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忆看着整齐的院子,并不像她想象那样需要开荒似地打扫,一时有些手脚不知往哪里放。
看见何宣平大包小包的物件,眼前一亮地将它们作为主要战斗对象收拾起来。
大大小小的锅碗瓢盆,听起来很多,其实也就两个吃饭的碗,两个小锅而已。
秦时忆瞬间就把她要做的事做完了,人高马大地杵在院子里,反而还有些局促。
却见何宣平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二人说说笑笑,气氛很融洽。只不过那高个子女生时常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厨房里到处乱转,显然没怎么接触过做饭这件事。
另一个娇小些的女生则柔柔地笑着,一边在锅里翻炒出浓浓的香气。夜幕降临,如月居里飘出袅袅炊烟,冷冷的房子也突然有了烟火气。
青野之中。
陈然受的伤并不算重,在村镇里找一户农家休养了几天,便快好全了。
也不是没想过让人带个口信给她,只是杆子、墩子和瞎子都是刀口舔血的人,不适合让她接触。但他来得匆忙,又没带随从,只能耐着性子等休养好了再回去跟她解释。
陈然都没意识到为什么自己要跟她解释。
天已经擦黑了,大娘笑呵呵地收了他给的那锭银子,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地想让他多留一天。
农户家的女儿在门后娇娇地偷偷望他。
虽逗留时间不长,但每日三餐饭食都在农户家吃,少不了和他们打交道。陈然虽向来低调,但他通身的气度,一见便知并非凡人,长身玉立,一席玄色锦袍更是衬得人面如冠玉。
那农户家偶然间看到陈然摄政王府的令牌,更是觉得这样一个出手阔绰、气质出众又年少有为的少年简直是可遇不可求,不管是大娘还是女儿自己,都想将他留下。
陈然虽是将军,但他也曾经做过暗卫,自然是有七窍玲珑心,他们的心思一开始便被他看透了,只是碍于伤势不好直接拒绝。
到了这个时候,徒然给人留些念想也没有必要,陈然轻轻拂开大娘的手,退了两步,拱手作揖道:
“家中妻子还在盼我归家,这些天,多谢您一家人的款待和照顾,某就此告辞。”
一听他已有妻室,大娘眼里止不住的可惜,眼睛一转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做小也可以,但大娘眼睛一眨,眼前只剩下了猎猎风声。
陈然归心似箭,一路上施展轻功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不到半柱香就回到了清风居。
本应先去摄政王那里汇报一下莫逍的事,但他想先看看家里怎么样了。
第一次,他有了归家的感觉。
他满心欢喜地推开院门,却发现院子里积着层层落叶,皱了皱眉。按往常来说,何宣平的勤快是不可能让落叶积这么多的。
他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出事了?!”
陈然一个箭步冲到房里,虽然天色已经黑透,但他看得清清楚楚——她不在。不仅是她不在,被子也不在了。
朝自己常睡的案几望去,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袋子。
陈然这时还没来得及想其他的,只是舒了一口气,被子也带走了,钱还故意留在这,应该不是出事了。再说,摄政王府是谁都能闯进来闹事的么。
真是关心则乱啊。
暂时确定何宣平没事以后,陈然才有心思坐下来休息一下,想去厨房倒杯水喝。
这下可好,不仅平时烧水的壶不在了,杯子也没有了。
……
这下陈然突然意识到事情有点微妙了。
被子没了,是何宣平带走了。锅碗瓢盆杯子没了,也是她带走了。说明她找了别的地方住。
但偏偏有一样东西留下了——
去息风炉那天早上,他给她的钱袋子。交代她,如果以后有什么想买的,就用这里的钱。这是他一个月的俸禄,尽管用。反正他无父无母,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用完了下个月发了俸禄再给她。
他喜欢看见她像收到裙子那天那样高兴的表情。
收到这袋金叶子时,她是高兴的。只是因为贵重,不敢高兴得那样明显,怕被他瞧不起。
所有东西都带走,只留下了他的东西——这袋金叶子,意味着什么?
陈然不敢再想了,他头皮发麻。
晚风不温柔,狠狠地把他的衣衫抽得呼呼作响,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像一个被团起来扔掉的垃圾。
直到王进在门口通传,陈然才回过神。
“将军,摄政王知道您回来了,等您回话呢。”
陈然起身,恭敬地拱手一揖,便随王进一同向主殿走去。
刚刚见清风居竟然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王进还吓了一跳,幸亏将军在里面,不然他今晚怕是回去都要做噩梦了。
这个地方本来就偏僻,还大晚上的不开灯,不知道这两口子怎么想的。
王进想开口八卦一下,但看他脸色不善,斟酌了一下却不敢开口。只是带着疑惑的神色不动声色地打量陈然。
即便由于摄政王的原因,陈然一向对他恭恭敬敬,那也不代表他可以过问他们的私事。王爷向来对这位从小抚养的大将军感情不一般。
王进眼观鼻鼻观心地走着。
穿过宽阔的连廊、精致的假山时,陈然也不是没想过问问王进这是怎么回事。
但王进很明显也想向他打听那房间为什么是黑黢黢的。
二人一路无话,寂静的夜晚只有皂靴塌在石板上的声音。
和这位夜间视物恍若白天的大将军走路,实在是让王进难受得紧。他腿脚没陈然那么灵便,也看不大清,还得一个劲地往前赶。好不容易眼见着面前亮堂起来,快到王爷的正殿了,才舒了一口气。
王进满脸都是细密的汗,更深露重之下,这一路身上走出的汗蒸腾凝结成水汽,亮光一照,像身上笼了一层薄雾。
而陈然倒是面不改色。
也是,他天生就是极寒之体,不会怕冷,自然也没有这些蒸腾的水汽。
向王进作揖后陈然便踏进了摄政王的大殿。
他们一向关系亲近,故也不像接见寻常臣子时公事公办。权墨一般接见他都在内间,有时二人喝着茶说,有时下着棋说。
早知道莫逍被干净利落处理的事,只是想见见陈然了。今日权墨倒是颇有兴致,折了些花在那摆弄着,但陈然却焦躁得有些明显。
浅浅简述了青林里的事之后,陈然便问权墨何宣平去哪了。
权墨挑了挑眉,那双似喜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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