你贫血很严重,怎么可以接二连三地不停弄伤自己。”
“你让我去死吧,你的钱我还不起,下辈子还,好不好?”林屿崩溃,“我求你,让我走。”
他的眼里都是绝望,江宴深切在林屿的神色上,体会到了什么是真的生无可恋。
江宴捏住林屿指尖止血,还好就是划破了一点皮。
江宴看着林屿强忍着眼泪不哭,心里揪着一股子邪火,说不上来怎么就这么难受。
“我跟你说,你要是还不清我的钱,哪也不能去。一死了之多容易,那我跟谁要钱?”他必须阻拦这孩子想死的想法,他要用债务,用责任困住这孩子。
“江宴……那你让我走,我去赚钱还你。”林屿挣扎。
“行,把粥喝了。”身体虚弱的人必须要补充营养,他给王医生打电话,“王医生,麻烦你帮我去厨房盛一碗粥,送到林屿房间,我请的管家明天就来了。”
王医生:“好嘞。”
举手之劳,他马上走向厨房。
林屿情绪还很激动,他挣扎不开江宴的钳制,被对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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